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不当淑女。
“有教养的绅士也不会威胁小女生,我认识她们的时间比你长,对不对呀?上宫大姊。”卡迪尔故意诱导人想歪。
“你……”他敢勾引他的女人。
“上官大姊?!”难道是……
错愕不已的玛丽莲打断欧阳阎天的怒喝,不敢相信魔法界的耻辱会在此现身,她应该在台湾。
卡迪尔分神看向她,“喔,恢复记忆了呀!抱喜恭喜。”他以为她变钝了,
“上官三部曲……”玛丽莲勾起唇嘲弄眼前微露羞愧的灵美女子。
“所以我说别动她,人家的妹妹可是首部曲。”魔法天生自成,用不著学习。
她冷嗤地拨开湿透的发。“首部曲又怎样,难道没人奈何得了她吗?”
同是魔女的玛丽莲不信上官文静真有那么强。
“你去试试呀!我祝福你。”不怕死的尽避去,他等著吃魔女大餐。
“我会的。”丢下这句话,她半是怨恨半是狼狈的走出众人视线,留下一堆茶余饭后的话题。
地上杯残渍深,泼洒一地的香槟香味四溢,几个恶作剧的孩子早一溜烟的跑了,谁会留下来接受惩罚,勤快的下人急忙上前收拾。
俊美的男子肩上坐了位小女孩,而面色阴鹜的男子怀中强搂一位女人,两人相互打量,谁也不愿意退让地形成壁垒分明,各怀心事。
突地——
“卡迪尔,你把酷放下,她穿洋装不方便坐太高;阎天,我不喜欢这种宴会,你把它结束吧!我脚站得好痛。”
两双眼睛同时看向上官青青,她的话让两个男人动了。
第八章
“上官三部曲是什么意思?”
聪明的、半桶水的、不及格的,上官魔女三部曲才是正解,比喻她们家学习魔法的能力是一个不如一个。
可是这么羞人的事上官青青怎么说得出口,尤其她是三姊妹中最早接触魔法的,却被学校开除学籍,徒具魔女之名而无实力。
曲终人散就该早早睡觉别问太多,乖宝宝上床时间到了。
为什么他不肯睡呢?非要个答案不可,没见她一脸为难摆明就是有口难言,眉愁脸苦的不知所措,他为何不好心点放她一马?
她真的很笨吗?才会让这贼寇进门。
罢到英国的第一天,她累得没发现身边躺了个男人,而他又比她早起,因此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曾和个暴君同床共眠,被他吃尽了豆腐。
要不是酷气呼呼的告诉她这件事,她还以为是酷睡在身旁,撒娇的将手环在她腰间蹭呀蹭的不肯安份,半夜还流了口水在她脸上。
后来她才明白她被偷吻了,凶手就是这个老爱跟她抢床睡的欧阳阎天。
她实在搞不懂,宅子里起码有十间以上的空房,为什么他就是不愿移驾他处呢?
或者她换个房间也行。
真是怕了他,走到哪里跟到哪里,比酷还黏人。
“这件事可不可以明天早上再说,麻烦你先回房。”每次都要人家赶,难道要她再洒泪一回。
比哄小孩还累。
“我已经回房了。”这就是他的卧室。
不过因为她的入主,原本阳刚味十足的摆饰变得柔和,窗边多了两盆小苍兰和羊齿蕨,绿意盎然外多了股清新味道。
有了他还会看见小鸟飞到窗边啄食她吃了一半的面包,一点也不怕生的扬起羽毛。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还有一回他居然瞧见一只老鼠在喝酒,它体形稍大有向上卷的尾巴,走路摇摇晃晃还打酒嗝,在他走近时却忽然消失。
“喂!你不要耍赖啦!你已经把房间让给我了,请你像个男人……”走出去。
“你说我不像男人?”这句话有很深的邀请意味,她确定吗?
眼神一黯,他向她靠近,一手轻搭她纤薄细肩。
“我的意思是你的行为太霸道,你不该老是自作主张的要求我让你分享这张床。”这是不对的。
身为一个母亲,她得做好榜样让女儿学习,孩子模仿力强,她不能像桃花一样教坏酷。
“那么我让你分享吧!”手往后枕,他顺势将她扯进怀中并躺。
挣扎著要爬起来的上官青青敌不过他的气力。“你……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没办法沟通。”
“接受我很难吗?”语气落寞,他轻抚著她柔女敕面颊,面容微显孤独,像是处在寒带凄冷的浪人无人理睬。
不管他是不是刻意表现出寂寞的模样,显然这一招奏效了,唤起上官青青过度泛滥的同情心,顿时防线一失地柔了凝霜水眸。
“一个人担起家业很辛苦吧?”她无法想像若没有桃花和静的话,她如何活得快乐。
家人是她的快乐泉源,如四肢一般紧紧依附,缺一不可的存在彼此生命里,发光、发亮、温暖孤独的灵魂。
所以她们是不可或缺,姊妹们要永不分离的相守在一起,任何力量也无法拆散她们。
他的眼中充满她的怜惜。“我习惯了,这是我躲不过的责任。”
“听起来好沉重,你可以不要那么努力,量力而为别勉强,名和利转眼即空,人要把握当今,好好照顾自己。”
心好酸,责任像一头巨兽慢噬著他,难怪他心境苍老得不懂快乐在哪里,错过了多少扬起嘴角的机会。
想像力丰富,怜悯心超重,上官青青天生的柔情造福眼前的欧阳阎天,他一定不晓得她的心有多敏感脆弱,一不小心就失陷。
以前有个沉静冷然的上官文静在一旁泼冷水,浇熄她偶尔一起的怜惜生情,因此她活到二十七岁仍未尝过爱情滋味。
再加上二十岁那年多了个让她分心的小孩,自此她的生命便少起伏,除了煮咖啡、招呼客人和当活招牌,生活平淡得如一杯水。
她是水中的一尾鱼,慢游自得不问世事。
自从来到英国以后,空闲的时间一下子变多了,不用接送皇甫酷上下学,也不必为她的事到处向人道歉,连洗杯子、盘子的杂事都没得做,一时之间她竟无所适从。
一开始人家还会让她帮忙收拾桌子抹抹地,举手之劳地整理自己的寝房,她不认为自己是个残废,多多少少出点力。
可是一段时间后,大家的态度全变了,异常勤劳的抢著做事,不让她有活动的机会,手才一抬不用开口,茶水点心立刻摆满一桌。
说实在话,人会因此怠惰,她很怕过惯了让人服侍的生活而回不了过去,懒洋洋的只想逗逗猫狗晒太阳,镇日无所事事。
“我只会照顾别人不会照顾自己。”他是强者,强者不需要人照顾。
但他需要她。
鼻一酸的上官青青又心软,因他强悍语气中的无奈而撩动心房。“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你的要求太高了。”
人要当凡人而不要当圣人,尽善尽美的理想目标太难达成,随兴才能活得自在。
“不,我的要求并不高,我只是在等你。”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灯火阑珊下的她低眉浅笑。
“等我?!”她好讶异的望著他,心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融化。
“等你走进我的生命里,丰富我贫乏的人生。”一成不变的日子他已经腻了。“我需要一盏灯。”
“阎天,你……”她动容地泛出美丽泪花,滚动在眼眸深处。
“你愿当引领我灵魂的那盏灯吗?”深情而感性的说著,他的眼中只有她。
天地有情草逢春,人间有爱玉生津,世间的人儿呀!总为情爱伤神。
靶动的叹息声轻逸,她几乎要忘了自己是谁。“你可不可以把手拿开?我怕痒。”
痒,真的很痒。
她也不想破坏美好气氛当个杀风景的人,但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明显怕痒,唯有肚脐眼附近特别敏感,稍一吹吹风就会浑身战栗,让她不由自主的发出咯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