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步,她就能教会这个狂妄小子什么叫敬老尊贤,得罪蛇妖的下场不怎么好看。
“他体质弱玩不起,你放他一马吧!”手一挥,一阵暖风拂过。
冻僵的韩青森顿时像解冻的牛肉,脚一软跪了地,徐徐的暖意使他通体舒畅,结冻的血液立即暖和,身体各器宫恢复正常功能。
脑细胞一活络后,他马上哇哇大叫地跳向紫蝶,八爪章鱼似紧黏著她,滔滔不绝哭诉自己的无辜,以及坏女人如何的兴风作浪。
太恶心,太恶心了!他被蛇蝎女强吻,他要消毒,不然嘴巴会烂掉。
“阿森,把脚放下,不要勾著我的腰……唔……”
那句“真难看”还没说出口,他的唇覆上她的,舌头趁虚而入地吸吮她口中蜜汁,一时间她竟有些醉了,眼神迷离地忘了要说什么。
两人三只脚,那只造次的粗腿正勾著她的腰,形成暧昧的旖旎春色,叫一旁恶作剧得逞的雪子为之傻眼,有种被打败的挫折感。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应该哭丧著脸护骂她,然后费尽心思的解释自己的“清白”,为什么又让他讨了便宜?
哼!人类真是太虚伪了,比蛇还狡猾。
第七章
“哇!你是鬼还是人,快快现出原形,我有保生大帝的符,还有观音菩萨的圣水,你要是靠得太近,我会打得你烟消云散……求求你别再走近了,我有十字架和大蒜,鬼怎么可以在大白天出现……你违反常理了啦!”
总机小妹惨叫地拿起直尺挡历劫归来的韩青森,先是装腔作势地比来比去,接著两脚微抖的直往后退。
可是心自认定的鬼还没赶走,她已吓得手脚发软,改捧花瓶挡在胸前,似乎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韩青森还是一直逼近她,她的虚张声势根本一点用也没有,脸色惨白地抓紧电话想向外求援,脑子竟然浮现不了任何一组电话号码。
呜!他干么朝她直笑,他又不是她害死的,要报仇请找里面的上司,她是无辜的。
“你……”
“啊——有鬼。”
韩青森才发出一个音,总机小妹就大叫有鬼,像炸弹将在脚匠爆开似的,她拔腿就冲进里头的办公室。
“鬼在哪里?”他也跟著走进办公室。
才离开几天,怎么公司就变了样,冷冷清清地布满白菊花,墙上挂著的牡丹绣画替换成英年早逝的挽联。
咦,是谁死了?该不会是他回来得太晚,来不及见小雯最后一面,感谢她生前的诸多照顾。
唉!多讨人喜欢的一个小妹妹,年纪轻轻香消玉殒真是可惜,虽然平常有点爱装正经,但不失为贴心的好女孩。
“喝!你是人是鬼,别来吓涓姊,我一向待你不薄,没扣过你工钱。”他有影子吧?
嗯,上次拍广告的酬劳涓姊还没给他呢!她不提他都忘了,他最近很需要钱养家,尤其是家里来了个爱花钱的不速之客之后。
模了模下巴,韩青森在考虑用什么方法让讨厌鬼自行离去,两人世界不需要电灯泡,而且是超大烛光那一种的。
“我……”回来了。
他打算和大家打招呼的把手举高,没想到所有人默契十足的倒退一步,连珠炮的轰得他有口难言。
“阿森呀!你就死得乾脆点,别满怀怨念回来索命,车祸的事大家都很自责,没人愿意接受你已不在的事实,我们也是强忍著悲痛为你发丧,不敢相信你就这么离开我们身边。”
“呃,涓姊……”她到底在说什么,怎么他听得满头雾水。
“你好好走别挂念我们,我会多烧点纸钱让你备著用,汽车、洋房有好心的歌迷捐赠,你不用担心没钱没房子,我连佣人都准备了十来个供你使唤。”算是尽了一份心意,没让他定得寒酸。
“我没……”死。
“安心的走吧!过奈何桥时要小心点,买路钱要妥善收好,财不露白嘛,你一向爱热闹,最后一程我们会帮你办得隆重,请来电子花车表演。”
他该感谢她的仁至义尽,还是为她的诅咒不悦,他人都还没死干么烧有的没有的东西给他。
韩青森龇牙咧嘴的上前一大步,一行人又抽了一口气地往后退,只差没黏在墙上求神保佑,希望他赶快消失。
不过韩青森倒是当鬼当上了瘾,故意发出呜咽声吓唬众人,十指学僵尸往前戳呀戳,吓得大家都僵直身子不敢呼吸。
角落坐了位眼神清朗的男子,他是唯一处之泰然的人,在大家尖叫的当头冷冷沉下音,冷静得叫人怀疑他没有神经。
“他是人不是鬼,你们慌个什么劲,我的话那么不可信吗?”早说过韩青森会平安归来,偏偏一回来就摆出个乌龙让人笑话。
“你说他是人?!”蓝清涡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么说他没死喽!
“他跟你我一样都用脚走路,你看他死了没。”一群瞎子,自己吓自己。
蓝清轩的神情布满阴郁,俊雅的脸上有著一丝愤世的阴影,他的卜算从未出过错,不可能由这次开先例。
只是比他预估的迟了两天,韩青森早该现身了,不该让他空等,还以为自己被卦象给骗,打算他今天再不出现,他就要扔掉那副卦重修道法。
他去了哪里?明明算出他身处繁华的台北街头,为什么他的卦找不到他的方位,像被一股气给盖住。
算不出来韩青森的动向让他心浮气躁,他不喜欢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令他相当不安地想挽回劣势。
“阿森,你到底死了没?老实说不许吓人。”蓝清涓板起面孔手擦腰,准备开堂会审。
一见她摆出架子,韩天王的气势顿时一弱的缩缩脖子。“我死……”
“嗯?”
“我死过一次没死成,舍不得你们又回来,向阎王求情让我继续受你们的蹂躏。”他装可爱地在颊边比出二的手势。
三十几坪大的办公室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仿佛被点了穴的呆若木鸡,久久不见有人有所行动。
陡地,大家有志一同地发出欢呼声,倏地扑向韩青森又哭又笑,你搂我抱地在他身上捶了几下,笑中带泪的为他的平安归来感到高兴。
但欢乐气氛一过就要开始清算了,众人面露狰狞地将他围住,持尺、持香、持立可白当武器地向他逼供,口气凶恶的问他死到哪去了,为什么不向他们报平安。
紧绷情绪一放松,大家一拥而上地扯他衣服、拉他头发,不放过他的疯成一团。
“别……别再打了,你们很想我死厚!”报仇呀!卯足劲往他身上招呼。
“好了,好了,你们退开点,我来审问他。”这棵摇钱树是公司的宝不能有所损伤,得手下留情。
蓝清涓的声音一落,包括拄著拐杖的刘哥、抬高电话准备往下砸的总机小妹,以及久不见面的挂名老板全都退开,暂时放他一马。
真把人打死了不好向大众交代,他们上哪生个巨星撑场面,培养出一个天王可不容易,实力,运气一样重要。
“说!你这些时日躲到哪个老鼠窝装死,让大家遍寻不著,担心得要命。”
蓝清涓的逼问十分具有威严,但碰上不按照牌理出牌的韩青森,她红润的眼眶就显出弱势,口气虽凶却少了平时的气焰,怎么也严肃不起来。
“我……养伤嘛!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谷,没死也去了半条命,怎能指望我还有力气爬起来,我全身骨头都快散了。”他嘻皮笑脸地比手画脚,看不出来是重伤不死的样子。
不过大家微呈怜惜的表情,同情他的遭遇不忍苛责,自然忽略他语气中神采飞扬,俨然一副因祸得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