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的发现自己变得更忙碌,借酒浇愁的客人忘了身上带伤,威士忌一杯接一杯像是开水似的牛饮,完全没考虑到酒的后劲。
开店当然不怕人家狂饮大吃,消费额越高他们才赚得多,谁不希望每个客人像他一样大手笔。
可是空月复喝酒很伤身,且喝多了容易乱性,要是发起酒疯砸起店可就得不偿失了,她得先预防预防。
老板,交给你负责了。
眼波一交流,款款起身的道子扬起迷人笑容走上前,素手往蓝凯斯肩上一搭。
“喝闷酒吗?先生。”失意的男人最性感,让人好想戏弄他。
“走开。”
呵……要她走开谈何容易?“你需要人陪吧?一个人喝酒太寂寞了。”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滚!”他不想和任何人交谈一句。
扬起的手被挡下,想醉却醉不了的蓝凯斯望进一双笑意盈盈的丹凤眼。
“酒入愁肠愁更愁,早告诉过你要用心,你偏是不肯听,这下尝到苦头了吧!”不听老板言,吃亏在眼前。
“你这话什么意思?”眼神瞬地一利,他盯著有一面之缘的老板。
“酒浓情深,有心则灵,多用你的心想一想,我们居酒屋的卖点是心想事成。”她透露一、二地点化他。
魔力居酒屋是具有魔力的,虽然他冷傲、孤僻,又不通情理,但古道热肠的她就是看不惯人家失魂落魄,期盼能点化他。
再说看在那朵梅叫她一声阿姊的份上,她怎能不出力推上一把,那张幸福的笑脸叫人很有成就感。
“心想事成?”世上若有心想事成的魔力,人人都可成为神了。
“别怀疑老天的力量,世界上的无奇不有,在你的周遭也许就存在著令你嗤之以鼻的魔力,人和神不再有距离。”不然哪来的魔力居酒屋。
十九楼的电梯再度开启,一位眼神略显狐疑的艳丽女子踩著三吋高跟鞋叩叩地进入,脸上的表情似乎写著没什么稀奇,不过是一般的日式居酒屋罢了。
她找了个靠近女酒保的位子坐下,东张西望的打量店里的摆设,目光不意地落在似曾相识的背影。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蓝凯斯略感惊讶地一眯眼,金芒毕露地想著心中的人儿。
道子笑著点了点他鼻头站直身子。“再用力的想一想吧!说不定会有人带你去找失落的心喔!”
“告诉我,梅在哪里?”他要他的梅回到他身边,永不离开他,他在心底呐喊著。
梅?!
殷玫瑰突然心有灵犀地想起她的好友,端起酒杯走到看起来很面熟的男子身后,有点试探意味的敔樱唇。
“你要找的梅是青梅竹马的展青梅吗?”那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谈恋爱谈得把她都给丢下了。
蓝凯斯倏地回头,动作之快叫人咋舌。
但更惊讶的是端著酒杯的殷玫瑰,手一滑将杯中的酒往人家的裤裆一倒,大喊偶像的尖叫一声,差点冲上前,扯下他一撮头发当纪念品。
“你认识梅?”对于湿了的裤子他一点都不以为意,心心念念的都是展青梅的去处。
“如果你指的是竹马兄的青梅妹妹,那么你问对人了,我是她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兼死党。”
蓝凯斯激动的推倒椅子,一把捉起她的手急问:“她在哪里?”
“呃!当……当然在家里。”殷玫瑰惊喜交加的吓了一跳,舌头还不小心咬了一下。
“带我去,立刻。”他用命令的语气一说。
不是被吓大的殷玫瑰在惊意过后马上恢复正常的呼吸,眼睛灵活转动,似在打什么主意。
“带你去无妨,可是做白工会显得我很没价值……”总要捞点好处才行。
“你要什么条件?”他立即明了她的话意。
她两眼发亮地露出垂涎目光。“我要的不多,只要你每场演奏会的贵宾席就好了。”
“可以。”他回答得爽快。
“OK,成交。”她伸出手和他达成协议地一握。“对了,我叫殷玫瑰,你可别忘了我喔!”
第九章
一片、两片、三片……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五片、六片、七片……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九片、十片……十一片、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十三片……十四片……
讨厌,怎么数都数不完,他到底爱不爱我?实在不应该那么冲动跑出饭店,起码要问个明白才甘心,怎么可以因别人的煽动而心灰意冷,先宣判自己的死刑。
靶情的事要相互信任嘛!吧么要因他人的说法而动摇,要是中了人家的圈套不就得不偿失。
望著满地黄菊花的粉女敕花瓣,愁得直捉发的展青梅将水晶花瓶中最后一株黄菊花取出,重复著先前的动作,先撕下一片片黄女敕的花瓣,再心里自问他爱不爱我。
一向爱笑的脸庞布满忧愁,长吁短叹的责怪自己的不理智,小说里不是常有因误会而分开的桥段,她怎么笨得照书中的走向让坏女人得意呢?
人要是蠢连神仙都没得救,不管怎么样她最少要搞个清楚嘛!把当事人找来对质好过她无聊的揣测。
有未婚妻又怎样,她也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呀!谁规定未婚夫要就一定结得成婚,没盖章注册就不算数,随时可以反悔的。
可是她气过头忘了这一点,以蓝凯斯的个性是不可能让人传话给她,他真要“抛弃”她的话会直截了当地指著她的鼻头要她滚,不需要理由和一张支票的补偿。
唉!笨太久一时脑筋转不回来,她居然会被这么拙劣的手法给骗了,可见恋爱中的人真是盲目的,听不见也看不见真理,只有一颗酸到令人皱眉头的梅子心。
无缘无故跑出来她又怎么拉得下脸自己回去,肯定笑掉讨厌鬼的大牙,说她没骨气、没节操、没原则,人走了还敢回来求一份施舍。
一片、两片、三片……他到底爱不爱她呢?要不要放下自尊去找他,爱情面前是没有自我的。
唉!唉!唉!好苦恼喔!要如何做才顺心,找人去绑架他吗?
“青梅,你要糟蹋我多少花才肯停手?你要敢碰我那盆兰花,我马上斩断你双手,把你扔到街上行乞。”心疼哟!她真是暴殄天物。
花瓣扫一扫还可以废物利用,用来泡茶也不错。
“厚!老爸,你的女儿不如一盆花呀!”亏她还是家中唯一的孩子,这么不受宠。
“抬脚。不要有气无力的垂头丧气,我展家出产的精品怎么能丧失自信,挺胸。”养兰会冒朵花给他瞧瞧,养女儿只会不孝的惹他生气。
展爸滑稽的拿了比手掌大不了的畚箕和三十公分左右的小扫把,蹲著扫女儿撕落的菊瓣,一边要她抬脚好清仔细,一边拍她的后背要她抬头挺胸,别失了展家人的志气。
年过半百的展爸看起来顶多四十左右,风度翩翩,气度不凡,散发著成熟男人的性感和魅力,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个二十四岁女儿的父亲。
人家干公务员的是宁可做一辈子不退休,反正上班喝茶看报领干薪乐得悠哉,可是他刚好与人相反,不管上头的主管如何慰留,年限一到他立刻办理退休。
好笑的是他还学时下城市人的风雅,故意拿一半退休金在山上买块地种花,三不五时和段家夫妇上山翻土除草,过足农夫农妇的瘾。
所以他闲闲没事做就打两家小儿女的主意,每天催著小俩口结婚,甚至无所不用其极的逼婚,巴望他们制造个红通通的小猴子让他打发多余的时间。
“老爸!你轻一点,要是拍出内伤没药医,看谁替你送终。”八成吃太饱了,力气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