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冰山上头除了新加入的成员曲淼淼外,其他四人早见惯不怪,不然她准让卫道人士给乱棒打死。
“微笑,你确定你要继续说废话吗?”他的耳塞塞哪去了,防止噪音要及早,她太聒噪了。
“你真的很讨人厌呢!我口水过盛吐两口成不成?是你我才肯施舍甘泉玉露滋润你,怕你因没人爱而憔悴枯萎,咱们上官家就少了一位为害女性同胞的祸根……”
“微、笑!”声音一沉,他弹弹手指要她停止发牢骚。
“好嘛!好嘛!你真是不解风情的大木头,亏我这么爱你……”上官微笑仍忍不住的多唠叨几句,将她下载的讯息转到他的电脑萤幕上。
简单的几行中国字,一目了然,上官月实在看不懂有何玄奥,不过是一般上网闲聊的代号,说不定是在寻找一夜或是涉及交易。
通常只有闲到修指甲、抠脚丫子的人才会去拦截别人讯息,网路上称之为骇客。
“哎呀!别装傻了,让你同穿一条裤子的堂妹赚一把嘛!肥水总不好往外流。”上回龟毛的阿水让她少赚一笔,她心痛至今仍未平复。
眼看著又有肥鱼入港,她不抢先一步去捞起来,万一被人捞走了她一定痛不欲生,跟著跳海算了。
虽然她泳技好得可比美人鱼,想沉下去还不容易,人有求生本能嘛!
“说重点。”
“你眼睛瞎了呀?没瞧见下面这一行小字吗?”人呀!就是不能对他太好,吼一吼有益身心健康。
“重金酬谢。”上官月看到了,但关他什么事。
四分院侦探所只找鬼不找人,她白费心机了,有钱也轮不到她赚。
“幸亏你瞧见了,不然我都要替你配副眼镜了,你觉得怎么样?”很有意思吧!
“什么怎么样?”她太兴奋了吧!两眼像见到钞票倏地发亮。
上官微笑一手往他肩上一搁,非常友好的一瞪。“月月娘子,你想挡我财路是不是?”
什么都好商量,唯独钱不能放过。
天高皇帝远,财落万人抢,谁的手脚快谁坐金椅,迟了啃木脚。
“微笑,你很久没被扁了是吧!我刚好想运动运动。”不多话,他扳动著手关节。
人会看风向,她会看风水,一见苗头不对当然要见风转舵。“没有啦!月哥哥,跟你开开玩笑,我只是觉得网路上形容的兰陵王和你很像。”
谤本是他本人嘛!不捞可惜。
“像不像是一回事,重点是‘重金酬谢’对吧?”
还真让他猜中了。
俊美无俦的上官月有张比女人还俊秀的脸庞,五官偏中性显得阴柔,骨架与男子相较则纤细了些,过肩长发飘逸似云,才引得人产生错觉,以为他是中性化美女。
但只要多看一眼就会发现他是男儿身,冷冽的眼神并不亲善,倨傲冷肃不与人亲近,单单一瞟即表现出疏离的意思,要生人莫近。
他在四分院侦探所里算是一名追踪高手,具有优越的医学知识,平常“不务正业”地当起追鬼大师,鲜少用到他的专业领域。
外人称他为驱魔师或灵导师,但都被他嗤之以鼻,他只承认与灵打交道,是个捉鬼浪人。
在外人面前他是座不苟言笑的大冰山,从不轻易谈笑卸下冷然的冰颜,只有自家人才能见到他轻松的一面,有法踩到他痛脚。
人要有七情六欲才像人,面无表情与鬼何异,大白天吓人有违善良风俗。
“自己人谈钱伤感情,我是看你挺符合这条件的,想仲介……呃!是想做做好事满足天底下旷男怨女的……”仲介听来像婬媒,不妥不妥。
“?!”
“不不不,你听错了,是满足天下有情人的愿望,小妹甘为朝露,滋润鱼水失调的万物。”瞧!她都佩服起自己的伟大情操。
“鱼水失调……”他冷冷的瞟瞟她,似乎在嘲笑她用词失当。
“哎呀!计较太多容易早夭,鱼水和雨水不都差不多,你老大到底上不上?”她等著算钱。
上官月当下赏她一顶爆栗。“等我改行当牛郎你再来问我。”
“那你兼不兼差?”很疼呐!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难怪年过二十四还小叔独处,恋爱纪录是零。
“你还敢问,真要我关掉你的生财工具?”电脑。
“不问就不问,小气的Gay。”她小声哀悼错失的机会,埋怨他不通人情。
“微笑,你真的顽劣不堪。”他作势要关闭她的视窗,不让她上网“兼差”。
笑笑的上官微笑用力抱住他的腰撒娇。“月呀!我是吃定你了。”
谁教她是五人之中年纪最小,而且是最佳人缘奖的得主,他们不宠她会有恶报。
“谁吃定谁,你又在戏弄小月了。”
清扬的女声带著笑意,促狭的朝两人眨眨眼。
“紫愿表姊,请你不要叫我小月。”她又何尝不是在调侃他,而且手段更高竿。
“对嘛!对嘛!很侮辱人耶!他又不是女人,表姊应该学我叫他小、月、月──”上官微笑故意拉长音,让他眼皮跳了一下。
女人并非弱者,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已经了解到这个惨痛的事实,恶魔化身的她们披著天使外衣蛊惑世人,他便是受害者之一。
受到表姊妹夹攻的上官月磨磨牙,不敢露出恨得牙痒痒的眼光让她们瞧见,虽然他整整高她们一个头不止,可是女人小心眼,会记恨一辈子。
尤其是才大他三岁的恶魔首领更是可怕,她只稍使使眼神,一群无形的手下自动沦为打手,先将人狠狠痛殴一顿再说,余债慢慢算。
沉默,是最佳的语言。
“噢!是我失言了,咱们的月美若天仙,得小心保存爱护他。”必要时造个玻璃棺也无妨。
“月是木乃伊还是濒临绝种的银背猩猩?难不成得买福马林来泡。”上官微笑嫌恶的皱鼻,不喜欢尸水的味道。
“他是无价的原钻璀璨无比,只可远观不可狎近玩弄他,不然会亵渎他的灵气。”啧!真沉得住气。
钻石……嘻!嘻!嘻!身价非凡呐!“月,你让我挖一小块来炫耀好不好?我保证将它当钞票锁在保险库里,不让人见它一眼……”
上官月受不了的道:“够了,请饶过我吧!我举双手投降。”女子与小人同等难缠。
“你还有一双脚呢!”不够诚意。
眼白一翻,他不笑的瞪著一旁闷笑的小堂妹,扭曲的俊颜媲美毕卡索的自画像。
“好了,不逗你了,我手边有个Case让你负责,地点在新竹……”挺棘手的案子。紫愿暗忖。
“新竹?!”上官微笑惊呼一声,微讶的看向电脑,蓝底红字的讯息似在传递什么。
“有什么不对吗?你也想出任务?”这点不难安排,就怕金额不够大打动不了她。
“没有、没有,非常的对。”她挤眉弄眼地用肘推推懒得理她的上官月。“新竹耶!好巧哦!”
“巧什么巧,你不要暗中搞鬼拖我下水。”唯恐天下不乱的钱鬼。
“哪会呀!我这人最善良了,俊美的兰陵王。”上官微笑不怕死的补上一句。
“什么兰陵王,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紫愿瞧瞧一脸逗趣的表妹,再看看哭笑不得的表弟。
有时她常觉得自己是一间幼稚园的园长,这群表字辈的弟妹是长不大的大班生,让她觉得心好老。
“就是网路上……唔……唔……”小人,卑鄙,使烂招。
嘴巳被捂住的上官微笑无法言语,干脆用空著的双手比起手语,漫天乱比划的教人看不懂。
“别理她,她最近迷上兰陵王那出舞台剧,动不动就拿主角人物取笑我。”嗯,安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