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况上天满眷顾他的,一路由山上横冲下来没让他出一丁点事,还能平平安安抱得美人归,真是他的造化。
“哎呀!谁吵我,活得不耐烦。”上身一起,看了看左右的言笑醉没睡醒的又倒下去,照样打呼。
“熊皮果然硬得没知觉,下次拿烧红的木炭试试。”反而是捏人的人手痛。
以后这种傻事不做了,她会找替代工具。
看着那张不设防的肿脸,打心底笑开的袁素素轻抚他青髭新长的下巴,好玩的捏住他的鼻子看他怎么呼吸,可他实在睡得太沉了,没发觉枕边人的捉弄。
简单的爱是没有负担,不想过去,不想未来,只求现在单纯的快乐。
跨过犹豫的第一步,接下来是海阔天空,她从来未有过此刻的轻松,仿佛肩上的重担在一夕间卸下,多个人来分担。
在日本的爷爷女乃女乃应该可以放心了,不必再每隔三四天就问她要不要回日本相亲.什么她年纪不小了,再不结婚会生不出孩子,高龄产妇有多危险之类的话题。
一想起她的大胆就很想笑,她居然对全国的听众宣她恋爱了,还纵容两人的啼笑事在电台播出,可想而知取笑绝不少。
幸好知道她在电台工作的人并不多,不然她更要戴纸袋出门了。
“笑什么,天亮了吗?”嗯!直刺眼。
“你不是在睡觉?”怎么尖叫声叫不醒他,反倒因她的笑声而清醒。
“你没让我抱着我睡不着,总觉得少了什么。”打了个大哈欠,言笑醉双手环抱着昨夜抚吻过的腰再度阖上眼。
“喂!你到底清醒了没,台湾的熊没有冬眠的习性。”真是的,他还没断女乃吗?
“嗯!嗯!再让我睡一下……”他抱得更紧,一副很累的模样睁不开眼。
拿他没辙的袁索素意图扳开他的手好下床。”笑醉,笑醉,你把手放开好不好?”
“不好。”更好闻的气味,他怎能放手。
“你别任性了成不成?时候不早了我得去上班。”再不动身会迟到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院长的女儿今天正式接管医院,要是她没能及时打卡,恐怕会留下不少话柄,上次才得罪过她。
有些人善记,有些人善志,就不知未来的上司是属于哪一种。
“请假。”
“不行,我这个月已请太多次的假了,再请下去就得喝西北风。”而且她喜欢护士的工作。
“我养你。”他半醒半睡地抚着她肚脐眼,不认真的态度让人以为他在开玩笑。
“多谢你的好意,我不想沦为某人的私人菲佣。”累个半死还拿不到薪水。
“我是说真的,跟我回山上,一样可以帮助需要的人。”此时的言笑醉是睁开眼的,面露正经的说道。
袁素素笑了笑,决心拨开他的手。“我不会离开这座城市,我深爱它。”
虽然它不是最完美的城市,但是她的朋友都在,她无法离开这群可爱的怪人。
“你不爱我。”他发出闷闷的声音将枕头置于面上不看她。
“又在闹别扭了,你不能稍微成熟点呀,麻烦你身份证拿出来看一下,五年级生的老男人少装可爱。”她笑着抽掉他的枕头,下床走往浴室梳洗。
情人的不安在于名份未定,即使老夫老妻偶尔也会拈拈酸好确定自已在对方心里的重量。
在一段爱情之中,会撒娇的不只是女人,其实男人稍微要要脾气也是为了引起女友的在意,用意是希望自己永远摆在第一位而非居次。
人的小心眼无性别之分,只在于明不明显,有无隐藏而已。
“袁素素,你非常不尊重我。”了无睡意的言笑醉尾随她而入,无赖的趴在她肩上不肯离开。
“这位大侠,这年头壁虎功不流行了,你好心点让我洗洗脸。”重死了,他想压死她呀!
他笑得几分阴险地咬咬她耳朵。“我帮你洗。”
“不用了,你一定不怀好意,我不相信你。”她当场把他推开。
一见诡计失败,他又厚颜的巴上去。“你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呢!我是你最亲密的人呐!”
“嗯哼,冷笑话留着夏天缺电时再说,相信一头熊还不如相信撒旦。”至少能沟通。
袁素素是理性重于感性的人,凡事讲求实际,一板一眼不需要浪漫,她宁可把时间浪费在照顾病人身上,也不会因为一句甜言蜜语而感动得忘了自己。
护士的工作让她付出关怀,以补偿她与人疏离的人生,而电台的工作则使她走向人心,即使不必面对面也能听见别人的心声。
其实住在大厦中的原始住户都不穷,各有各的独立账户,再加上本身的花费并不多,因此存款簿内的数字只会上扬鲜少减少。
以她为例,父母留下的保险金大约两亿,以及她为免触景伤情而卖掉的阳明山豪宅也有好几亿,再加上祖父给她的信托基金和一笔数目庞大的遗产,她真正的身价自己也不清楚,必须请会计师核对过才知正确数字。
堡作让她有活着的感觉,不为金钱上的满足,只因她想去付出。
“素素,你爱不爱我?”镜中的反影是一张略带哀怨的男性脸孔,像被遗弃似地直间人家爱不爱他。
脸一红,她赦然的横涕他一眼。“不要问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爱你干吗跟你在一起。”
“因为被我吃定了嘛!你逃也逃不掉只好认命。”言笑醉得意扬扬的扬起下巴,一扫先前的哀愁。
真会作戏,早说他是一头搞怪的熊。“你还好意思说,这回糗可出大了。”
连着几天她不敢看早报,担心上面印着她拙拙的大头照,写着一些愚不可及的应酬话,她才不想成为地方新闻的主角。
或是影剧新闻的绯闻版,那她才真的见不得人。
“人家会说真情流露,山上的痴情熊爱上城市的小鸵鸟,你觉得这个标题够不够耸动?”他应该主动提供资料造福大众。
袁素素气恼的推推他,“你山上的病人不用看顾了吗?想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呀!”
“我找了个老牧师代理,他以前是个医生,小病小痛还难不倒他。”反正没什么重大病患需要他赶回去。
整整五年没休过假了,就当他一次放足五年份的假,没把她拐上山实在很不安心,狼群环伺的大城市处处是危机。
何况卡莱尔牧师的医术还算不错,他还可以借看诊时传道,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是呀!你是轻松,我可有得忙了,最近换了新院长,我有预感往后的日子铁定不好过。”而她的预感非常灵验。
心疼她的言笑醉再一次游说。“和我回山上吧!没人敢给你脸色看。”
“你算不算?”动不动就闹别扭的别扭男。
“我只会疼你、宠你、爱你,把你捧得高高地不让你受一丝委屈,我最怕你给我脸色看了。”他马上装成惧内的小男人模样。
“少来了,我看是以上全非,老妈子一职非我莫属。”到最后两人会捉对厮杀。
因为太无聊了。
“你不相信我爱你?”贼眼一瞟,他的目标是那张大床。
男人的爱表现在行动上,以床为主要配角。
“信呀!”看穿他的企图,袁素素赶紧穿戴好准备出门。“可是你的爱只有五十分。”
不及格。
“小鸵鸟,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爱她爱得打破原则,她给的评分居然那么低。
谁是小鸵鸟,她的头已经由沙里拔出来了。“你若用100分的爱来爱我,你会答应我所有的要求。”
“我什么都依你了,我看不出你为何挑剔。”他不满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