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上制服店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原本早该取缔的违法店铺因她而生意兴隆,这叫合法掩饰非法、警民同乐吗?
“是哟!我怕死了,刚好可以省一笔变性费。”从他认识她开始也没见她对谁客气过,真要反常他才该提高警觉,以防她出阴招。
“别跟我走得太近,你忘了我现在的身分是学生吗?”蓝青凯故意走靠围墙的内道,和他拉开距离。
“我是有制服癖的变态狂,妳引起我的犯罪。”他引用犯罪心理学的口吻说道,但身形稍微落后的不突显两人的关系。
萧沐风的父母死于他十来岁时的一场空难,他等于是由亲叔叔一手养大,生活上还算宽裕,不当警察也能一辈子不愁吃穿,他当工作只是一种锻炼身体的消遗,顺便捉几只社会害虫来玩玩。
其实他不是有意要一直跟着她,只不过他们扫黑组要捉的对象刚好在她的“学区”附近出没,所以他当是出公差的边走边聊,一面眼观八方的看有无可疑人士出现。
原本他要开警车载她一程,偏偏她嫌太招摇而作罢。
“你再疯疯看,明天我就向上头建议你来当老师。”反正要出丑大家一起来,想死不怕没鬼当。
威胁一出,熊一般的男子果然安分了许多,自动落后她十公尺。
“妳怎么会同意娘娘腔的请求,他的部门没人吗?”好像他们四只枭老被借来借去,任务常常重迭的并成一件案子。
“和毒扯上关系的案子我一向拒绝不了,既然身为缉毒组的一分子,我有责任协助同仁侦破这起相关案件。”她说得义正辞严,彷佛真是正义的化身。
“说实话。”当他三岁小孩好骗呀!她要那么好商量就不会是警局黑名单上的头号人物。
她笑得意味深远的摘下一片树叶把玩。“你想不想看玉坎穿女装的模样?”
“妳的意思是说……”两眼倏地发亮,萧沐风露出兴奋的神采。
“听说这个学校再过一个礼拜有一个母姊会的活动,你想我该请哪个『妈』来呢!”工作不忘娱乐,娱乐不忘工作,想请她帮忙总要付出代价。
有个八十多岁的老父亲已经够让人吃惊了,再来个年近五十的母亲对他们的震撼性太强,毕竟她才“十七”岁,不能拖着老父老母出来亮相,否则很快就会穿帮了。
谁请她帮忙谁就得替她圆谎,一开始她就打定了主意要撕开他那张波澜不起的绅士脸,试试看他的容忍极限有多高,不然她何必自己的案子不管跑来插手特殊案件。
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好阴呀!这么整自己人。”萧沐风嘴里说着责备的话,发光的脸上闪动着想义仗一臂的雀跃。
“你这头熊的皮也给我绷紧点,我早晚剥了……”牠。
蓝青凯的雷达眼倏地一扫,平静无波的视线落在对面车道一辆未熄火的重型机车。
“妳也看到了呀!熊皮先慢点剥,妳出手还是我出手?”先划分权利范围,免得待会儿自相残杀。
“重案组的没来吗?”这是他们的工作。
“妳有看见那道邋遢的身影在附近要饭吗?”想也知道他们之中要有一人牺牲了。
“等他动手了,我们再视情况决定。”像是玩俄罗斯轮盘赌赌运气,目标往谁的方向冲就由谁出面摆平。
两人像无事人似地放慢脚步,一前一后的欣赏路边的狗屎,圣心中学的校门口离他们大约一百公尺左右,上学时分不断有学生陆续到来,必须先考量到他们的安全问题。
眼神交会不到一分钟,机车轰隆声响彻云霄,油门催到底不见停止的意思,笔直的冲向一位刚从私家轿车下来的女学生,作势要将她掳走地伸长手臂……
突地,不知哪来的石头忽然弹向机车后轮,车身一偏整个翻倒在地往前滑行,以目测的距离离萧沐风较近些,他低咒了一声骂某人阴险,故意露一手把人送到他跟前。
人家常说警察是合法的流氓打人无罪,他充分发挥这句话的第一意境,在头戴全罩武安全帽的机车骑士欲起身逃离现场之际,一双十七号半的大鞋突然落下,“轻轻”一踩就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萧沐风出示警察证件将人拉起,非常温柔的扯下安全帽再给他月复部一拳,让他没力气逃走,省得他拿手铐的时候还要分心注意他的动静。
枭是一种极端危险的肉食猛禽,不去招惹牠们则已,一旦让牠们发火可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所以别怪他公私不分的拿他练拳,他还只用了三分力道而已。
“兄弟,他还有同伙。”一辆天空蓝的箱型车飞驰而过,半敞的黑色车窗隐约可见一枝制式手枪。
“该死的,又要运动了。”这坏心的女人干么知会他这件事,她自己不会去追吗?
袖子一挽,连连咒骂的萧沐风直接给机车骑士一拳让他躺平,然后察看机车的损坏程度,顺手拉起。
长腿一跨,轰隆隆的车声绝尘而去。
茫然的受害者仍不知发生什么事,神木一般站着。
第四章
“是妳?!”
蓝青凯多么希望不曾听见这个声音,装傻的继续往前走,早自习的铃声已经响起,“转学生”的她也该到教务处报到,她不想头一天上课就成为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
可是当她的手被一股强大力量拉住时,她想装聋作哑的机会也飞了,睑上虚伪的笑容立刻挂上,一副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来者是谁的模样,神情可爱得让人想掐掐她水女敕的粉颊。
虽然要摆月兑身后的男子并不难,以她的小擒拿手轻轻一翻便可月兑身,但在零星学生赶着在最后一道铃声响起前冲进校门口的情况看来,隐藏实力是必要的,她不能在可能的罪犯面前曝露身分。
他这一招用得够绝,的确捉住她的命门,一个正在值勤的警察没有小我,当以大局为重。
不过,他未免太过分了,“学生”该做的事是上课,他到底想把她拉到哪去,她可以大喊绑架吗?
“韩亚诺,我的名字,还记得吧!”他怕她忘记的自我介绍一番,像上一次又把名片递出去。
这回她收下了,看了一眼往书包里塞。
“韩叔叔,我上课的时间快到了,不晓得你有什么事要找我?”长话短说别浪费彼此的口水,我没你那么多空闲。
韩叔叔?怔了一下,他露出好笑的神色。“我的年纪不比妳大多少,叫声韩大哥较适宜吧!”
“韩叔叔拉着我的举动不太适当,人家还是学生耶!不做那种勾当。”蓝青凯睁大无邪的眼,“天真”的说着她不卖。
“妳真的是学生吗?我以为妳随身携带警徽好逮捕犯人。”她真的很会装,若非事先得知她的真实身分,真要被她青春洋溢的笑脸给骗了,
“你调查我?”可恶的挖墙狗,他还真能挖呀!他究竟上哪挖出她那堆死人骨头?
眼神一利,蓝青凯警戒的看着他,本来被拉着走的她改捉着他的手,半推半拖的将他带到无人出入的角落,表情严肃的想着要怎么拷打他。
“别忘了是妳叫我有本事去查出来,我只好不让妳失望的多用一分心。”韩亚诺轻松惬意的说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用力的一瞪,看能不能将他千刀万剐。“狗果然都很听话,人家说什么就做什么毫无主见。”
她宁可失望到死也不要他多管闲事的挖她的底,死在记者的笔上对一个警察来说非常不名誉。
“针锋相对的以刻薄言语攻击对方,妳会比较开心吗?”他不太能接受她突变的态度,笑容微收的凝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