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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情〈下〉 第23页

作者:寄秋

“晴天格格,拜托妳看看年历上写了几年,一百多岁的老古董好意思说自己年轻,妳做人的时候有这么不要脸吗?”真受不了她!表还在乎岁数多寡。

“是雨晴格格,你不要给我乱取名字,我阿玛可是把我当宝宠着。”想起双亲的慈颜,她忍不住悲中从来。

她想念他们却再也见不到他们一面,她是被宗祠除名的野鬼,因为她企图谋害肃中堂的女儿,也就是她夫君移情别爱的侧福晋。

其实她不是想害她,而是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看他们俩深情相对的谈论孩子的将来,却将她的孩子排除在外,她一时伤心难过的命人准备打胎的红花,要让他们不能顺心如意地忘了她的存在。

没想到一个贪嘴的丫头偷喝掺有打胎药的鸡汤,月复痛如绞的流掉一个不知哪个爷种下的野胎,事情因此爆发开来,她也被冠上妒妇之名贬为比妾还不如的侍寝。

“再宝贝也是过去的事了,妳这女人怎么这么小心眼,为了一点小事记恨了百来年。”真是笨到家了,男人不爱自己就换一个嘛!吧么穷追不舍的想置人于死地。

乌雅氏生气的狂飘过他头顶,气愤难平的大吼,“你懂什么!她不只抢我的夫婿还夺走我投胎的机会,我不过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当只有妾命的曲映梅的女儿而已,她说了一声借过就先我一步出世。”一想到此事她就呕,恨上加恨难以罢休。

“啊!妳是说……”有点想笑的男孩用手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她们之间的仇恨是这么结下的。

“她现在的身分是我的。”她说得很恨,一副要把她的宿敌碎尸万段的模样。

男孩喔了一声,心里笑她自作自受,哪有要投胎还迟疑不定的,让人家抢得先机。“可惜妳害不死她,她是笑福星转世,注定一生福笑满门。”

乌雅氏冷笑地横睇一眼。“少在一旁幸灾乐祸,害不死她就从她身旁的人下手,我就不信她笑得出来。”

“妳想对那个有阴阳眼的男孩下手?”微讶的露出复杂神色,心机深沉的他若不在她身边,他又何必离开呢!

他的心已经有点丑恶了,竟然想赞同她的恶行。

“少了他碍手碍脚不是很痛快,像我当初害死你时也高兴得不得了,她终于也有哭的一天。”虽然脸上没泪,但心里的伤一辈子也抹灭不了。

“什么,我是妳害死的?!”震惊不已的男孩难以相信他的死和她有关,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即使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他还是满喜欢有她逗逗嘴的日子,不致寂寞的守着无尽的岁月。

“她母亲的死也是我间接害的,我故意在她的画室哭泣不休,让她一时惊慌踩空了脚才由楼梯跌下来。”乌雅氏得意扬扬地说道,为自己连夺数条人命的成就感到骄傲无比。

“那她父亲的死不会也是……”男孩面带惊惧一问,不知该恨她还是同情自个不幸的际遇。

乌雅氏很遗憾的回道:“他的命格很重我无法靠近他,他真的是死于心碎。”

“喔!还好。”呃,不对,他干么点头,她是害死他的凶手耶!“妳又想害人了?”

“这不是正合你意,杀了他夺他的躯壳,你不就可以和她永远在一起,双宿双栖取代他。”她画着令人心动的大饼怂恿他。

“这……”意思是他能再活一次?

一见他心志有所动摇,她马上加把劲让他倒牌。“眼下有个大好机会能让你得偿所愿,只要我们合作不互扯后腿,过几天你就不用飘了。”

“不用飘?”那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傻小子,你不晓得人是用两腿走路吗?”你再笨一点没关系,害你一次还能再害你一次,你以为我有那么善良吗?

至少你比那机伶小子好应付多了,不会处处找我麻烦。乌雅氏在心底阴笑着,白色身影变得有些阴浊。

“用脚走路……”幽幽地低喃,男孩望着完全透明的下半身,想着他曾有的双褪。

“还迟疑什么,能再世为人的机会并不多,你不想再排队等投胎吧!到时那个女人都老了,儿女成群不再记得你是谁。”而他也会忘了她。

男孩踌躇的玩弄一闪一闪的灯,心里惶惶然。“妳不会骗我吧?”

会。“我需要骗你吗?这种事我一个鬼干得挺顺手,何必拖你下水,有你无你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

其它的鬼已经对她提出警告,如果她再倚势鬼的便利滥杀无辜,她日后投胎的父母会是她最痛恨的人,而且会被管一辈子。

“说得也是。”他毫无疑心的相信鬼话,想再当一次人。

毕竟他死的时候只有十三岁,虚度了几年还是个鬼,见识当然没有百年老鬼来得多,三百两语利用他对爱情的憧憬就摆平了,他怎么会料到她藉鬼杀人呢!

当鬼当久了她也想当人,可是她的情敌不死她就是无法甘心,心底一口怨气老积着,让她解月兑不了的越来越恨,几乎快成地缚灵了。

“走吧!我们去找你的新躯壳。”打铁趁热,免得他察觉不对想反悔,头一转跑去投胎。

“现在?!”大白天耶!好象不太好。

“难不成你还看黄道吉日,你要知道机会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来了,我可不再帮你。”乌雅氏说得有模有样的拉起他的手,飘向蝉声绵绵的清朗校园。

艳阳天,东边飘来一朵乌云。

湛蓝的天空逐渐暗沉,风声显得虚弱,清朗男子学院高中部的操场有一群学生在玩铅球,他们的老师正无所事事的坐在围墙上头等着一翻,一辆冰淇淋车刚好停在墙外。

午后的阳光充满南洋风味,慵懒的迷迭香气弥漫整个秋末浪漫,蝉儿鸣叫的季节已逐渐消退,微渗的寒意渐渐逼退秋老虎的酷热,天空中万里无云,蓝得令人昏昏欲睡。

这就是当人的悲哀,抗拒不了大自然的呼唤,天高气爽好天气,风懒云懒人也懒,找个有余荫的树底下打个盹最实在,逍遥惬意胜神仙,管他人间多少风流闲事。

要是没有那群喳喳呼呼的学生就更完美了,运动短裤下的一双毛腿简直叫人倒尽胃口,原以为这年纪的男孩最可爱,天真无邪又非常无知的近乎蠢,结果一个个比老虎还精,一有风吹草动就准备伸出爪子。

不可爱,不可爱,她被校长骗了,说什么清朗的学生优秀又勤奋,憨直纯朴不懂算计,学校什么都没有就是男生最多,她便是被这一句“男生最多”给拐了,害她只能对着树叶发呆,想想怎么躺最舒服。

想到她那个一点也不纯真憨厚的小男友,她的腰又开始隐隐酸痛了,他似乎非常努力地想让她遗忘一些事,不得空闲的压榨她的体力,让她没时间去回忆往事。

他的方法虽然很笨却窝心,有些事不是说忘就能忘,它只是囤积在心底慢慢消化,不能马上化为乌有,徐蝶儿的话是刻薄了些,但还不至于伤得到她,她难过的是自己居然忘掉了一个曾在生命里带给她快乐的男孩。

曲岸荻伸了伸懒腰想忘记不愉快的记忆,每次只要看到象征不自由的墙她就有想翻过去的冲动,管他现在是什么身分,老师也是人也有想逃月兑的一天,老是闷在狭小的牢笼里人迟早会无聊至死。

开始对生活感到无趣是不是人老化的趋势,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想去流浪,她有多久没听浪花的声音,还有冰淇淋车的叭噗声……咦!冰淇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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