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针对徐家父女进行全盘监控,阿月想办法将犯罪证据偷到手,阿风负责收集他以往的犯罪资料,查出徐筱竹埋骨地点让他们无从狡辩,我则直接由徐海棠身上下工夫,直捣黄龙揪出她这条虫……”
蓝青凯摊开一张八开左右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明重点、位置图,各人所负责的项目,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务求滴水不漏的将整个犯罪集团连根拔除,绝不让他们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左手边那对男女仍是纠缠下清的谈“情”说“爱”,女方不死心的说服男方她才是他一生所系的伴侣,男方一脸为难的解释理念不同,百般劝慰她要想开,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一个牵扯不放,一个婉拒再三,两人就像藤蔓和树一样,分不清是树攀藤还是藤缠树,看得某人非常火大的折断手中的原子笔,笔芯里的墨汁四溅,三条人影有志一同的闪避。
只是听来听去似乎有些遗漏,好像有个人始终未点到名,总是被跳过的当作布景,没被交代任何任务,感觉起来他像是多余的,没事来凑凑人头开开小闲差,顺便付帐。
“咳咳!请问是不是有人忘了我?这件案子的负责人应该是我吧?”而他们不过是外借来帮忙的小“喽啰”。
三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同时看向开口的美型男,笑容诡异的流露出一丝兴奋,看得他心里发毛的后悔出言一问。
“这案子是你的对吧?”蓝青凯确认似的再问一次。他们是义务赞助,不抢功劳。
“嗯!对。”杜玉坎迟疑的点了点头,直觉他正走进一个可怕的陷阱。
“那你一定会充分的配合我们的行动了。”狐狸对迷路的小羊如此说道。
他又犹豫了片刻,嘴巴像黏上胶水张阖不易,口腔分泌物变多。“小凯,妳不会逼我下火坑吧?”
问清楚才不会吃亏,她太险诈了,老挖坑洞让人跳。
蓝青凯皱起眉头,“你居然怀疑我的人格,我是那种人吗?”包括她在内,在场几人的动作都一样,钓鱼。
下钩,拉线。
“明天圣心中学会办一场亲子活动,你来当家长吧!”他是全体同仁一致推崇的最佳人选。
“当家长?”他年纪有老到生得出这么大的女儿……“等一下,为什么我会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杜玉坎心里忐忑不安,不怎么踏实的提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恍若有人拿着一把刀朝背后靠近。
蓝青凯甜甜一笑,“杜警官,你想多了,维护治安人人有责嘛!我们当然不计一切代价两肋插刀,一个母姊会难不倒你的,我对你有信心。”以他的“姿色”绝对是场中最出色的“妈妈”。
“喔,母姊会呀!那应该没什么……”关系。“什么?!母姊会……”
开什么玩笑,他绝对不当女人,谁也别想强迫他,他死也不穿女装让他们嘲笑到死,他是男的、他是男的!男的、男的,绝不妥协!
男身俊雅、女身娇艳的杜玉坎,脸色大变的狠瞪三张笑咪咪的脸,身体受惊过度的自然反射,刷地起身,双眸阴沉的不敢相信这几个同门,竟然敢私下决定他的“任务”。
难怪他怎么听也听不到他负责的部分,原来他们早就算计好要看他出糗,才会毫无异议的答应出手相助,爽快的程度差点跌破他的眼镜,以为他们的良心又从焚化场捡回来。
懊死的,好大的坑呀!存心让他爬不起来。
“啊!好巧呀!在这里遇到各位,你们也来喝咖啡吗?”
笑容有点僵的韩亚诺说不出心底的五味杂陈,看到亲爱的女朋友理应高兴得嘴都阖不拢,大大方方的向前拥抱来个热烈的深吻,最好把心肝肺吻得缠结在一团,再也分不出谁是谁的。
可是眼前的画面就有点尴尬了,他身边挂着-个女人死也拉不开,好像硬攀着攀久了就是她的,害他不好意思当场让她难堪,只好忍耐再忍耐的等她手酸自然松手。
他脸上的伤还在,心里的“创痛”余悸犹存,本想解决了这件事之后,再去学校逮人,没想到他的运气真被老天爷给收了去,在最不适当的时候遇上他最在意的对象,这下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必死无疑。
而且他的心口极不舒服,她穿着高中制服和那个粗犷有型的男人坐在一起,真的很刺眼,感觉像自己心爱的礼物被别人硬生生的抢走,霸着不还还特意露出胜利的表情。
他到底该上前把自己的女友抢回身旁,还是有风度的笑笑,当没看见他们亲密的举动?反正他在理字上也站不正,不如就此作罢,不理满肚子酸液直冒,护色燃眉的烧红双眼。
蓝青凯满含酸意的语调响起,“不错嘛!手里勾个野货四处招摇,你眼里大概没有我这个女朋友。”看来她下手太轻了,没能替他改头换面挡挡桃花。
“请妳说话客气点,妳现在的言论足以构成毁谤……啊!亚诺,你在干么?”手突然一空,端出律师专业的方心薇话说到一半,惊觉身边的男伴“变节”投诚。
“呵!呵!心爱的凯,妳终于承认我是妳的男朋友,我真是太感动了,来个深情的拥抱吧!”女朋友耶!总算得到正名了。
斑大的身影挤走一旁的萧沐风,挤进狭小的空间隔开她和其它男人的接触,一个人以熊抱的姿势独占全部的她,藉此表明他现在“尊贵”的身分。
可惜他的高兴维持不到一秒钟,才刚一坐定,就先收了个蓝青凯送来的“见面礼”。胃部一抽,他笑得扭曲,整个人弯腰抱月复的半趴在桌上,惹来不少关爱的注目。
“可怜喔!以后找女朋友要睁大眼,千万别找连拿三届冠军杯的武术高手,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是说嘛!豺狼虎豹龙蛇狮,不如小姐的凤拳一出。他还活着吗?需不需要我打个电话叫救护车?”
另一道戏谑随即扬起。
“直接叫警察来处理好了,伤害属于告诉乃论,得做笔录往上呈。”警察打人该判几年呢?
“我们就是警察。”
几张嘴巴同时吐出令人意外的字眼,笑意盈盈就像探出洞口的上拨鼠,看似无害又非常迷人,或杵或扶或托着下巴十分亲切,叫人完全闻不到半点烟硝味,平和得有如一幅田园画像。
可是那一字一句的软语轻言却饱含诮意,好像只要受害者喊一声救命,他们立刻发挥大无畏的精神救人一命,解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哪有男女朋友一见面不是甜甜蜜蜜的耳鬓厮磨,互诉短暂离别的思念和不舍,高高兴兴的黏如三秒胶,拔也拔不掉叫人看了眼红。
她的残忍呀,唉!连他们也看不下去,情人又不是仇人,有必要下那么重的手吗?光在一边听肌肉的撞击声都忍不住心缩了一下,感觉痛不欲生的由脚底麻到头顶。
蓝青凯扬起一脸青春洋溢的笑容问:“各位警察叔叔、警察阿姨,你们吃饱了吧?”运动、运动消耗热量才不致过度肥胖。
“饱是饱了,可是还没看完戏。”正高潮迭起怎好转台,警察不打卡,没有时间限制。
“萧叔叔要串场吗?我安排一个死于非命、大好大恶的大坏蛋角色让你演好不好?”看似天真的蓝青凯在心里补了句。再看戏,我让你当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
啊!不好,母老虎在磨爪子了。“哎呀!我刚好想起来有件事要办,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