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得总比分享好,钱越多越好。
你几时念着姐妹情,自私自利。“我天生如此嘛!你总不能叫我一脚把表姐踢出去。”
“什么表姐,我看是冒牌货来骗吃骗喝,都二十年没见了,谁晓得她是不是真的蓝喜儿。”说不定是骗徒。
“应该是吧!世上只有一个人会叫你小梅子。”她不认为是有人前来冒充。
当年她还小不记得这些琐事,是大姐不经意地说出往事她才得知,而且每回一提起那个绰号,大姐就会开始摔东西,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蓝近梅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是她克制不了体内的愤怒。“不许学那女人叫我小梅子,都几岁的人还装可爱,简直不要脸到极点。”
此时,正在厨房和老厨娘叙旧的蓝喜儿听见她的狂吼声,表情玩皮地塞了一嘴巴现烘的女乃油酥饼,俏皮地眨动睫毛表示她受伤了。
糖婶见状被她逗得开怀一笑,和客厅里紧张的气氛形成强烈对比。
“她是我们的表姐,我们能拿她怎么办?”叫个看起来比自己小的人表姐是很奇怪,可是辈分上确实是如此称呼。
“拉拢蓝靖云孤立她,不信她有脸待得下去。”蓝近梅低声地说怕人听见。
“靖云堂哥肯吗?小时候他挺疼表姐的。”爷爷常提起这件事,好象怕别人忘了。
明明已经不在身边的人却老是被提起,还一副不舍的思念表情叫人不甘。同样是蓝家子孙却有不同的际遇,老人家的眼中永远没有他们的存在,即使他们再努力争气,希望博得他一句赞美。
可是他自始至终嘴上挂的是小外孙女的名字,夸她如何乖巧懂事,善解人意,懂得逗老人家开心,一张小嘴沽了蜜似的甜。
由小听到大有谁忍受得住,遭人忽视已是极大的伤害,又不时被拿来比较、贬抑,任谁都无法咽得下这口气,妒意油然而生。
“小时候是小时候,这年头谁不缺钱,咱们给他点好处不就得了。”还有钱收买不了的人吗?
即使是敌人。
“可是……”她说得好象太容易了。
“可是什么,你怀疑我办不到吗?”男人的弱点她太清楚,不是钱就是女人。
而蓝靖云两样都想要。
被她一吼,蓝寻仙不自觉地缩缩肩膀。“我们的经济状况你不是不明白,你上哪找钱来。”
“这……”倒是棘手。
“我想到了,我可以先向你未来姐夫‘周转’。”意思是有借不还。
“你是指伐利亚集团总裁?”他肯吗?
笑得自信的蓝近梅端起蓝喜儿喝剩的咖啡一啜。“如果他想拥有一座完整的度假岛屿就非答应不可。”
难得赞同地点点头,心思复杂的蓝寻仙同样嫉妒着她的亲姐姐。同是蓝家的女儿却只有她一人得到幸福,而她连和心仪的男子开口说话都不敢。有好几次她也想学姐姐大胆地示爱,但每回话到嘴边像是塞了酸橄榄似的涩涩的,口水一滚又吞回肚里去了。
不一定要腰缠万贯,家世过人,只要真心疼她、爱她,不在意她怕生的个性肯包容,天涯海角她都肯跟随,哪怕是一条荆棘路。
但是老天就是不愿正视她,放弃对她的庇护,以至于她始终得不到所企盼的一切。
只要一点点的关心,一点点的爱她就很满足,可是天老不从人愿。
“喜儿表姐不会阻止吗?”她有种莫名的预感,表姐的到来似乎夹带一股无形的风暴,不知何时会卷起狂风巨浪。
“她敢——”???
蓝喜儿没什么不敢做的事,她外号“蓝大胆”,是网络骇客们众所皆知。
此刻这个骗吃骗喝的网络小偷正在厨房大吃大喝,一手是现榨的综合果汁,一手是女乃油酥饼,口中咬下蛋糕一角大快朵颐,眼睛贪心地盯着炉子上的一锅炖肉,没心思去细听那两个姐妹打算用什么方法排挤她。
不能怪她一脸饿虎扑羊相,她真的饿很久了,前胸贴着后背快成骷髅。
虽然没志气,没骨气拿了一张支票缴税,而且账户存款不到四十美元,可是她怎好老拿长辈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行囊一背就装潇洒走了。
坐飞机她买不起飞机票,坐火车又嫌卧铺高出她的预算,所以一路怂恿她刚拿到驾照的小弟送她一程。一送送了三天,直到她必须坐船到小岛为止。
前三天她还可以削小弟一顿,要他包送、包吃、包住荷包提行李,但是一上了船就得靠自己。
摇摇晃晃地坐了两天,她也昏昏沉沉的吐了两天。尽避她有艘帆船让她四处游荡,可是大概是吃坏了肚子吧,居然无法适应大上船的迟缓、笨重。
到了上岸的前一刻,才由大副手中接过一万热汤喝。人的精神是上来了,但月复中任是空空的没有东西。
而且走路会消耗热量,为了省一笔车费她走路健身,足足走了五六公里远,又是爬山又是过桥的,她不饿才怪。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你这孩子怎么和以前一样老是用塞的,小心噎住了……”
无奈又宠溺的音律重夹带着一丝欣慰,腰围有百年老树干宽的老妇人满脸是笑,眼眶微湿地注视她带了好几年的女孩。
岁月的无情真的叫人不得不服老,昔日巴掌大的小娃儿都长这么大了,要她如何不感慨时间的匆匆。
一眨眼,小女孩出落得有模有样,像个大女孩了,浑身洋溢着热情开朗地朝她扑来。一时间倒叫她傻了眼,分不出是谁家的傻孩子认错了妈。
好在她一双老眼还算灵光,没一锅铲劈下去,否则心疼的会是她。
“人家……很饿嘛!你瞧我可爱的苹果脸都凹陷下去了。”她边吃边说还不忘装可爱撒娇。
练就了快吃快吞的技巧,蓝喜儿从未被食物噎住。在海上航行时最怕大风大浪了,她不抓紧时间进食怕会没得吃,所以又快又狠毫不迟疑。
法国龙虾配鱼子酱是一餐;德国黑面包加生啤酒一样是一餐;有时啃啃冷馒头,喝着无味的开水照样过一餐,不挑食是她多年养成的好习惯。
因为她是个随性又散漫的人,不爱累积一堆财富在身边造成累赘,所以常常是阮囊羞涩,两袖清风,一个人来去不太需要用到钱。
即使她上网十分钟就能赚到很多金钱。
不过她相当怕麻烦,钱多了反而是一种烦恼。平常花费并不凶,太多钱她会苦恼要怎么丢才丢得光,人无恒产才过得“轻”松。
其实她不穷,满地的财富只需要她弯下腰一捧,可惜她懒得要而已。
“是哦!我看再多养你几天,家里会出现一头猪。”连贪嘴的模样都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没什么变。
被人形容成猪,蓝喜儿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伸手要糖吃。“喉喉!我是猪,我是猪,快给我馊食吧!”
她学着猪叫,一副非常饥饿的模样。
“呵……你这孩子就是调皮,真叫人拿你没辙。”就像以前藏面包说是浣熊偷吃的。
明知道她在说谎和人闹着玩,但是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永远是无邪、天真,让人生不了她的气。
“因为我最爱糖婶了,你做的点心是天下最好吃的,害我想得每天都哭着入睡,看能不能梦到你来我梦中烤饼干。”吃得好饱,如果再来一块炖牛肉一定更好。
甜言蜜语是她的专长,不用涂糖照样甜入人家心坎底,晕开了一脸的蜜意。
“你呀!这张嘴巴就是爱哄人,瞧我都被你哄得晕头转向,忘了要煮道人参鸡。”刚好给喜小姐补一下。
“人参鸡?”蓝喜儿两跟倏地发亮,馋相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