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盖自建的老板建筑师突发奇想的想要个池塘,说什么可当庭园一景又可在夏日消暑时游泳,一举两得与大自然结合在一起的休闲娱乐。
虽然看起来有点怪,欧洲风味的楼房配上中国禅意的小池塘实在不伦不类,但是付钱的人最大,他也只好挖了。
“爸,你真要养鱼养鸭还种花呀?那鱼不会吃花,鸭不会吃鱼吗?”感觉怪怪地。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到最后什么也不剩下,只有一池养蚊子的臭水,他死也不肯下去游泳,会得皮肤病的。
“笨哪!儿子,重点是先喂饱牠们,鸭子吃饱了就不会吃鱼,鱼填饱了肚子自然也不啃荷茎,懂了吗?”他已经能想象满池的荷花香,鸭子悠游其中。
而他与鱼共游享受放松的日子,优闲自在当是度假。
似懂非懂的云凊霈学父亲将手置于背后“沉思”。“可是饱了以后就不会想吃吗?动物的生态不是只会吃吃吃,把眼前所有的食物都吃光光。”
“呃,这个……”好像有点道理。
云中岳得意的嘴角僵了一下,眉一凝地思索儿子的问题,小孩子天真的直线思想往往最贴近事实,没有拐弯抹角。
虽然他在欧美算是小有成就的建筑师,也盖过不少成绩斐然的满意作品,但他向来负责的建筑物的结构和外观,真要布置一个家还真是得煞费苦心。
大家都说他是家族中的一头黑羊,可他能有多黑呢?只是离经叛道了些,行径放浪不羁,不想照着长辈的意愿接掌金控集团,这不算什么大罪过吧!
何况他最大的贡献就是生下一个具有强大灵力的儿子,即使他是在不被期待的情况下出生。
“爸爸!『那个』会在大白天出现吗?”神情一绷的云凊霈拉拉父亲衣服的下襬,十分紧张的问道。
“『那个』是什么东西?你要说清楚我才明白。”他没有能感应他脑中影像的能力。
“鬼。”
“鬼?”他狐疑地皱一下眉。
“你……你看她飘……不,是走过来。”听不出是兴奋或害怕,小脸绷得好像花岗岩。
“什么飘呀走的,你到底在说什么……噢,有个性的美女。”顺着儿子手指所指的方向一瞄,眼睛顿时一亮的云中岳轻浮地吹了声激赏的口哨。
比例匀称的纤柔身材,发长及腰乌黑如瀑,尼泊尔风格的连身长裙衬托出完美的线条,风吹动裙襬而显现出的腿形……
吸!好一副天然自成的美景,口水都快流出来,让人心口发痒想化身恶狼扑上前咬上一口。
实在美得太罪恶,有引人犯罪的嫌疑,要不是她身上散发生人不得近身的冷然气质,也许他就要控制不住体内的兽性,做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
很少有女人能一眼就令他心动,看来他的报应来了,儿子要多一个妈了。
“爸,她很像女鬼对不对?”云凊霈感受到她四周有股阴沉沉的气流。
是亡者的气息。
“呿!小孩子乱说话,你通灵御鬼的道行还太浅,眼睛睁大些看仔细。”别丢了云家百年来的老字号招牌。
“喔!好痛,小孩子的头盖骨很脆弱,你要是敲破了就没儿子。”惨叫一声,揉揉后脑勺的小男孩委屈地扁起嘴。
“儿子再生就有了,你瞧她来当你的妈如何?”嗯!挺动人的建议,他想。
“你喜欢女鬼?”他已经有个妈了。
一听儿子不太高明的形容词,云中岳当下又赏他一记爆栗。“叫你擦完双眼用心瞧,你给我睁眼睡大头觉呀!”
噢!好疼好疼,色鬼附身的爸有暴力倾向,他要向美国的爷爷女乃女乃告状,他受到虐待。
“嗯哼!你还瞪我,自己不长进还好意思发脾气,你算是咱们云家的子孙吗?”人鬼不分,该打。
一说完,他又捏捏儿子红通通的脸颊,又拉又扯让它整个变形,兴致颇浓地当他是打发时间的玩具,无聊的时候就玩上一玩,有益身心健康。
若非翩翩而来的女鬼……呃,糟糕,受到儿子的影响--是清艳迷人的美女小姐正朝他而来,他还真舍不得放弃这小小的乐趣。
“我像女鬼?”杨双亚听过不少对她外表的形容词,但是以鬼为比喻倒是第一回听见。
云中岳自以为潇洒的笑意为之一凝,帅气的姿态顿时变得可笑,原来不小心说出口了。“没有的事,妳听错了,我在教训这小表。”
他奸诈地把一时口快推到儿子头上,拿他来当殉难的十字架。
“你儿子?”由两人相似的长相来看,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是呀!年少时的失足铸下的恶果,至今我仍深感遗憾。”小霈,在阿姨面前别乱说话,扯我后腿,不然我会“大义灭亲”。
收到父亲很“痛”的暗示,小脸一揪的云凊霈不高兴地抿紧嘴巴,头低低地踢着地上的砂石。
一瞧他吊儿郎当的嘻皮笑脸,杨双亚心里浮起不舒服的感觉。“这位先生,你……”
“我姓云,名中岳,妳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我不在意,我这人一向很随和又好相处,最乐于助人。”尤其是帮助他一眼就相中的美女。
“不用太随和,你的手可以放开吗?”她盯着他紧握自己不放的大掌,一丝异样的感受由他发热的掌心传来。
说不上来的感觉,酥酥麻麻地,好像身体内某样她不确定的物质正在流失,而她无力阻止。
一摇头,她取笑自己的胡思乱想,不过是礼貌性的握手而已,她想得太多了,眼前过于轻佻的男子只是无足轻重的过客罢了,不需要太过在意。
啊!碰到冰山了,阵亡。“呵呵……妳的手又柔又细,模起来好像上等的丝缎一般,教人爱不释手……”
好软好绵好细致,还带着电,电得他茫酥酥,遍体舒畅。
“云先生,我不是来和你讨论我的事。”猛地一抽,她竟感到一阵……空虚?
这是怎么回事,他会下咒不成?
“中岳,我坚持。”欲得芳心先留下印象,不论是好是坏。
反正他在世人眼中已坏到骨子里,不如加以发扬光大坏上加坏,当个名副其实的坏胚子。
“云先生,你的工人不能挖那些树,那是我们家的土地。”他的坚持在她眼里不算什么。
“中岳。”眉一挑,他笑得无赖,掬起她一撮发放在鼻下轻嗅。
丙然香呀!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气。
“云先生……”
“中岳,我想妳不会为了一个名字和我争执不下吧!我刚好有很多空闲时间。”他手一招,要人为她送上一杯冰柳橙汁。
随后一头白发的巫斯不怎么乐意地端来两杯冷饮,一杯给不想接但非接下不可的杨双亚,一杯递给冒汗的小男孩,没他的份。
眼一瞪的云中岳暗中咒骂这个不识相的“食客”,然而表面上仍是满脸笑意灿烂如夏天的太阳,引来大小男人的一致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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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为何,明明是无害的笑容她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逼得她不得不妥协。“中岳先生,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吗?”
“去掉先生两字我会更满意,请妳谅解施工当中凡事不便,不过不管妳想谈多久我都愿意配合。”他非常体贴的搬来一张椅子,欢迎她“慢慢”谈。
要不是里头还在敲敲打打,他会表现出十足令人喝采的绅士风度请她入内休息,可惜浪荡子的好运气碰到墙壁了,只好扮一次招待不周的坏主人。
忍受着他的无礼,清冷的水眸染上一层猫样的神秘。“请你停止挖掘相邻的土地,那不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