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好这几位大哥闲着没事要较量,她当然不好意思回绝人家的好意,尽避他们挑战的对象是齐天傲,但长得和他有九成九相似的她来代劳,他们应该没什么意见吧!至少到目前为止没听见反对的声音。
击面,剑锋轻巧的穿越攻击者手臂,像是不费半丝气力轻取优势,如同贪玩的猫儿逗弄垂死的老鼠,不给他一个痛快,以戏耍的方式让对方气得心浮气躁而一再失手。
说实在的,这种战术上的心机她最拿手了,公不公平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享受的是淋漓尽致的快感,起码还有人能让她觉得“运动”是一件非常舒畅的事。
“妳认为在短短半小时之内连续击败十名武术教练的好手是绣花枕头?”
沈聿御冷冷的声音蓦然响起,错愕万分的韩静雪已经因惊讶而发不出声音,眼见的事实让她无法自圆其说,她怎么也没料到,看似柔弱的身体里居然隐含无比的力量,眨眼间以完美的回身指住对手的喉口。
她没有力气响应他的指责,眼前的一幕让她哑口无言,她自以为的私心差点害组织损失最佳的白鹰人选,就算上头不惩罚她一时的妒意作祟,她也没有脸当没这回事,他的出色不仅仅是脸蛋而已,还有过人的沉着应对,能在第一时间调整体能轻松应战。
很明显地,他是个人才,才能远高于她许多,甚至意外身亡的白鹰都不一定能胜他,只要他的企图心旺盛,想爬到高位不是难事。
“墨青,吸收他。”沈聿御没有二话,他的话就是命令。
“不需要先调查他的身家背景吗?”在招揽新成员前,总要例行性的做一番资格审查。
他们不想吸收到警方的卧底人员,或是政商界有力人士的子女,和警界扯上关系的人不适合当他们的同伴,有泄密之虞。
“你觉得有必要吗?”沈聿御问话时冷眸流露出兴趣,比平时多了一分温度。
沉郁的黑瞳中透出淡淡的色彩,嘴角微掀的他注视场中唯一的胜利者,欣赏的目光难以移转地盯着蝴蝶一般的轻盈身影,迟迟不愿打断已经证实的强阵实力。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特别在意某个人,一视同仁的给于人不近不疏的态度,在他的认知里,人只有强弱之分而无值得另眼相待之处,他始终认为自己的世界是寂寞的。
不过他的出现让他耳目一新,他从不知道剑道也可以优雅得像社交舞,刺喉、击面间散发出一股舞动的热力,仿佛火热的太阳正在发光,让他冷寂的心忽地热了起来。
他想认识他是必然的,他会是自己最好的助力。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不具诚意的抱歉声悠然溜过,一把断了一半的木剑笔直插入沈聿御耳侧三寸,飞飞墙壁的落地镜,当场飞落的碎片划破他坚硬如石的脸颊,留下几道不甚明显的血痕。
明眼人都看得出齐天柔的笑容有多虚情假意,毫无愧疚的甩甩手好似别人活该受罪,其实她的失手是存心故意的,算好了角度以不伤人为原则月兑手而出,准确引误的落在她满意的位置上。
当然,小小的失误不算什么,齐天柔的用意就是要人家醒脑,别当她是拔了牙的毒蛇,要人命不一定要注入毒液,巨大的蟒蛇足以扭断一个人全身的骨头。
“没伤着你吧!理事长,瞧我粗心大意的连剑都握不牢,你大人大量别怪罪我一时的手软。”看热闹嘛!岂容你独享,她最喜欢与君同乐了。
用力的拔起半截断剑,齐天柔摘下脸上的防具露出满满的笑意,一反齐天傲无欲无求的清雅面容,多了一丝灵慧狡黠,清亮的眸于布满恶作剧后的淘气神采,耀眼得让人中蛊。
如果知晓他们是一对双生姊弟的人,定不会将两人错认,除了容颜的相似外,他们的性情根本是南辕北辙,一冷一热像地球的南北两极,白天和晚上的差别。
可是未仔细详阅学生资料的沈聿御并不知情,因此瞧见她此时的“平易近人”不觉有何异样,之前他是看过新任的学生会副会长,但未深谈,只觉得他的资质不错,稍加训练必成大器,因此特别嘱咐手下多加观察,列入新一期的种子名单。
“你的身手很好。”这是他所能给予最高的评赞。
“显然还缺少一点点稳定性,好是各位哥哥的谦让,不忍心伤害我的细皮女敕肉,小傲我在此谢过你们的手下留情。”唉呀呀!怎么大家伙全跌成一堆,她的话有这么感人吗?
齐天柔骄傲的摇摇头,以断了的木剑拍打手心两下,脸上阳光般的灿烂笑容特别刺目,叫人很想肢解她上扬的甜蜜五官。
“油嘴滑舌,口蜜月复剑。”
啧!好酸的醋味。眼角一瞟,齐天柔的笑脸绽放得更迷人。“理事长,你们家的墙会走路耶!而且和我们隔壁王爷爷家的菲佣好象,喜欢用水泥洗脸。”
好好的一张脸故意弄丑,她想吓谁呀!七月半不是早过了,而复活节还没到,她真是跟不上时代。
笑脸迎人。这句话忽然打进沈聿御的脑中。“你一向都这么爱笑吗?”
莫名地,他问出心底的疑惑,总觉得有个地方非常不对劲,但却说不出所以然来,似乎太过明亮的笑靥正在挤压他的胸房,企图赶走他心中的幽暗地带只剩光明。
“多笑有益健康。”齐天柔俏皮的吐吐舌头,展露阳光般气息。“理事长有空要多练习笑的课程,别像你家的墙僵硬的只能用眼睛瞪人,她不知道女人的灵魂之窗是用来装两洼柔情吗?”
炳!苞她斗还差得远呢,她现在的身分是齐天傲,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负责,要算帐等那个笨蛋病愈后再慢慢清,她只放火不灭火。
“你……”
不让韩静雪有开口的机会,神情愉悦的齐天柔将半截木剑往她身后一扔,准确无误的落入放置木剑的架子。
韩静雪吓了一跳以为遭受攻击,表情突地一变的进入备战状况,原本怒不可遏的神情出现杀气。
“我还小可别迷恋我,我对女人没兴趣。”齐天柔佯惧的躲向高大的背,小脸一探无限恐慌。
“你不喜欢女人?”望着放在他臂膀上的蜜色小手,有些恍惚的沈聿御差点伸手一握。
鼻翼间传来一股淡雅的幽香,没有男孩子运动后的汗臭味,他不自觉的多闻了两下。
嘻嘻!她又不是同性恋怎么可能爱女人,不过她不介意破坏某人的“名节”。“理事长的胸肌好结实喔!看得我心口小鹿乱撞,怦怦地像失事的飞机想飞向你的怀抱。”
哇!好男人的肌肉,真有料耶!他们家的肉鸡根本比不上,让她有点想假戏真做的把他。
“无耻,别碰他。”气急败坏的女音忽地趋近,韩静雪像要捍卫主权似的怒视她。
“理事长你要保护我呀!你家的墙真凶,模一下都不行吗?”笑声清脆的齐天柔要着她玩,两只手如同铁钳般抱住沈聿御的粗腰。
人家越不要她做的事她越起劲造反,爱和人唱反调地装出小花痴模样,又搂又抱不当一回事的磨磨蹭蹭,厚重的道服看不出她突起的胸线,宛如顽皮的小男孩正在欺负爱说教的古板家教。
几乎没有人发现她是个女孩子,包括倒成一排的剑道教练,除了她自己,每个人都当她是性情冷僻的齐天傲,惊愕他的剑术居然如此了得,使尽全力仍输在其高超剑术下。
她呢,完全符合蝴蝶的变态史,可以可爱得令人以为她是天使,一转身又变成恶魔的姿态露出獠牙,邪得天真,纯净得流露妖气,让人气得牙痒痒却拿她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