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他们怎么绕、怎么跑,声音依然在他们走动时响起,人一停又无声无息,诡异得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咦!克里斯,你要去哪里?”别放她一个人在这里,她会怕。
克里斯看出她眼底的惧意,牵起她的手握紧。“我们走回去看看,看谁在搞鬼。”
“走……走回去?!”天呀,他胆子是真金做的吗?“不要啦,你直接送我回家好了。”
“但是对方若对妳怀有恶意心存不傀,我又不能每次陪妳回家,妳会很危险的。”他把轨念成傀,而且还自作聪明地卷了个长音,表示他中文学习能力很强。
想笑但笑不出来的杨天苒只是偎紧他。“不要紧,你别冒险,我们一鼓作气的跑回去,叫我准姊夫出来捉人。”
不然就太浪费现成的可利用资源。
“一个鼓可以吹气?”好奇怪喔,不是气球才能吹气吗?
“喔!拜托,现在不是每日一词时间,有空再解释给你听,我们赶快走啦!”她苦笑地扯扯他的手,催促他走出幽暗的巷道。
“可是妳姊姊不是没有男朋友,怎么会有准姊夫?”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你真的很啰唆耶,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他坐飞机飞过来的。”她随口一说敷衍他。
没想到克里斯当真的一问:“坐飞机呀!那他是哪一国人?美国人还是日本人?或者我的同胞?”不知道语言能不能通,他不会阿里阿多的日本语。
“你……哦,我的天呀!”对牛弹琴。“不,他是台湾警察,土生土长的黄种人,没有红黑花白。”
“红黑花白?”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混种。
“请问……”
一道近乎金属刮过的粗哑声忽从背后传来,两人背脊一冷的回头看,却只看见空无一人的暗巷,以及野狗翻动着垃圾桶。
惊僳感蓦然由心底升起,不需太多赘言,两人心灵相通的拔腿就跑,不管叩叩声有没有跟在后头,他们使劲地往前冲,不肯多作停留,
一道修长的身影不解的撩着发,脚跟轻叩落地继续往他们消失的方向走去。
砰地一声!
急促关上门的重重声响震动了一屋子水晶制品,稍微摇晃了一下又恢复原来的平静,像是微风仙子来过一遭又走了,带来恼人的春意。
但随即的脚步声又惊慌得让人无法忽视,伴随着大口的喘气声不断响起,砰地开冰箱取水,又砰地大力关上,咕噜咕噜的喝冰水压惊。
照理说在发生以上的声响后,家里的“大人”应该会出面关心,问问是怎么一回事,顺便把烦恼的事一并解决,免得事情越拖越糟糕。
可是一屋子的安静彷佛无人居住,除了小俩口尚未平缓的喘声外,连一丝交谈声也没有,直到……
“姊、姊,我们被跟踪了。”
杨天苒急忙的撞开姊姊的房门,气喘如牛的她不知打扰了什么事,习惯性的寻求姊姊的帮助。
可是当她眼睛一接触到床上两条光溜溜的身体,而且正在做某种上上下下的运动,连忙以双手捂眼暗叫了声惨。
不过她还是禁不住好奇心,从指缝一觑想瞧瞧现成的成人秀,她长这么大还没看过真人版的,而且是现场实弹演出,不看可惜。
但她的速度快不过身手敏捷的警官,一条毯子已将两人盖住,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位。
“妳进门不懂得敲门吗?毛毛躁躁赶着去投胎呀!”她不晓得半途停下来很伤身吗?
兵笑壶黑,他还不是一样急性子。“我急嘛!姊夫,我哪晓得你们在办事。”
杨天苒一说完,一声类似懊恼的轻吟由毯子下传出。
“再急也不差那几秒钟,妳就不能等几分钟后再来呀!”尽会坏事。
“喔,姊夫,你不行呀,只要几分钟就够了。”哇!姊姊好可怜喔!以后没有“性”福可言。
“谁说我不行,再战个几百回合迁是一尾活龙,如果某人识相的滚出去的话。”攸关男人的自尊,不能不奋力一战。
男人的面子重于生命,尤其跟那方面有关的,绝对不能让人看不起,他雄风如虎蓄势待发,这丫头敢说他不行。
“我有话要说……”嘛!
“妳这只九官鸟说得还不够多呀!眼睛给我捂住别乱瞄,小心生疔长疮发花柳,让妳烂得没眼珠子瞧人。”哼!还偷看,真像个贼。
“哇哇哇!你没必要那么恶毒吧?生疔长疮我能理解,但是花柳是一种性病,不会长在眼睛上吧?”这点常识她还有。
“也许妳是万分之一的倒楣鬼,倒楣到喝水呛到,走路跌倒,爬楼梯会踩到罐子,坐车抛锚,拍照拍出个鬼……”
“停!我没倒楣到那种程度好不好,你别胡乱诅咒我。”真要出了事非找他负责不可。
“那可不一定,妳要是不把脚抬到门外,我保证妳会更倒楣。”萧沐风从没比现在更想揍人过。
“脚要怎么抬,将人切成两半……呃,我了解你的意思,你不要用那种杀人的眼光瞪我。”她的背快被他瞪穿了。
好强的怨念呀!
“知道还不走,等我给妳一脚吗?”直接踹到门口。
她要走了啦!但是,“人家真的有事要说,等我说完了再走成不成?”
“不行。”
“你土匪呀!这么霸道,我的事情很急耶!”急如燃眉。
“有我急吗?”狂怒的咆哮声震动胸腔,似一道急雷劈下。
捂着耳朵,发生耳鸣现象的杨天苒抱怨的一瞋眼。“好啦、好啦,知道你比我急,给你三分钟够不够?”
百战快枪手。她坏心的想着。
“妳再说一遍试试。”也许他会打破不打女人的原则,即使她是他心爱女人的妹妹。
“那十分钟。”够通融了吧!
“妳觉得剩下一只手好不好看?”他乐于替她整形。
“二十分。”
“门在妳前面。”别让他有机会送她。
“二十五分。”不能再长了。
“天款,妳别拉我,我怕她不晓得自己的牙有几颗,我意思意思帮她检查检查。”虽然牙医拿的是铁钳,不过他一双铁臂同样管用。
小孩子不教好,将来会成为社会败类,他是代真理正义出手,解决未来的反叛份子。
“天苒,妳到楼下等一下,我大约五分钟……”
“三十分钟!妳欠我一回。”微恼的男音不甘地打断她的话。
“别闹了,你没听见她说有事吗?”她全身骨头都像被拆了,没一处不酸痛。
这头熊呀!真是不体贴,需索无度。
拍掉萧沐风往下抚模的手,脸颊发烫的杨天款倒有几分羞意,大白天不工作拿来做私人娱乐,还不肯停止的持续到日落西山,想来实在难为情。
偏偏他老喊着不够、不够,还要再来,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孩子停不下来,一要再要地让她没力气说不,只好由着他埋头苦干。
可这会她才知道苦了自己,不是每个人都有本事在床上耗上一天,起码她就没那份能耐,才来几回就像月兑水的鱼,体力透支地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我也有事呀!妳瞧我忍得满头大汗,不先安抚安抚我吗?”他低头咬咬她的耳朵以示抱怨。
“你喔!能不能正经点,天苒那丫头还在这里。”长姊的风范不能丢,她要做妹妹的好榜样。
“她走了,在我咬妳可爱的耳朵时。”她要再不走就准备当跛豪第二。
“嗄,走了?”怎么会?
杨天款抬眼一瞧,果然没瞧见妹妹的身影。
“别理她,我们继续。”他快爆炸了,不赶快解决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