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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漾琴心 第27页

作者:寄秋

一次又一次要求复合未果,一次又一次的撂下狠话要他的爱人从此消失,他已经被烦得想再犯下杀人罪。

要不是看在白云亚的份上,他早就不念旧情地让鹰帮的人将她绑到荒凉的小岛上自生自灭,哪会容许她搞出这么多花样。

但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一旦超过了那条警戒线,他会变得非常暴怒,而且毫不留情的反击。

他对她的退让已经够多了,她不该枉顾二老对她的信任而下流的使手段,谎称他们要结婚了,擅自订了喜宴将一干亲友接来台北以达到目的。

她的精心安排不会得逞的,他还没无能到任人牵着鼻子走,她太天真了。

懊是拆穿她真面目的时候。

“你到底在说什么,都快结婚的人还闹别扭,雪亚是我见过最乖巧的女孩了,你敢不娶她试试!”

一抹得意闪过白雪亚眼底,眉间的喜色不曾褪去,手持新娘捧花像个胜利者,一脸含羞带怯的假装不好意思。

“爸!你清醒点,我九年来不曾回过家,你怎么会以为我和她还有往来,连结婚的事也没事先告诉你。”

他的话像一道响雷敲中魏父,他为之一震的微露犹豫,不知该相信谁才好。

不过根深蒂固的想法中,从小看到大的白家娃儿才是他认定的媳妇人选,何况他们魏家还亏欠白家一条人命,理应还她一份情。

所以他动摇的思绪很快的消失了,口气强硬的指责儿子不负责任。

“你才糊里胡涂不知好恶,这么好的老婆你不想娶要当神仙不成,我不会让你做出有辱门风的事。”他们魏家丢不起这个脸。

帖放了,宾客全到齐了,主婚人、证婚人都是地方上仕绅,要他扯下脸跟大家说婚不结了是不可能,他等这场婚礼已经足足等了九年。

他非结婚不可,否则无法对众亲友交代。

“门风会比我的终身幸福重要吗?自己惹出的事自己善后,恕我不奉陪。”他只是来看热闹的路人。

一看魏天扬态度顽强、不妥协,原本面带微笑的白雪亚面子有些挂不住,微微一愠地僵直背脊,表现出大家闺秀的风范,不叫背后指指点点的宾客看笑话。

她绝对不会输,今天她一定嫁给他,不然她一番用心全白费了。

“什么终身幸福,能娶雪亚是你这一生最大的福份,这些年来没她在一旁替你照顾我们两老,你能安心在牢里待着吗?”不念旧情念恩情,坐了牢连人情义理都忘个精光。

魏天扬不齿的一嗤。

“那是她会使手段,耍心机,尽做些表面功夫讨你们欢心,你该问问咱们家里的佣人有几个受得了她。”

人人避她唯恐不及,暗地里为她取了个外号——白雪公主的后母。

“这……”好象有这么一回事,她一靠近,所有正在谈笑的佣人立即一哄而散,一脸戒慎。

“爸,扬哥在生我的气,他说的话不算数,我只是管人管得严厉些,不然下人会偷懒的。”已经改口的白雪亚趁机扳回劣势。

嗯!说得也对,尊卑有分,哪能纵容下人胡来,怕是理所当然。心偏的魏父赞同的一点头。

“我父亲几时收了你当养女,别人的父亲别乱认,免得自己丢脸。”他说的话不算数,难道当他是死人,因此无发言权。

白雪亚温顺的抬起头朝他一笑。“我们就要结婚了,你父亲也就是我父亲,我叫他爸有什么不对。”

“厚颜无耻。”魏天扬冷冷一睨。

“你……”沉住气,不能乱了大局,大家都在看她。“爸,你要原谅扬哥的口不对心,他被外面的狐狸精迷惑了。”

已经听她说过的魏父先入为主的认为儿子爱上坏女人,再加上她在一旁敲边鼓,添油加醋,尚未见到对方先留下坏印象,火冒三丈的瞪着儿子。

“你立刻和外面的野女人断了关系,不许你再和她往来,我们魏家不准不三不四的女人进门。”

魏天扬冷笑的将手插在裤袋以防伤人。

“片面之词你也听信?爸,你老了,人家满口谎言你也听得十成十,她有没有说过静湖是音乐老师?”

“音乐老师?”听起来像是满高尚的职业。

“只是个四处勾引男人的代课老师而己,人尽可夫。”一看魏父略微沉思,善算计的白雪亚连忙补上一句。

“人尽可夫?!”不成,不成,他们魏家的媳妇必须是温雅谦恭,进退得宜的淑女,就像……

他眼睛一瞟,突然发现宾客席中有位气质高雅的女孩正在喝汤,举止优雅得就像他心目中属意的淑女。

至于她旁边的“菲佣”则掠过不看,太粗野了。

“收回你的话,我不想打女人。”不过如果她一意讨打的话,他会顺她的意。

白雪亚昂起下巴倨傲的一哼。“事实如此又何必隐瞒,前天我才看她换了另一种发型和金发男子进饭店。”

“你看错了。”她一直和他在一起,寸步不离。

“是你被她蒙骗了,你不要自欺欺人的傻下去,那种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珍惜。”可惜她手上少了相机,否则……

她的眼神散发冷冽的寒光,为自己的失策少掉一份有力的左证。

“你以为你完美无瑕,完全找不到缺点吗?”魏天扬露出令人发毛的笑脸朝她逼近。

“你……你说什么?”她心虚的退了一步,为他眼中的寒芒感到心惊肉跳。

“玉如的腿是怎么断的?”

“啊!这……她自己摔下马跌断的。”他不会知道是她所为,当时她做得隐密。

“玛莉莲脸上像蚂蚁咬过的红肿呢?”差点毁了。

“嗯!那是她用错化妆品,你忘了吗?”白雪亚力求镇定地望着魏父直皱的眉头。

“是呀!是用错化妆品,但很不巧的,我刚好看见你在她的粉霜上抹汞,还有玉如马鞍下的刺球。”是她逼他揭露她的丑行。

“你……你胡说……”她神情慌乱的求助于魏父。“爸,你别相信他,他是为了悔婚才抹黑我。”

“如果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任还能相信谁呢?我不需要抹黑她才能悔婚,只要我走上台说声婚礼取消,她还嫁得成吗?”

左右为难的魏父是一个头两个大,分不清谁是谁非,一边是宠爱有加,不善说谎的亲生儿子,一边是视同媳妇的世交之女,他要护谁才是对?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让她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惊惶失措的白雪亚刷白了脸,惊骇万分的朝他大叫,怕他当众退婚。

“为什么不可以,当年不就是你塞了把刀给我,让我错手杀了学长。”他想起那道悄然靠近的身影是谁了。

当时打红了眼的两人都没注意谁靠近,事发之后他又因为太过震惊而无法回忆案发现场情况,因此一肩承担下所有责任。

一直到静湖的灵魂音乐沉淀他的思绪,一幕幕往事才由禁锢的囚牢中释放,清晰得恍若昨天才发生一样。

他看见她把刀交给他,并用鼓励的眼神要他一定要赢,他才一时丧失理智地将刀往前一送,毫不犹豫地想成为胜利者。

“什么,是雪亚给你的刀?!”

几道难以置信的抽气声来自身后,白雪亚回头一看竟是久未联络的白家成员。

“爸、妈、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她没通知他们呀!

“女儿要结婚我们不该来吗?”痛心疾首的白家大家长惊骇得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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