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除了购物方便外其余全都是假的,一年有好几个月泡在雪里动弹不得,想买双袜子御寒都得要有钱。
人间有交换学生,他们神界也跟着凑热闹来个交换神仙,害得东西方的秩序大乱,那个拿箭乱射的小表不知造成几对怨偶,连累月老抱怨连连的直嚷着要退休。
“咦!这些人怎么还在这里?我做做好事送你们一程,日后记得来上香呀,我是老土地……”
闭杖一拄地,四周恢复原先的平静,小老儿叨念着没入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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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人给我放下。”
凌厉的风伴随着阴冷嗓音袭来,一道有如鬼魅的白色身影轻烟般缓缓浮现,如踩滑轮轻飘而至,带来寒栗的阵阵雪花。
那是来自地底最深沉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愤怒的低吼,刺目的白光笼罩银色大地,纯净的颜色融为一体,分不清是人或是雪。
林间的金雕敏锐的先一步察觉危险的到来,毫不迟疑的振翅冲向天际,不曾回首眺望人与蛇的对峙。
血。是如此鲜艳。
腥膻的气味沉重而充满压迫性,嗜血的狼群徘徊不去,轻舌忝着那欲滴的垂涎,信信低嗅找寻温热的食物。
风将立于雪中的妖魅重重包围,扬散的发张狂的奔向四方,及腰的长度居然扬长丈尺,飞舞飘扬的如蛇蠕动般。
很久没这样生气的雪子几乎要现出原形惊吓不知死活的人类,艳媚的瞳孔中藏着冷肃的怒涛,那股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力量不断由胸口涌出,阻塞了那根名为理智的经脉。
她从来就不是能忍气的蛇,狂妄自大我行我素,阴险狡诈不辨是非,她的话就是真理,为所欲为的任性不受礼法约束,只有她欺人的份,没有人可以爬到她头上任意耍泼。
当她看到一身是血的莱尔必须靠两人搀扶才能勉强行走的模样,肚中火气如爆发的山洪一发不可收拾,脸色一沉的冰冻她足下的雪。
“天呀!她是怪物吗?”一名男子大惊失色的一喊,喊出所有人的骇疑。
赤鹰帮的帮众混杂,以东方人居多,为首者是崇尚东方文化的美国人,金发碧眸十足的西方长相,可他却以赤鹰当帮名,希望有天能扬名立万与三K党齐名。
可惜他们行事太过急进又不用太脑,缺乏军师型的人才,贪利、好高骛远不懂得组织规划,因此在道上的名气并不大,属于一群乌合之众。
不过他们的野心很大,从艺人身上捞钱快速又便捷,不需费太多心力便能日进斗金,只要控制当红明星就能从中获利,进而操纵赚钱如流水的好莱坞市场,成为美国第一黑帮势力。
人算不如天算,连连失手的郁气让他们恶胆横生,心狠掳的打出一着险棋,干脆先把人炸伤了再据走,直接向经经公司要求赎金,省得他们还得跟顽固的大明星打交道。
“要我再说一次吗?把人给我放下。”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逼她露牙食人。
“我……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他可是我们的财神爷,你休想来分一杯羹。”他……他才不怕她,他手上有枪。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利字当头谁都不肯松手。
“他是财神爷我就是死神,看你要命还是要钱?”
雪子身子未动,却有一股冷冽的强风从她身后射出,冲向面色惨白却犹不死心的男人。
“啊!你……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子弹可不懂欣赏美女。”即使面对前所未见的离奇场面,彼德森仍强逞英雄的以为稳操胜算,因为他们有枪。
波莉找来的“坏人”其实是一群待业中的临时演员,纯粹是装装凶样吓唬人,以此威吓对手不战而退的迅速离去,用意仅在于驱逐对她的地位具有威胁性的女人,并无伤人的意图。
她允诺事成之后要帮有意进入影艺圈的他们牵线,并以经纪人身份为其接洽演艺工作,让他们就算不红也能占有一席之地,当个二线人物也不错,他们的本质是善良的。
但是眼前的帮派份子却是货真价实的凶神恶煞,为达目的可以不计任何代价,不管谁被牺牲都无所谓,只要能得到他们想要的钱财不惜痛下杀手,将所有的阻力一并除去。
他们见惯了死亡,也不在乎生死,虽然心里有些胆寒,依然不放弃地为自己的利益拼命。
“那也得子弹近得了我的身呀!”她冷笑着扬起手,隔空给了他一巴掌。“杀人对我来说比喝口水还容易。”
脸上多了一道红印的彼德森惊愕不已,反应快速的举起枪。“别以为我们会被你这点小把戏吓着,我知道世上有不少超能力者,你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他仍自欺欺人的不相信眼见的事实,硬是说成他所能接受的事物。
“那么这个呢?你一定没瞧过的新鲜。”扬起妖媚的诡笑,她的双足开始合并,腰以下的身躯逐渐拉长。
“这……这是……”蛇?
“想要我的毒牙咬上你的颈椎吗?我对人血的兴趣一向不低。”明艳的眼染上一层邪佞,奔乱的发泛出红艳。
“你……你休想得逞,我先杀了你。”
这画面真的很骇人、曳长的蛇尾足足有丈余长,更不用说加上她尚未蜕变的上身将有多惊人,见到此情景的歹人再也不敢铁齿,尽避握枪的手抖个不停,仍一鼓作气直朝她射击。
人总是在试运气,不到最后关头不肯认输,利之所趋叫人如痴如狂,若非确定时不我予.那份不甘将永无止境。
枪声不断的响起,失血过多的莱尔意识始终昏昏沉沉,爆炸的威力让他后脑受到重创,因此他虽强撑着要集中注意力看清眼前的一切,可是他的眼中却只看见一片白茫茫的雾色。
他的感觉还在,清楚的感受到挟持他的人非常害怕,他很想听明白他们在和谁说话,然而他耳中仍残存着轰隆隆的爆炸声。
“真是不懂事呀!你们让我很生气。”不激怒她似乎很不甘心!她最喜欢帮人念往生咒了。
眼神一沉,雪子的双手指尖互触的置于胸前,口中发出古老又诡谲的低吟,似在呜唱又似吟诵的蠕动唇瓣,妖邪的气息由身体内部散放,一波波像索魂的铃声不断钻人人的大脑。
持枪的手,松了。
痛苦申吟骤起。
雪地里尽是翻转打滚抱着身子狂啸的身影,头痛欲裂的用十指猛扯头皮,像是想减轻穿脑的剧痛。
“雪……雪子?”是她吗?这冰冷的触觉除了她不可能是别人。
“少说话,瞧你把自己搞得多狼狈。”心头不忍的浮起近乎痛的感觉,模模糊糊类似爱的影子由她心底窜升。
纤纤素手往他额头一拍,他身上的血居然不再溢出。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又发寒了?”奇异地,一股暖意却由她手心传送进他四肢,痛楚不翼而飞。
好像她正用某种他所不知道的力量在治疗他。
一口寒气让雪子心脉受创,她隐忍不说的口出讥诮。“你忘了我是蛇吗?体温当然比常人低。”
“别胡说了,你怎么会是蛇呢!”到现在为止他仍认为她在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不以为意的抬起手轻抚她的脸。
人被绑架一次已经很倒霉了,他是连续两次还负了伤,说来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每次都因她而月兑离险境。
体力逐渐恢复的莱尔没发现她脸色越来越白,还当是她本来肤白胜雪不以为意,失血的虚弱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他感觉到一股热流在体内流窜,舒缓爆炸所伤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