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她已人去楼空找不到人,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寻找她的朋友询问,因为他从不知她有几个知心好友。
印象中他只看过两个,一个凶巴巴像母老虎,每次一见到他就没什么好脸色,好象他迟早会负了她,一个则比较客气,但同样对他抱着不信任态度,老以拜托的眼神求他不要伤害她的朋友。
可是在一夕间她们也失去了踪影,房子退租辞掉工作,避不出面像由人间蒸发似,再也不曾出现在有他的城市中。
若非他在飞机上碰到已换了新公司的明光,并觉得她很眼熟而认出她,到现在他还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他的爱。
“哇!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在家里装监视录像机对不对?你监视我。”太可怕了,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看到她一脸惊骇的表情,无语问苍天的卫京云将她往后缩的身子拉到怀中。“不,因为妳的智商有限,只做得出三岁小孩的行为。”
“你在说我笨?”别以为她听不懂,这点小聪明她还有。
“应该说妳不常用大脑思考,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有一位名叫卫城云的兄长,他在一年前的空难中过世了。”留下一个五岁的儿子和才刚受孕的小儿子。
“嗄!嗄!嗄!你……你们的名字只差一个字?!”
“没错,一字之差,妳可以配副老花眼镜了。”为了那一个字他差点失去她。
蒋思思的表情还是带着很深的疑惑,吶吶的说道:“结婚照片总不会是假的,满满的一本。”
她看得心都碎了,一页页的笑容,一张张的甜蜜,男帅女娇地亲密拥吻,让人捕捉到那剎那间的恩爱幸福。
她的泪是往心窝流去,羡慕镜头中相互依偎的人儿,感伤自己无法披上白纱和心爱的男人走向礼堂,因为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
那时她想着,难怪他不会跟她结婚,也不肯说爱她,原来他早结过婚,有着令人称羡的婚姻生活,自然不会在乎她跟肚子里的孩子。
梦醒了,伤还在,她当然要走喽!不找个地方疗伤她会恨他一辈子,而她不想成为怀恨的女人。
“思思,妳难道没想过我有个双胞胎哥哥吗?”以她爱幻想的程度,什么事都有可能成立。
“什么,你有双胞胎哥哥?!”这未免太离奇了,巧得让人怀疑是恶作剧。
王子也闹双包?那不是天鹅公主的剧情,怎么换成男主角有两人,天鹅湖的故事很有名耶!
“对,前后相差不到三十分钟,我们的确是同卵兄弟。”相似度百分之九十八。
猛一瞧真会错认,何况是修饰过的婚纱照片。
“难怪你跟那个小男孩那么像,他完全是你的缩小版……”原来是像父亲。“咦,不大对,你是次子对不对?”
他点头,不解她为何有此一问。
“那为什么你叫京云他叫城云?京城、京城应该京是排前头,城是老二的名字,你抢了人家的名字。”蒋思思替压在下头的长子抱不平。
明明先出生的人要叫京云,怎么会被抢了呢?
没好气的一喟,卫京云按着她的肩不让她乱动。“妳真有兴趣听我的家族史?”
她想了一下,“会很长吗?”
“是很长。”长到他觉得烦。
“那就长话短说好了,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她想认识他,她所不知的一面。
“好吧!妳想听我就说给妳听,原因是……”他娓娓的道出家中秘辛。
当他父亲风尘仆仆的从国外赶回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刚从产房抱出的小婴儿,他以为那是他的长子,毫不犹豫地为他命名为京云,并立即命人办入籍手续。
殊不知真正的长子正躺在育婴室安静的看着这世界,在他匆匆的来去当中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对双胞胎儿子,看完儿子后他又赶到欧洲洽商公务。
这一来回已是半个月后的事,等他回来后才发现还有一个末命名的儿子,只好补登手续另取城云一名,合起来即为京城风云的意思。
“也许是他先看到我的缘故,父亲对我的看重明显多过我兄长,他对我的教育十分注重,要求也特别严格,甚至坚持送我出国深造。”
俨然当接班人一般培育,不容出一丝差错,对他冀望甚深,不时严词督促,他一有空就得进公司实习,学习商场的一切应对。
在父亲的心目中他才是长子,即使出生时间有所差异,但与生俱来的天赋是改变不了的,在父亲刻意的栽培下他对商业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并朝着这方面走下去。
反观他的大哥就没这种压力,行事自由地以艺术家自居,虽然也在公司里担任要职,但野心和企图心不强,经常藉由出差为由四处旅游,开扩视野也丰富人生。
“你大哥不会觉得不公平吗?父母的偏袒往往会造成孩子人格上的偏失。”有些人就因此学坏了,误入歧途。
“不会,他乐得我父亲疏忽他,他跟我母亲较亲。”而他则几乎很少跟母亲说上话,他总是跟在父亲身边学习。
这也是他大哥死后,母亲特别喜欢掌控他的原因之一,因为她想把他塑造成第二个听话的卫城云,让他代替老大活下去,否定卫京云的存在。
“你们家很奇怪,明明是一家人还分成两派,难怪你的性格被扭曲得没有喜怒哀乐。”就一张严肃的脸孔,看不出心情好坏。
苞他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也很累,她常要猜他心里在想什么,配合他的呼吸调整步调,以期望跟得上他的自我要求。
这一刻的蒋思思是同情他的,因为他根本没有童年,不懂爱也不懂怎么笑,像个钟摆左右摆动,重复同一个动作接受被安排好的人生。
虽然她是个孤儿,但有明光和元修两位好朋友一路相伴,物质是贫乏可心灵充实,让她能保持开朗的人生观一直往前走。
“扭曲的……性格……”眉宇一拢的卫京云不怎么赞同这说法。
“不是吗?你们一家要是不奇怪怎会大嫂自称是小叔的老婆,而婆婆声援媳妇的不伦举动,连小孙子也派上用场充当道具,你们家吃的是什么米?”尽养出些怪怪的人。
必他家的米什么事。“豪门多恩怨,见怪不怪,此后我们不会和她们住在一起,妳不用担心她们会来找妳麻烦。”
他会命人严加看守门户,不让人轻易进入。
“喔!好……不好,我几时要跟你在一起!”吼!差点被他拐了,真是恐怖。
蒋思思及时清醒的推开他,倒抽了口气将被他撩高的衣服往下拉,手脚笨拙的想翻身下床,不想被人误解她想吃回头草。
不过那颗肚子实在太大了,动作缓慢地叫人看不下去,知道时机已过的卫京云无奈的扶起她的腰,让她能更顺利行动。
“我没那么可怕,妳不必避我如蛇蝎。”看来他的追妻之路还得跑很久。
“我……我没有避你啦!我只是想去做饭前运动。”她避看他锐利的眼神,逃避的动作明显地一目了然。
“什么运动?”不会是砍柴挑水吧!姓李的恶龙似乎有凌虐人的倾向。
一顿晚餐让他看尽人生百态,有付费的客人是座上客,没付费的食客以工抵债,天寒地冻要人用泉水洗菜洗碗,接着要他们出去逛一逛,看有什么山菜野果颐便摘回来加料。
“散步。”除了这件事她还能做什么,孕妇比水果冻还不禁碰。
“不会再做什么奇怪的事吧!”譬如摘摘松叶打汁,捡捡石头卖钱,听说镇上有家出售原石琢磨的手工艺专卖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