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情此景落在一再被冷落的当事者眼中,不想火冒三丈的性子当场爆发,硬生生的劈开两人交叠的“情谊之手”,从中插入。
要不是有一丝丝尚存的理智稍加控制那股蛮力,她真想拿起面包盘朝她们掷丢,给她们来个痛心的友情。
“别当我病了,我一点毛病也没有,瞧瞧这台微波炉就是我模彩模中的二奖,绝不是我自掏腰包买来蒙人的,今天不是愚人节。”
厚!非要她大吼大叫才肯听得进一句话,不让她喉咙长茧誓不甘心是吧!
“真的假的?妳抽中一台微波炉?”看起来挺新的,不像路边卖的二手货。
“我有必要浪费钱来骗人吗?百货公司周年庆办活动,我也跟着去凑热闹试手气,结果花五十元中一台微波炉耶!”她自己都吓一跳。
“五十元?”开什么玩笑,她到底买了什么东西?
阮玫瑰献宝的掏出手机贴纸。“喏,五十元喔!凭发票就可以抽奖,不限金额。”
“哇!这么好的事妳怎么没通知我?妳还是不是朋友呀!”哪家百货公司?她刚好欠一条唇膏。
“张小姐,身为助理秘书的妳有那么闲吗?”她自己则是路过看见有人发传单,所以才利用点时间过去晃晃。
说得也是,她的确很忙。“咦,不对,妳的运气不是糟到惨不忍睹,哪有可能一抽即中。”
即使当了她多年好友,她还是得说玫瑰是被幸运之神遗弃的可怜虫,别说二奖了,她连再抽一次的机会都不曾有过,直接铭谢惠顾,欢迎再来。
“嘿嘿嘿!所以说我的运气来了,在尼泊尔落难反而捞到好运。”现在她走路都有风了,不用三天两头的垂头丧气。
“妳是指那架留声机?”莫慧秋想到的就是她唯一带回台湾的“伴手礼”。
“老板娘睿智呀!蕙质兰心,知我者慧姊也。”真是诸葛孔明再世,知道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澳天记得拿香来拜,称她为莫仙姑。
“少卖关子了,还不一五一十的招来。”装神弄鬼可瞒不过她一双慧眼。
张秀眉以肘一推,迫不及待地想听前因后果,脸上犹带疑色的瞟了瞟全新的微波炉,心想着家里那台旧的应该换新的了。
“推什么推,我不是要说了吗,妳把耳屎挖干净听仔细,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她跟团到尼泊尔玩,本意是去散心,结果跟丢了团员在大街上迷了路,她一个人瞎逛也不知道要找谁帮忙,走着走着连钱包几时被扒走了都没感觉。
她顺着人潮走到一个跳蚤市场,不小心和一位啃着根红萝卜的女孩擦身碰了一下,脚步慢了下来便被一旁的摊贩老板给拉住。
那老板说的话她十句有九句听不懂,两人鸡同鸭讲又比手划脚说了老半天,他才挤出生硬的国语喊了个数字,强行推销商品。
“奇怪的是我一拿到那架留声机,整个人精神一振像重新活过来似的,精力十足的可以扛十袋面粉。”
“鬼话连篇,妳看太多灵异故事了。”太玄妙反而有作假的嫌疑。
阮玫瑰干笑的自承有些夸大。“不过我的运气真的从尼泊尔回来之后开始好转,连一件倒楣事也没发生。”
当然她没完全吐实,省得被大家取笑。
罢拿到留声机的那一刻,她几乎想都没想的就要还给老板,但他死也不回收硬说是她的,理也不理会她继续找其他观光客兜售商品。
当时她沮丧得要命不知如何是好,抱着留声机眼巴巴的希望他改变原意,将她没放在钱包里,出国就塞在裤子口袋的五百元台币还她,那是她全身上下仅剩的财产了。
后来她东模西模的发现留声机底座有个小抽屉,拉开一看,里头躺着一颗褐棕色的石头,她转头拉拉老板的手一指,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老板惊讶的摇摇头,对留声机底下还有个抽屉丝毫不知情,透过几个日本观光客用蹩脚的英文翻译,他们说应该是一块不值钱的蜜蜡,或许是前个主人摆着不要。
她问老板要不要收回去再卖别人,他连连摇手要她丢掉,他不缺石头。
回想到这里,阮玫瑰不禁抚着胸前特别加上饰链的圆坠,心中暗喜的藏起秘密,除了她之外没人知道,拭净后的蜜蜡透着橙黄色光泽,里面封着四叶鲜绿的幸运草。
虽然她对宝石没什么研究,可是她十分怀疑这根本不是普通的蜜蜡,而是罕见的琥珀或水晶之类的矿物。
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捡到宝,光是一片四叶的幸运草就够她兴奋好些天了,她决定要好好保管它留住一辈子的幸运,谁来要都不给。
“啊!学长,你怎么偷吃秋姊的麻油腰子,那是给怀孕的女人进补的耶!”
三条黑线从徐子江额头降下,他动作极慢的推开她带来的保温锅,吐掉口中吃了一半的腰子,慢条斯理的盖上汤汁所剩不多的保温锅盖头。
擦擦嘴,他有礼的说了一句——谢谢招待,同手同脚的走回他的地盘——烘焙室。
女人的笑声哄然响起,一阵臊热由他赤红的耳根烧向脸颊,久久无法退去。
第二章
Golf,由四个最能代表高尔夫球运动精神的英文单字组合而成——绿地(Green),氧气(Oxygen),阳光(Light)和友谊(Friendship)。
据说早在五百年前的苏格兰,高尔夫球已经兴起,而十八洞的球场型态则是在一七六四年英国圣安德鲁斯球场成立后才出现。
一直到了十九世纪,美国人非常喜爱高尔夫球,因此逐渐引起全世界对这项运动的兴趣,各类高尔夫球的比赛也不断举办。
由于优胜者的奖金相当丰富,胜利的荣耀又很吸引入,加上球员对高尔夫球全力以赴,更加促进高尔夫球的风行,使它成为一种不分年龄、男女老幼都可以从事的运动。
在淡水一座私人的高级高尔夫球场地果岭上,两道人影挥杆谈笑着,其中一人轻顶回转,让一颗距目标二十公尺外的小白球滚落洞中,低于标准杆的成绩斐然。
清朗的笑声和落败者的懊恼声同时响起,立于后方的杆弟连忙递上毛巾和矿泉水,这一回合已结束,做起收拾的动作。
风吹过新绿的草坪,却也解不了酷热的暑气,让人汗流浃背的有些受不了,更让地川岩自嘲自找罪受的做了蠢事。
“输给世界一流的职业好手一点也不可耻,你可不可笑得含蓄些,别让人觉得你很骄傲,像头得意扬扬的公狼。”
让人看了很不是味道,败得很窝囊。
“地川,要有失败者的风度,批评别人的胜利不代表你能挽回劣势,大局已定就该有运动家的精神。”争辩无法改变事实。
丢弃五号木杆,输不起的地川岩忿忿地瞪着眼前气定神闲的男人。“我的球具没你的昂贵,所以这局不算,我们再比过。”
“啧,耍赖呀!从日本输到台湾还是一个样,你真该感到羞愧。”赢球的要领不在球具的价格,而是球技和用心。
他太心浮气躁了,无法静下心来打球,一心求胜求远,完全忽略击球时该有的冷静,只想快快打完全局好证实自己的实力。
欲速则不达,平心静气的观察风向、草势才是致胜关键,急就章的挥杆只会击出OB球,落入球技太差之流。
“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脸皮厚,下次你再让我三杆,我就不信会一路输到底。”好歹他也是业余选手,没道理输得那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