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还是不看他,他已经到了面目可憎的地步吗?“内伤是瞧不出端倪,日积月累慢慢的侵蚀身体,妳看我红光满面十分健康的样子,其实我的五脏六腑大概烂得差不多了,病入膏盲。”
也就是快死了,看她心疼不。
“出殡前我会去上香,你多吃两口饭上路别当饿死鬼。”她不想将来还被个鬼纠缠不清。
眼神专注在书上,其实心思已难集中的蔚海澄勾起一抹浅笑,故意不理会老在耳边聒噪的火东云,免得他得寸进尺的连她的床都想上,赖着不走当自己的家。
不知该怎么形容他,时而精明时而无赖,有时嘻皮笑脸有时严肃冷静,不正经的时间多过难得的认真,表面轻浮其实却是不让人看清他的内在是何模样,是个擅于掩饰自己的人。
奇怪的是她逐渐能看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不需要费太多心力去揣测,答案自然而然的浮现。
一开始她以为是巧合,直觉加上观察他的肢体语言,她自认猜得八九不离十。
其实不然。
他有些看似无奇的小动作暗藏玄机,偶然做些出奇下意的事让人措手不及,一个不留神被他所得逞。
唇畔还留有他的味道,是香甜的橘子口味,因为他偷喝了她的果汁。
火东云做出快晕倒的表情大叫。“天呀!我的心碎了,我心爱的女人居然叫我去死,我活着还有何乐趣。”
“一张嘴别尽吐屎尿,我几时成了你心爱的女人?”恼怒的抬起眼,蔚海澄的视线终于离开乏味的书本。
“妳喽!妳不是开口说了个我字。”他一副逮到妳的神情,嘴角扬高不胜得意。
“无赖。”她被骗了,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
无奈又有点愉悦,她笑了。
“是无法自主的赖定妳,我被妳无穷尽的魔力所吸引,穷其一生当妳笑容下的俘虏。”唉!他竟然心甘情愿无怨言,真是太没出息了。
装出一张意乱情迷的痴情样,笑得好诈的火东云卑鄙的将和他翠宠的书往天花板夹层一扔,手腕灵巧没费什么力气,轻而易举的将卡在梁木与夹板之间,看得到书皮却拿不到书。
然后,他又若无其事的在她面前搬搬花、挪挪盆栽,姿态悠闲的将手轻放她肩头,若有似无的轻抚柔亮发丝,等她发觉不太对劲时,他已经成功的和她耳鬓厮磨、卿卿我我的并坐宽度不大的情人椅。
“原来无赖也能做此解释,中国文化真是博大精深。”看来她还有继续深造的空间。
“秋子,妳的牙缝里有菜屑。”她靠得太近了,偷听也要有技巧。
“真的吗?我明明有刷牙……呃,这盆花开得太茂密了,我来帮它修一修。”咦,花剪怎么不见了,刚刚还拿在手上?
“妳在找这个吗?”蔚海澄手一扬,掌心躺着她遍寻不着之物。
“哎呀!你这顽皮的小东西怎么到处乱跑,万一被人拐走了我到哪里救你?”她说得好不宠溺,好象它真会回答她似。
“秋子,要听就光明正大的听,用不着做贼似的鬼鬼祟祟,我不会枪一掏指着妳脑门,直接给妳一颗子弹。”她没那天分,实在不适合装模做样。
打一开始她便发现她像会移动的布景慢慢靠近,一次一步前进缓慢,如同乌龟散步迈不开脚步,东躲西藏自以为没人发觉,暗自窃喜的踢倒三次装水的盆子,两次差点绊倒,五次拿花遮面。
诸如此类的蠢行叫人非常感慨,五十岚雄夫没选五十岚秋子当继承人是正确的,不是因她的身体因素而有所选择,而是她的技巧太拙劣,恐怕还没学会用枪,已经先把自己的脚轰出个大洞。
她只适合用脑不适宜身体力行,她的功力比刚入门的实习生还糟糕。
“咳咳!我是警察而妳们不是,所以请不要动不动在我面前提起枪或子弹之类的敏感话题,我很容易紧张。”好歹尊重一下他的职业。
虽然薪资不高又属于高危险行业,但起码能温饱,养一个老婆不成问题,只要她放下屠刀立地成“某仔”,他会高高兴兴的娶她过门。
当然啦!他入赘也成,男子汉能屈能伸,如能抱得美人归,吃点亏又算得了什么。
“看不出来你会紧张耶!你的手好象放错位置了。”糟了,她会不会因此长眼疾?
可惜她已经过了儿童不宜的年龄,不能再拿这借口当无知,否则人家会笑她做作。
一脸坦然的火东云大方的扬起一笑。“不要羡慕我的小澄澄,赶快找个男人来爱,不然我们要拋弃妳,让妳躲在角落里哭泣。”
听他得意非凡的自我吹捧,不以为意的五十岚秋子很想给他一刀。“澄,妳怎么能忍受他的自大狂妄?”
肉麻有余,诚意不足。
“妳看到一棵树会无缘无故踹它一脚吗?”似蝶翅的羽睫轻轻一扫,蔚海澄嘲讽的瞅了他一眼。
“不会。”这是什么比喻,有点深度。
见五十岚秋子满脸不解的充满困惑,一旁好笑的火东云可不想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为她解答。
“既然不会干么为难妳天才的大脑,当他是一棵树不就得了。”只是树越来越造次,到了为所欲为的地步。
斜睨胸前多出的那只手,她怀疑他还能胡闹到什程度。
不理会、不喝叱,视若无睹,她真的只当他是一棵树看待。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他非常顽强,放着工作不做好表示他的一片真心不虚假,百分百纯金禁得起考验,连她的身分都刻意不提,有意无意将焦点模糊掉。
“可是这棵树会动耶!而且很爱吃豆腐。”欸!她的心脏会受不了,太刺激了。
也许她也该找个人来爱,心口突然涩涩的,五十岚秋子望着脸上微带薄笑的蔚海澄,那种心脉被剥了一瓣的感觉很酸,好象她即将失去一块心头的肉,短期内很难不心痛。
失落的心情很奇怪,但她会努力调适。
厚!谁在笑,没瞧见清纯美女在感伤吗?把她好不容易培养的情绪全给笑走。
一凝神,她打算发挥泼妇骂街的精神叫阵,喉头的声音刚一提至舌尖,一股冷凝的气突然由澄的身上散发出来,强烈的连一向迟钝的她都能感受得出。
“怎么了,你们的脸色变得好怪异,恐龙重现地球了吗?”挺吓人的,害她也跟着手心冒汗、脑压升高。
“呵呵呵!亲爱的,他们是看到我太惊讶了,一时被我惊人的美丽震撼住,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
找到你了,看你要藏到哪里。
冰绿色的瞳眸闪动诡魅芒光,盯着眼前的猎物不放,嗜血的深喉滚动着充满腥味的唾液,准备扑杀她的晚餐。
第八章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引是谁出卖了我?”火东云愤怒的一吼,一个该死的人名自动到眼前报到。
除了葛士扬不会有别人,那个活腻的家伙。
“不要每次见到我情绪都那么激动,小心爆血管就不妙了。”甜腻的女音满含嘲弄,眼露得不到的不甘和妒意。
她不是毒蛇猛兽需要时时提防,对他的爱意她已经特意收敛,不像在美国那般狂热追求,整颗心都挖出来摆在他面前仍不屑一顾,他还有什么不满意,她够委屈了。
她也是有自尊,岂容他一再糟蹋,要不是为了他,她何必耗费巨资和时间改造完美曲线,女为悦己者容嘛!为什么他始终不明白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真正的女人有她妩媚多情吗?除了多了生育的功能外哪一点能及得上她,她们不会比原来男儿身的他更了解男人的身体,男人的需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绝对伺候得他如神仙般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