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柔,妳多久没刷牙了?”连这么私密的字眼都放在嘴上,她真的越来越不像她们这一国的。
女人王国。
齐天柔大笑的反将丁秋悦一军。“思想邪恶喔!丁氨会长,自我安慰和SEX没关系吧!妳真该下乡改造一番,思想犯。”
“妳……妳玩我?”好呀!她的百年忧郁是装出来的,平白骗取她的关心。
“哪有,妳说得太严重了,我是激励妳的脑力以免它提早退化。”至少两年内要保持清醒,不能昏睡。
这是她的毛病之一,嗜睡症。
“哼!遇到土匪。”懒得和她计较。丁秋悦和大多数的学生一样,对她生不了气。“不过妳有没有发觉,妳今天一共模了嘴巴一百零七次,而且还频频皱眉九十一次。”
齐天柔一惊,马上跳离她十步远。“哇靠,我就知道妳爱我入骨。”
嘴角忍耐的抽动几下,丁秋悦的声音又低又沉。“统计数字妳懂不懂,别尽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的性向很正常,百分之百爱男生。”
倒是她该去检查检查,怎么那么爱慕虚荣非让一群女生包围住,“风流成性”当成后宫一一宠幸。
“妳真的不爱我?”她要问仔细一点,免得被求爱不成反被偷拍果照,在网络上流传。
“妳再给我装白痴试试,我已经非常容忍妳了。”表情一凶,丁秋悦当场拍桌子要齐天柔自爱。
“呵呵……好嘛、奸嘛!算我错怪妳对我的爱慕之意,其实妳没有想象中的爱我。”幸好、幸好,她可不想再花时间找一位不爱她的副会长。
“会长大人,妳转移话题的本事可真高杆,我差点就被妳蒙了。”冷笑的勾起唇,她双掌撑开往桌面一放——
也就是询问的必备动作。
齐天柔打马虎眼的朝丁秋悦露出迷惘的神情。“悦氏矿泉水好喝,妳家开的?”
“妳……妳到底要不要说妳到校以前发生了什么事?”绝对有事,她的恍惚延续三堂课,实在叫人看不下去。
“到校前?”她捉了捉腮边“回想”。“三十封情书,五个人告白,九个太妹为我打破警车上头闪动的警示灯,三名学妹因为我说了声嘿而撞上大树,还有音乐系的竖琴公主看了我一眼而脸红的跑开……”
崩地,丁秋悦体内那条名为忍耐的细线忽地断裂,非常有气质的瓜子脸龟裂成濒临疯狂的夜叉,十分难看的找凶器准备灭口。
“呃!冷静,冷静,妳是受人景仰的气质美人、高贵佳人,千万不要自毁形象,坏了大家对妳赞誉有加的印象。”哎呀!她可别又“发病”了。
丁氨会长的第二个毛病,力大如牛,单手可以举起一辆跑车。
“不要让我逼供,不然……”别怪她使出丁氏七十二招必杀绝技。
“逼供?!”
“算我一份,好久没学猴子吼叫了。”
“别忘了我,最近闷得慌。”
“我举脚了,请让道给伤残人士,谢谢。”
“需要做记录吗?我的纸笔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开始了。”
门口先走进一位染了一头红发的俏丽女孩,嚼着薄荷叶一脸不驯,她的好奇心还未获得满足,随即被一身贴满标语的保育人士给推开;保育人士身上的标语为——不要夺走我们的原生地,我是银背猩猩。
接着是打扮得很另类的古人,民清时代的衣物配上流行的头巾和银色腰炼,她和另一个脚指头骨折的女孩同时进入,怕落于人后的争先发言;不想因迟到而丧失资格。
最后一位是学生会的万年书记,留级三年尚在继续努力中,想把大学当医学院念,包括实习年资。
“天空很蓝,绿地生茵,鸟语花香鸣奏天乐,还有绿蠵龟在下蛋耶!”
“真的吗?”
“在哪里?在哪儿?”
“分我看一点啦!我们要拯救海洋生物。”
“小心、小心,别踩到我的脚,不要害我受二次伤害。”
“嗯!绿携龟是保育类动物,要记下来……”
一拍额头叹气的丁秋悦有说不出的无力感,这几个长得像人的活动体真的受过高深教育吗?离海甚远的校园怎么可能有龟类走动,光是数以千计的学生早已将牠踩扁,哪轮得到她们兴高彩烈的挤在方型框框里。
这是智障还是聪明过度的后遗症,没人想到美丽的谎言其实很荒谬,一古脑的探讨绿蠵龟的一生。
咦,等等!罢刚这句话是谁喊的?
一,二,三、四、五,加上她是六个,那么失踪的人是谁?
丁秋悦看向另一边开启的窗户,懊恼声随即响起,一道金色光芒包围一跃而下的身子,来不及捕捉的是今天的候审者,学生会有史以来最狡猾的会长顺利月兑逃,还留下响亮的得意笑声。
以及,一群白痴。
她在心里为长虹女子学院的学生默哀,有此顽劣的学生会会长是她们的悲哀。
“会长好。”
“好。”真可爱的学妹。
“会长签名。”
“嗯!签亲爱的美美好不好?”发亮的双眸最动人了。
“会长,我爱妳。”
“我也爱妳,要好好用功喔!”小女生的纯情。
想套她的话还早得很呢!她这会长可不是干假的,能让全体学生一致同意由她连任会长一直到毕业,不必浪费人力、物力、财力办全民公投,除了她的个人魅力外还得兼备才智,不然怎么压得住学生会那群月兑节的怪人。
由此起彼落的崇拜声中走出学校的拱形大门,鼻子发痒的齐天柔不难猜到是谁在咒骂她,身为完人的圣贤都不能免俗的留下几句臭名,她怎能独善其身不让人怨恨,这世上妒才的人实在太多了。
一大早吃了两人份的麻辣锅麻到现在还未消退,害她清亮的嗓音变得哑哑的,听起来真像小傲变声期的声音,待会儿得买几颗女乃糖含含,看能不能恢复她美妙的清音。
“假单一扔宣称病情严重,这个理由似乎太过牵强。”
喝!有鬼。
一道低沉的声音蓦然传入耳中,心口猛然一惊的齐天柔差点拔腿就跑,头皮微麻的缩了一下。
她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回过身,脸上的笑容显得不太自然。
“呃!亲爱的理事长没有跟踪人的癖好吧?不期而遇的机率实在太低了。”她从不相信巧合这码子事,他出现的时机敏感得让人少了一份安心。
“不,我是特地为你送来这个,不过我看不出你有需要它的地方。”沈聿御摊开一张薄薄的纸,批示的方型框内写了个准字。
啊!假单。“呵!我正要到医院拿药,你知道医生也有排诊时间嘛!不是一挂号马上看诊。”
“是吗?我以为你病得连床都下不来。”他的语气轻淡得如不趄波澜的湖水。
要命,他不会发现她刚从学校走出来吧?“我真的病得很重,头昏眼花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别看我外表健健康康没一点病痛,其实我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全身的器官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
一说完,齐天柔按着胸口猛咳,神情迅速萎靡不振,像不久人世的重症患者,让原本沙哑的嗓音更为粗哑,听来和一般男孩子无异。
“所以你才会非常不小心的走错校门,将长虹看成清朗?”很好的借口,值得在他的评语栏里填上个佳。
唱作俱佳。
赫!犀利。一把暗箭直接穿心而过。“我……呃!眼花了,生病的人难免犯胡涂。”
走开、走开,别和我打招呼,这是会长命令。使使眼神的齐天柔将手置于身后,不住地轻挥要长虹的学生走远些,没她的同意不许靠得太近,现在是紧急情况不得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