只是这么一来就没什么乐趣了,好的东西要有人争来夺去才有意思,没有对手的争夺让人提不起劲。
“何况他不是需要妳,他要的是能帮他处理琐事的女佣,像是泡泡茶啦!递递文件,顺便当接线生接接电话,妳的工作性质和高级下人有什么两样。”
什么无后顾之忧,简直是笑死人的台词,三流电视剧都说得比她精采。
“总比妳扯他后腿,搬弄是非来得有尊严,我能帮他,妳却只想毁灭他。”于亚蕾不遑多让的还以颜色。
“尊严一斤值多少!我要他的人,也要卫家的财产,人财两得有何不可,起码我日后能衣食无缺。”得不到就毁了他,人原本就是自私的。
“哼!我不会让妳得逞的。”人与财洪敏君一样也别想获得,她会全力阻止。
一清婉,一明艳,两人像世仇一般瞪视,却又存在着某种默契将头转开,彷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地恢复原先的平静。
其实在某方面她们更像朋友,因为没人比她们更了解彼此,不论优点或是缺点,全都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对方面前。
“算了,我们先挂上和平旗帜吧!维持表面的和谐别内斗,毕竟我们的目标还没出现。”留点体力做最适当的攻击。
“同意,暂时休战。”她也不想浪费气力和她一较高下。
还不到时候。
心高气傲的于亚蕾不因家世不如人而蒙生退意,反而更激起她的好胜心,她认为一个人的优点不在有形的价值上,无形的财富是智富,有才能的人才能赢得最后胜利。
虽然她只是个秘书,但她能做的事比外界想象的多,若非她钟情于她的直属上司,以她的本事想升上经理的职务不是难事。
她不肯升迁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就近接近她所爱的人,并利用秘书的身份过滤女人的电话,把关严厉得不让其它野女人有觊觎他的机会。
她唯一没防到的只有一个,至今仍深深后悔当初的不谨慎,让那个女人渗透他的心,以至于她始终无法进入,徘徊心门外为他憔悴。
“两位,要住宿吗?”
冷飕飕的声音忽地传入耳中,两人同时一栗的竖起寒毛,不知身边何时出现个瘦长型的……人。
“对,我们要住宿。”既然来了就非达到目的不可。
“抱歉,客满了。”下次请早预约。
“客满了?”眉头一皱的洪敏君搓搓发寒的手臂,不解气温为何一下子降了三度。“不能通融吗?我们是从远地来的,不好再原车回去。”
何况也没有车了,她们坐的是往返镇上的交通车,听说一天只有三班车,早、午、晚。
“问老板。”他作不了主。
“咦,你不是老板吗?”那他干么出来招呼客人?
“我是厨师。”他拿起手上的刀昭示身份。
“那老板在哪里……吓!怎么不见了?!”才一会工夫而已。
鳖异的民宿。两人心中同时浮起这想法。
但来都来了不可能打退堂鼓,尽避心里很毛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明亮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显得生气蓬勃,她们瞧见一位趴在桌上打盹的年轻女子。
“麻烦一下,我们要住宿。”
殊知话一说完,看起来没什么元气的女子突然一跃而起,精气十足的介绍民宿的种种特色,口沫横飞的讲述此处温泉的功效,养颜美白让人月兑胎换骨。
可惜实例刚刚走掉,不然她们就能大开眼界,看温泉的功能是如何化腐朽为神奇,将鬼改造成美女。
“呃,亚蕾,妳确定这里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吗?”感觉有点阴森森的,不太像是人可以居住的。
于亚蕾的表情也有些惊悚,但她故作镇定不露于外。“我找的那家征信社信誉卓越,名气不小,应该不会出错。”
“可是妳不觉得怪怪的,鬼里鬼气的令人不安。”彷佛进入了鬼屋,四周阴冷吓人。
“还好吧!扒在半山腰的老房子通常会有股湿气,妳别胆小得自己吓自己。”连带的让她也感到毛骨悚然。
“是吗?”难道是她太敏感了?
窃窃私语的两人在一位福态的妇人送上茶水后才略感气候回温了些:心浮气躁的心情稍稍乎复,她们认为是自己多想了。
但在喝了一杯苦死人的苦茶后,她们留下来的决心再度受到动摇,这是人喝的东西吗?
而最令两人受不了是这位自称仟婶的妇道人家,她和全天下的婆婆妈妈一样古道热肠,热中别人的家务事,短短的十分钟内她已完成对她们的身家调查。
“哎呀!妳们要原谅我们这些乡下人不懂礼数,话多是仟婶的天性没法改,请多多包涵了。”怪了,她怎么觉得她们看起来有点面熟?
“话多不是坏处,但请不要骚扰到我们。”于亚蕾很不客气的说道。
啧!这么傲呀!送上门的肥羊不宰她下痛快。“请问妳们要住几天?我们只剩一间单人房,一晚五千不含三餐,膳食自理。”
“什么,五千?!妳们开黑店抢劫吗?”普通的商务套房也不过这个数,还有早餐供应,而这只是一间不起眼的小民宿罢了。
“不能这么说嘛!最近的物价波动得厉害,一把青葱要价四、五十块,还有人工也贵得要命,请个工人修屋顶都要钱……”梁柱有点歪了,待会记得叫她万能老公来扶正。
“民宿的维修费不能转嫁到消费者身上,依照公平交易法我们可以依法提出申诉。”她不会当任人敲竹杠的冤大头。
“哇!说得真好,太令人敬佩了,穿著名牌服饰的时尚贵族却付不起住宿费,我们也不好勉强。”李元修想起她们是谁了,就是老在卫京云身侧出现的蜘蛛精。
喝!天堂有路妳不走,地狱无门妳偏来闯,栽在我手中休想有好日子过。她一脸阴险的想着。
“妳是什么意思,想拒收客人……”她可以去消基会告她。
“蕾,不要大发雷霆,几千块而已何必计较,和气生财。”小里小气成何体统,这点小钱她洪敏君还不放在眼里。
“这种漫天要价的行为根本是讹财,不该纵容任其无法无天。”和气不会生财,只会助长商家的气焰。
“妳的心胸就是狭小,难怪不成气候,才区区五千元也要跟人争得面红耳赤,我真替妳感到丢脸。”穷人家的酸气,毫无大度。
“妳……”她争的是个理字,无关金钱多寡。
“算了、算了,妳的住宿费我帮妳出,以妳一个小秘书的身份薪水能有多少,留着买两件耐穿的衣服吧!”洪敏君奚落的一嘲。
“不用妳费心,我自己付。”为赌一口气,于亚蕾抽出皮包里的信用卡要刷卡付费。
她的经济情况是不如她阔绰,洪敏君的娘家富裕又有丈夫的遗产可调用,但她还有骨气的不接受施舍,虽然自己不及她的富有仍小有资产。
只是--
“对不起,本民宿乃小本经营,只收现金不收信用卡,麻烦妳先去领钱再来办住宿登记。”她对钞票有特殊嗜好。
“妳这是在刁难。”气愤不已的于亚蕾怒气满面,几乎要掉头离去。
没错,我是刁难,妳能咬我一口吗?“小姐,妳的脾气不好喔!妳瞧这位夫人气度泱泱,一看就知是出身世家,哪像妳这么小家子气。”
不错嘛!一出手就是一叠,少说也有四、五万,不怕被抢。
“妳敢嘲笑我……”
“够了,于亚蕾,妳想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妳忘了我们是为什么而来吗?”没钱就不要装阔,想钓大鱼就要出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