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不要继续笑就没事了。”哎!不该提醒她。
季靳很无力的叹口气,扶着她……不,是吊着她走向阴凉处稍作休息。
原本她的笑声有停止的迹象,经他多事的一说她又将头埋在他肩窝,吃吃笑地想起四十分钟前发生的事,然后笑不可遏的打了个嗝。
人家打嗝是一下子就过去了,她却是脸色发白地猛嗝气,按着胸口像是不舒服似,她笑过头了。
“靳,我的……皮包……”真是不中用的身体。她的笑转为苦笑。
“妳的皮包不就挂在妳肩上……”他忽然神色一凛的扶她坐下,一把拉开小巧皮包。
他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但他很清楚她痛苦的神情不是装的,修长十指快速翻找着,有些慌乱的弄掉一包用小袋子装起来的种子。
是这个吗?唯一不属于年轻女孩的东西,一吸入式喷嘴。
“给我……”她快停止呼吸。
“我来,妳小口的吸不要急……慢慢地吸一口放松心情……慢点慢点不要急,都是妳的……”
都是妳的。
看着他紧张地轻哄着自己,说出令人好笑的话语,陶闷情形减轻的风夕雾对着他微笑,眼泛泪光的承满感动,让他这么着急真是不应该。
“怎么,很难受吗?”看她难过,他的心也不好受的纠结成团。
“没有,我好多了。”她拿开气喘专用的吸入式喷嘴说道。
但随即又被他为确保万一的放近唇边。
“真的舒服了吗?要不要多吸一口?”她的脸色还是一样白得吓人,几近透明。
她摇头,“够了,药又不是糖果怎能多吸,适当就好。”
“是吗?”他以指沾起她眼角一滴泪,怜惜的吻吻她额头。“妳哭了。”
“爱哭是女人的天性,你就纵容我一下嘛!”抽噎了一声,眼中滑下第二滴泪珠。
心生柔情的季靳轻拥着她,一刻也不忍放开。“我会心疼。”
听他这么说,风夕雾泪流得更凶了。
可脸上的笑靥却灿烂无比,美得像夏日下的迎风海芋,令人动容。
“有个这么麻烦的女朋友很头痛吧?”需要多一份细心来照顾。
“试过自由落体吗?妳不妨再说一次。”他会让她见识什么叫麻烦。
“噢!”脖子一缩,她依偎在他怀里小声说:“很高兴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冷硬的俊颜一柔,他将她搂得更紧。“不客气,妳的感谢我收到了。”
“自大。”这是她爱上的男人,冷漠中带着温柔。
从法国到台湾一直不乏攻势猛烈的追求者,她从来都是有礼相待而不鼓励他们进一步,因为女人的虚荣她接受他们的追求,但她也会事先说明由朋友做起,别太快掺入男女情感。
这么多年来若说没遇过出色的男人那是骗人的,她初恋的男孩是法国酒商的儿子,容貌和学识一点不比眼前的男人差,可是为了外婆的病她还是决定放弃他。
不是他不够好,也不是环境的因素,他爱她是不可否认的事实,甚至一度来台湾求学,希望两人的感情能回复到以前没分手的时候。
那时望着他的自己犹豫了,她发现她找不到爱他的理由。
或者她从来没爱过吧!淡淡的情愫只是少女时期的幻想,直到这个美丽的男人到来,她才体会到爱人是一件多么甜蜜的事。
爱上他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对的事。
“而这个自大的男人爱妳,妳可以不要哭了吧!”哭得他心慌意乱,想找个无人的岛屿将她藏起来。
当她原本白皙的肌肤变得透明时,他心中涌起极大的恐慌,好象天降下一条彩虹的梯桥准备迎回她,将他好不容易萌生的爱情硬生生的抢走。
他从没害怕失去一个人过,寂寞地来到人世早该习惯只有自己的日子,她的出现是意外,不知不觉的侵入他的心,让他的世界有了暖意。
神话故事中农夫藏起仙女的羽衣让她回不了天庭,仙女遂甘为农妇跟随他一生一世,养儿育女男耕女织,他是否该比照办理呢?
想拥有她的信念排山倒海而来,他想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她的手,直到死亡的到来。
“你也不吃亏呀!我比较爱你。”泪眼一收,风夕雾笑嘻嘻的用脸抹他的脸。
“嗯哼!妳最近在练习冷笑话吗?”他不认同的发出嗤声,捉住她打算偷袭他鼻子的手轻轻一咬。
“食人魔,你不认同我的论点吗?”啊!好痒,他竟舌忝起她的手指头。
她又笑了,只是这次她笑得娇媚,跑给他追地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我最想吃的是妳,准备好当祭品!”季靳一伸手就把她捉入怀中,饥渴的吻上她的唇。
腿长的人就是这点便利,三两下就逮到人,不像她跑得气喘吁吁还躲不开。
听着他醇厚的诱惑声,她觉得自己软得快化成水了。“不行、不行,妈妈说好女孩要远离大野狼,牠们的爪子很利。”
“但妳不是小红帽。”轻笑地一啄,想要她的集中在下半身。
“可我是好女孩呀!你不要随便带坏我。”小镇里是没有秘密的,不论他们做了什么事都会传得比风快。
说不定她还没跨进家门口,外公已拿着板子等她。
季靳轻吮着她耳朵轻呼一口气。“那就堕落吧!我在地狱尽头迎接妳。”
“你……”瞧见他的表情,她反而笑出来的接不下去。“欲求不满喔!先生。”
“对。”捉她来补足。
他的坦白让风夕雾怔了一下,笑脸一收的凝视他。
“你不问我得的是什么病吗?有没有后遗症,会不会……”一根食指点住她不安的唇,不让她贬低自己存在的价值。
“我只知道我爱的是妳,不管有多大的风浪我会陪妳一起度过,我不会让妳甩下我的。”他前两句说得很感性,简直耍赚人热泪。
可是话锋一转霸气十足,让感动的情绪有啪地断线的感觉,像被耍了一记。
“万一是你先甩了我呢?你爱得并没有我多。”她又开始计较了,女人的通病。
又来了。他摇了摇头替她遮去顶上的强光。“妳要在大马路上讨论这件事吗?”
爱不需要言语,他的体贴动作已道出爱的多寡。
“不然呢?!”她露出被宠溺的娇态,笑看走过身边的游客。
其实他们亲昵的举止更像观光客,紧黏不放行为大胆,又是搂又是抱地率性拥吻,毫不顾忌路人苛责的眼光,大行有违善良风俗的事。
“前面有间饭店盖得不错,我们可以进去参观一下。”顺便试试床的柔软度。
“喔--有企图。”她马上跳离他三步之远,当他是有大肚腩的老。
“企图是妳该休息了。”大掌一捉根本不容她逃开,他硬是将她扯进饭店内。
让清凉的冷气一吹,风夕雾都忘了要挣扎,乖乖地被他拉着走,甚至有闲情逸致欣赏起后现代的装潢。
只不过当季斩亲密的抚着她的发,一边向柜台人员要一间双人房“休息”时,附近的工作人员和客人都诧异的转过头看,然后流露出奇怪的眼神。
两个“女人”开房间能干什么?光看亲昵的肢体语言不难看出两人的关系,蕾丝边的女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上饭店开房间,让人很难不咋舌。
至少刚从电梯出来的俊朗男子就足足惊吓了三十秒之久,一向温暖的眼睛呆楞的瞠大,举足不前地挡住后方的客人。
要不是有人推了他一把他还回不了神,直楞楞的站着像一尊门神,表情多变脸色青白交替。
他的女神爱的是……女人吗?
不,别告诉他答案,给他保留一些希望空间,他不想太早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