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哥的话我一定谨记在心,你要不要帮我解开绳子?”以后她一定小心行事,别给人有机可趁。
“解开绳子?”他阴阴地一笑。“妳当我是三岁孩童哄着玩吗?瞧妳这张小脸生得真俏,不如陪我乐一乐如何?”
一旁的黑衣男子见他“调戏”小泵娘,一言不发的走开,省得受他波及。
“呵……呵……大哥,你别开小妹玩笑,你这样绑着我怎么尽兴?也坏了你的兴致是吧!”剑呢?剑呢?她记得她的鱼肠剑藏在鞋袜里。
并非罗竹衣胆大如天不怕两名恶徒凌虐,而是她天生的敏锐贼性感觉不出一丝恶意,总觉得眼前的大叔奇怪得很,像是逗着她玩而不是想伤害她。
或许她的人缘一向很好,不论走到哪里都能交上朋友,因此即使是绑匪也不忍心向她出手。
“无妨,妳只要会尖叫我就痛快,老子最喜欢听女人痛苦的哀嚎声。”他婬笑的伸出手,作势要撕了她衣襟好一逞兽欲。
“啊!等等,小妹有一事不解,烦请大哥解答。”嗯!模到剑鞘了。
他不耐烦的粗吼,“什么事?”
“请问大哥为什么要捉我?我们近日无仇、往日无冤吧?你会不会捉错人了?我们家很穷,付不出赎金。”她身上还穿着忘了换下的婢女衣裳。
一丝笑意掠过他眼底,粗鲁汉子仍粗暴地拉住她的手。“无冤无仇又怎样?老子只认识银子大爷,谁叫妳挡了人家的路、碍了人家的眼,非把妳除掉不可。”
“你是说……杀了我?!”罗竹衣的眼中出现惧意,巧手轻转抽出锋利的鱼肠剑轻轻一划。
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入旁人的眼里,不过按兵不动不予点破,看她能做到何种程度才能月兑困,不辜负贼盗世家的声誉。
“杀了妳太便宜妳,瞧妳的脸蛋和这份娇俏真是一份大礼,我们李大爷一定会满意地打赏我。”他呵呵的贼笑。
“李大爷?”是谁?
“不说妳不知道,说了妳便了解,我们李大爷是西夏仁亲王最疼宠的谪亲儿子,以后是西夏皇帝,现在我们都称呼他一声李皇爷。”
话说卫夫人季宁儿心思歹毒地不杀了她,反而要将她献给生性残暴的李敬穆糟蹋,主要是出自女人的嫉妒心,不想她死得太干脆,而要她活得痛苦。
而他们是李皇爷派出的死士,用意是与季宁儿串通牵制阴风堡的动静,好让逼宫弒君的行动得以顺利进行。
当然他们还不晓得她对拓拔刚有多大的影响力,能让他放弃对现任君主的支持而改变效忠对象,至少多个取乐的汉女不嫌腻。
“我们李皇爷跟你们卫堡主夫人可是老相好,私下来往过密,将来李皇爷登基称帝后她就是最大功臣了。”只要魔头拓拔刚没吸光她一身的血。
在她送走他挚爱女子又将她推向虎口,她想活也很难,只怕是一场非人的炼狱。
“等一下,你说卫堡主夫人?”他是不是记错了,怎么会是姓卫?
“是卫堡主夫人没错,难道妳不知道卫夫人是大魔头的义母?”还曾是两小无猜的小情人。
“什……什么,义母?!”天哪!这是哪门子的玩笑?
罗竹衣震惊的瞠大眼,差点握不住手中的鱼肠剑而往手腕划下去。
“这是大家都晓得的秘密,的卫夫人爱慕大魔头已有多年了,就盼着扫除妳们这些眼中钉好跟他共效于飞,当一辈子不退位的堡主夫人。”
权力会使人心沉沦,是人也是魔。
“可是、可是……他们是母子吧!怎能……呃,怎能有逆伦的行为。”这似乎太离经叛道了。
“所以大魔头理都不理她,还把她幽禁在私人住所不准她随意进出阴风堡。”可惜墙虽无门她依然来去自如。
“啊!”罗竹衣忽然大叫一声,吓得他以为敌兵追来。
“怎么了?怎么了?是魔头出现了吗?”他赶紧一跃而起,查看四周可有异样。
但他过于紧张的忘了一件事,此处离西夏有百里之远,位于大宋境内的桃源境地。
“不是啦!是我误会他了,我以为……算了、算了,不提也罢。”就算他此时未有妻室,他有婚约在身也是事实。
不管是不是误会都无所谓了,在她打定主意离开他的时候,他们两人之间再无任何关连了,她不应该再在乎他,为他有无婚配而感到难受。
罗竹衣的眼眶有些泛红:心头沉闷得像一只失翼的飞鸟,怏怏不乐无法开怀,她就是没法走得洒月兑,如大姊一般笑看人生浮沉。
不过一想到他和其它女子在一起的情景,她的心口还是酸得想落泪,不愿回想他对她曾有的娇宠。
“小泵娘,妳故意吊老子胃口,话说到一半想用一句算了打发吗?没给妳吃点苦头妳是不知道怕。”急雷破空,八尺长的银鞭划出一道丈长的地裂。
喝!好强的内劲。“大……大哥,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动怒,鞭子打在人身上会很痛的。”
被龙吼凤鸣般的鞭声一吓,刷地发白的俏颜微带瑟缩,脑子里的杂思一下子全吓光了,她只想鞭尾若落在她皮肉上一定疼不可抑。
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就怕痛,只要一点小小的病痛她就会呼爹喊娘,因此她盗过的宝物以丹药居多,而且非常勤快的牢记老祖宗的一句话:有病治病,没病补身。
可惜她千补万补补出百病不侵,却没想到会败在最没用的迷药上,还让人当成货物驮着走,实在有损偷儿的机伶。
“怕吗?那就好好的伺候大爷我,说不定我一快活就留下妳自个儿享用,不让妳服侍老婬虫……”粗鲁汉子的婬笑声忽然止住,不敢相信一柄短刀正抵在自个儿心窝。
“大哥,我也想好好地伺候你,可是我大姊管得很严像个母夜叉,我怕她会将我碎尸万段当花肥。”她笑嘻嘻的起身,以刀尖轻顶了他一下。
“母……母夜叉……”好,说得真好、说得贴切,深得他心。
知己难寻呀!叫人怎不感动得涕零泪下。
“大哥,你不用怕啦!我长这么大还没杀过人,你绝对不会是第一个。”瞧他怕得两腿打颤,倒叫她过意不去。
可是为了自身的安危她又不能收剑,否则死的人可能是她。
“我不是怕妳,是怕妳身后的那位。”有剑在手不见得骇人,无形的利刃令人无处可躲。
“咯……咯……声东击西的老法子不管用啦!我身后哪有人,我大姊说千万不要相信对你有所图谋……的人……”咦!怎么一阵麻栗感从背后传来?
不敢回头的罗竹衣十指为之发麻,略微轻颤地咽了咽唾液。
“大姊把妳教得真好呀!大姊真是感到欣慰,让妳在离家数月还能念念不忘,大姊没白疼妳了,小四。”
“不是大姊,不是大姊,不是……大姊--”噢!她死定了。
“司徒呀!你的长鞭我看了挺中意的,就借小嫂子我玩几天如何?”
粗鲁汉子掀去脸上的人皮面具,笑得挺刺眼的将鞭子奉上。
“司徒长风在此听候小嫂子差遣。”不过是一只银鞭嘛!他绝对不会心口淌血。
只是,那一借还拿得回来吗?
他的心在悲鸣。
“大姊,喝茶。”
茶来。
“嗯,烫了些,不过还挺润喉。”
“大姊,吃点糕饼。”
饼来。
“嗯,硬了些,但倒颇有嚼劲。”还可再努力。
“大姊,我替妳捶捶脚。”
手到。
“嗯,小力点,我现在可是千金之躯。”容不得一丝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