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妳对我的身体有兴趣呀!要不要我月兑光让妳检查?”他真的有地方不长毛、光滑的像初生的小婴儿。
“谁要看妳的身体,我说的是红毛猩猩……啊!红毛猩猩?!”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死了,她会死得很惨,被人剥皮抽筋炖三杯兔肉。
“咦,哪里有红毛猩猩,妳快带我去看看。”发长过肩、满脸胡子的大汉兴匆匆的捉起她的手欲往外走。
“啊--放……放手啦!好痛……好痛……”死人猿、臭红毛猩猩,抓破她的水泡了啦!
呜呜……可恶、可恶,她一定要报复,上演兔子复仇记。
红毛猩猩,不,是自纽约才上船的大厨十分怜惜地抚抚她惨不忍睹的手。“哎哟!到底是谁这么心狠手辣,居然把这一双比豆腐还女敕的小手折磨得这么惨,叫人看了多不忍心。”
“呃,这……呵呵……我……不小心……”她轻笑着试着要缩回手,可是她一有动作,他的手就会“不慎”的碰到她的小水泡。
那种痛真的是喊不出口呀!明明看起来他不是故意的,为什么每次都会刚好按到她的痛处,害她疼得不敢乱动。
“听说有个非常恶劣的厨师逼妳端热汤、倒滚油,无视妳的人权任意使唤,妳的日子一定过得暗无天日吧!”
没关系,有任何不满尽避申诉,他绝对会为她作主到底。胡子大汉的眼神如此热诚真心地向她保证。
“我……呃,这个……没事啦!没有人逼我端汤倒油,是我……”呜!好想哭哦,为什么被踢下来的神仙只有她这么倒霉?!
“咦,妳有说话吗?我最近好象有点重听,老是听不见人家在说什么。”他装出一副很懊恼的模样,彷佛所有的过失都是他的错。
遇到这种有错就往身上揽的“老实人”,说实在的,没人敢说他一句不是,就算心底有所疑虑也不会问出口,省得有陷人人罪之嫌。
胡子大厨的脸没有表情,因为眉毛以下,鼻子以上的范围外全被毛发覆盖,只有一双看起来随时在笑的眼睛有着极丰富的“表情”。
因为每个人都看得懂它在说什么,诚实得令人汗颜,好象一棵直挺挺的大树硬要在树身上刻花,让它千年蒙羞见不得人。
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无害的熊,看来凶恶实则驯良得很,绝对不会有伤人的举动,任何的指控都是子虚乌有。
所以欲哭无泪的小兔子这会儿是遇上克星了,她的无辜眼神完全起不了作用,反而有贼情败露的心虚,结巴地说不出完整的字句。
“有重听要赶快去医哦!我们新来的船医很优,会治跌打损伤和多毛症。”她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眼,尝试要将自己的手偷偷抽回。
可是……
“新来的?”他笑得好不亲切,眼眸闪过不明光芒的握紧她的手。
“是……是呀!苞你一样,都是在纽约港口上船。”为什么没人告诉她什么叫作茧自缚,她不当人了成不成!
她只想当回无忧无虑的小兔子啦!有这么难吗?
别再碰她的兔子手,她要翻脸了!
“妳很喜欢他?”可怜的手,伤得真严重。
“喜欢?”她像是不懂其意的眨眨眼,有点迷惑。“谈不上喜欢啦!不过他的人很不错,还给我特效软膏抹不小心被泡面烫到的手……”
啊!糟了,她到底在说什么,居然把自己的糗事说了出去。
“喔!烫伤呀!”难怪会起水泡。
真相大白了,水落石自然浮现。
“小兔呀!那妳怎么说是大厨害的?!妳这丫头是跟谁学坏的!”白疼她了,尽会唬弄人。
“福婶……”本来就是他害的嘛!神出鬼没地让她连泡个面都不安心。
洗碗的工作她其实还算做得很愉快,虽说一双手得泡在泡沫水里不是很舒服,但她从未肖想更丰厚的薪资待遇,只要让她吃够红萝卜她就很满足了。
兔子的世界原就单纯无争,吃饱睡、睡饱吃,不用烦恼其它事情,找个茂密草原就能安稳过一生。
谁知上面那个白发老头子非要她当个人不可,还要她做满一百件善事才能减轻刑罚,重新去过悠游自在的生活。
可是祂根本跟她作对嘛!把她丢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任她自生自灭,自顾不暇的她哪有能力帮助别人,除非祂把她一半的法力还给她。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事,祂就是爱找她麻烦,看她太悠闲非要整死她,才会让她撞上这个大胡子先生。
什么她人个子小不适合洗碗,为了长久之计得学一技之长,每天训练她拿锅拿铲拿菜刀,柴盐油米酱醋茶全都要懂,不能有一丝马虎敷衍。
才三天她已经受不了,只想着要怎么避开他才可以不用接触一室油味。
她很想告诉他,兔子不必酱醋茶,原味比较可口啦!添加太多的人工佐料反而失去植物的鲜甜,要吃最好吃的生菜沙拉来找她准没错。
她就是一边想一边按饮水机热水键要泡面,一个没注意持碗的手偏了一下,然后另一只手笨笨地直接伸去要按掉开关,结果两手都烫伤了。
因此结论是--全是他的错,他害她的兔手受伤。
“哼!以后别想我偷鸡腿喂饱妳的肚皮,妳这孩子不罚不乖。”她非改掉她爱说谎的毛病。
“真的吗?”白小兔紧张得睁大圆滚滚的眼,问话的唇瓣微微颤抖。
“当然是真的,妳以为我和妳一样爱骗人吗?”她绝对不会心软,让她吃点苦也好。
“不能通融吗?我瘦得只剩皮包骨耶!”她的眼中有着泪光,楚楚可怜。
埃婶看她快哭的模样而迟疑了一下。“没得通融,妳等着受处罚吧!”
大概一个月……呃,十天,不,还是五天不给她补好了,不然她真要瘦得不成人样。刀子口豆腐心的福婶还是狠不下心罚她。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小女孩会跳起来欢呼,眼眶含泪的感谢她的大恩大德,让她傻在当场不知该做何反应。
“哎呀!红毛猩猩你不要拉我啦!很难看耶!”她自己有脚会走,不需要用拖的。
“Kin、i、n。”避开她受伤的手,笑呵呵的胡子大厨拎着她的唐衫后领往外走。
“Kin什么呀!你不会想把我拖到没人的地方海Kin我一顿吧!”她以小人之月复度小人之心,反正她自承是小人一个。
“大家都叫我Kin。”他好笑的看着她准备呼救的表情,不由得想起另一个爱耍宝的阳光小子。
他们俩的共同点就是充满干净的气息,看不到一丝被黑暗缠绕的阴影。
“你的名字?”
“随便啦!当它是个代号就好。”他从不在乎自己是谁,他早就把自己给遗失了。
人类还真随便,难怪这个世界会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K什么我听不懂啦!你不能也『随便』取蚌中文名字,好配合我只听得懂中文的程度吗?”
她是只懒惰的兔子,不喜欢学习新文化,否则依她的仙质一定学得很快。
可惜得过且过是她的天性,肚子填饱了就睡大头觉,该上工的时候就把皮绷紧点,不管人家说什么一律装不懂,反正她只要三餐温饱又不要求高薪,干么像牛一样什么都做。
“凯恩,凯旋的凯,恩惠的恩,这样可以吧!”他非常谦卑请求她的同意。
嗯,尚能接受。“姓呢?总不能要我叫你凯子先生吧!”
凯子先生?真亏她想得出来。“妳姓什么?”
“白呀!我叫白小兔。”怎样,很不错的名字吧!她足足想了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