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你。“你要不学聪明点抓牢我,说不定那边的祖父母一瞧见我,喜欢得不让我回家,看你到时怎么和三姨及二姨交代。”
“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低喊出声的上官青青惊慌的打落膝上的书籍,又好死不死的掉在对面正在使用电脑的男子脚边,她没发现迳自陷於苦恼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真要论家世和社会地位,她一定比不上人家,重要的是她不是酷的亲生母亲,要真抢起人来,到时监护权的问题她绝对争不赢。
这昭容到底上哪里去了,七年来没有任何消息,好歹也该知会她一声,别让她担心。
“妈,你……书……”喔!天哪,千万别让他发现那本书的书名。
书不就在……“呃,谢谢……”喝!书怎么会跑到他手上?
面无表情的男子冷睨了她一眼,随即坐正继续他先前的动作。
“我……”好尴尬哦!静太坏心了,居然准备这本书让她丢脸。
一见母亲有意和狮子攀谈,皇甫酷赶紧扯扯她的手。“妈,你不是教过我,不要和陌生人交谈。”
“可是他……他是你父亲耶!”应该不算陌生人啦!她想。
“妈!你不要别人随便说说就随便信,你忘了我父亲已经死了吗?”
“但他和你父亲长得一模一样呀!”有相片为证。
对面的男子没听见母女俩的窃窃私语,不知道她们正以他为主角的讨论生与死问题。
身为英国望族的欧阳阎天是个生性严谨、孤僻的男人,性冷面厉的不带一丝笑意,绷紧的五官甚至就像皇甫酷误打误中的猜测,他从来不笑。
欧阳家的祖先是明朝一支皇族后裔,因出使英国而定居伦敦,与英国皇室交情颇深,是少数受封爵位的旅英华人。
后来崇祯皇帝自缢结束了一腐败了的朝代,不事二主的忠诚让他们不再回家乡,从此落地生根真成了异国人民。
以在英国的华人而言,欧阳家算是真正融入英国社会的权贵世家,拥有崇高的社会地位,其身份不下皇室贵族,深受英国各界的敬重。
中国人拘谨的天性和英国人保守的民风造成欧阳阎天封闭的个性,再加上长辈殷切的期待,他所受的教育难免严厉些,仅有的自我也在压力中磨掉了。
他活得像欧阳家的长子,一个背负家族重担,人人唯马首是瞻的领航者,没人敢质疑由他口中说出的每一字、每一句,皆奉其为圭臬遵行不悖。
他不知道快乐为何物,整天与无趣为伍,以致个性越来越疏冷,不懂得表达属於人的情绪。
“妈,你会不会觉得他像机器人?”有上油的那一种,关节灵活却没有人的表情。
“胡说,人家只是……呃,不善表达,你千万别当他的面这么说,了解吗?”他看起来不怎么好惹。
“可是他明明不是我老爸,干么非要假装是,我又不是很重要的人。”而且她感觉他似乎是冲著妈咪而来,否则哪有人一见面,就霸道的喝令别人不准嫁。
先别说她妈要嫁人她怎么不晓得,就算真要嫁也与他无关,凭什么说不准,妈咪那么笨,不找个聪明的老公管著迟早被人骗。
“很像呀!”上官青青掏出相片比对,那是好友留下孩子时无意间遗落的,她一直替皇甫酷保管著,免得她将来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认识。
“妈!你不能以貌取人呀!说不定他们是兄弟。”是很像,但她确定他不是自己那个传说已亡的父亲。
“这……”好像有点道理。
见她总算长了点智慧,皇甫酷趁势道:“何况我父亲叫欧阳逆天,而他是欧阳阎天,差一个字可是差很多的。”
也对,名字不一样……咦!咦……“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是不是昭容偷偷的和你见过面?”
她根本不晓得好友和谁生下女儿,若非对方找上门,恐怕她还被蒙在鼓里。
“妈,你和灭祖一样喝醉了吗?三姨说话的时候你在干什么?”该不会在作白日梦吧!
上官青青惭愧的低下头。“我在想昭容的个性很冷,怎会爱上个一板一眼的男人,一时分心就没听仔细。”
“嗯哼!难道你没想到一件事吗?为何他会认不出替他生下孩子的人。”据说若无误的话,他们应该是相爱的。
有人会凭孩子认母亲吗?那不是很奇怪。像二姨所言:本末倒置。
“酷,你好聪明哦!我真是爱死你了。”上官青青眼泛骄傲地拥著她又亲又吻。
此举再度引起沉冷男子的注意,目光停留的时间较先前长,长到她们以为自己没洗脸留下眼屎。
“妈,你别亲得我一脸口水,很丢脸耶!虽然我也很爱你。”皇甫酷很无奈的用手背抹乾。
“酷,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她爱怜的蹭著女儿,举止就像一位溺爱孩子的母亲。
你会好好的待在台湾卖咖啡,当个不及格的魔女。“妈,那个叔叔在瞪你了。”
其实是在瞪她,一副她霸住了他的所有物似的。
“什么?”抬起头,上官青青捕捉到欧阳阎天来不及收回的视线,不自觉地为他眼中的阴沉而更搂紧女儿。
“妈,我要喘不过气了。”好过份,她要告诉三姨,让三姨罚妈吃青椒牛肉。
她们家的一道恶梦料理。
“喔!我……没事吧?”局促的一笑,上官青青的眼仍未离开直盯著她们母女瞧的男子。
一直相信人性本善的她现在有点动摇,看他的眼神似乎要把她们当晚餐吃了,叫人心头发毛。
我没事,你有事。“叔叔,你可不可以别再瞪我们了,我们会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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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
欧阳阎天不觉自己在瞪人,他只是用一种嫉妒、羡慕的眼光看著她们,两人亲密的亲子关系让人忍不住生起怨怼。
相片只能传真她八分灵气,真见到面才知她美得惊人,婉约柔美的散发西方人所欠缺的灵秀,仿若自云雾中走出来的仙子。
不曾感动的心因她而活跃,他从不晓得世间竟有如此美好的女子,如空谷幽兰般月兑俗清纯,叫人自惭形秽。
是嫉妒,非常强烈的感觉。他嫉妒曾拥有过她的逆天,若非他已不在人世,恐怕他会不择手段将她夺过来,无视手足亲情。
一段埋在上里的记忆被翻了出来。
为了玛丽莲和他的婚事,他们重整了房子,被人遗忘的房间因此打掉重建,原意是修小榜局与主卧室相连好做育婴室使用。
谁知在打掉的墙壁中发现一封信和一张女子相片,信中字迹看得出是女子所写,载明已怀有身孕之实,问她爱的男子是否作了决裂的决定。
相片中有两位看来感情甚佳的女子,一位笑容可掬,人扬散著温暖光芒,仿佛能照亮世界黑暗处一般的耀目,一位冷若冰霜、不苟言笑,一副将世界踩在脚下的倨傲模样,神圣不可侵犯。
他的目光很自然的停留在前者,异常的想知道她的一切,於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下令追查她的下落。
耗费将近一年的时间,他终於找到了她,也由调查报告中获知她已为逆天生下一子,并在台湾的一个城市中与姊妹合开一间咖啡屋。
想要她的想法迫至喉间,他要她自动走到他面前祈求怜爱,卑微地当他的女人而不求名份,至少在他没腻了她之前不许离开,他会给她想都想不到的物质享受,除了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