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坏事做多了终有报应?
“你……你是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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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我不是和风,是那个卑鄙无耻的刘小姐盗用我的名字,你知道她的名字很俗的,在菜市场一喊起码有十个欧巴桑会回头……”
半信半疑的汪水仙?定不走了,不过在和风的菜刀威胁下,她还是乖乖地打了电话回去报平安,并征得家里的同意请假一周。
所以她在“和妈小吃店”打工,不支薪的那一种,但提供食宿和和风小说二十本,每本都以她的名字写下一段感言。
像是水中仙子盈盈笑,凤眼汪汪惹人怜之类,叫她兴奋之余不免频频打量眼前这位“和风”。
如果她是和风为什么不承认是和风?若是她并非和风怎会一夜之间就拿到和风的签名书?寄快递也没那么快,何况没见她出过门。
她到底是不是和风姊?
“姊,不要去啦,很丢人耶!镇上的人都认识我们……”好羞人哦!和云皱著一张脸。
“立正站好,你别别扭扭地成何体统,不怕街坊邻居笑你小家子气,一点也没有和家的气魄。”牌子也不拿好歪歪斜斜的。
她宁可不要气魄。“凡事息事宁人嘛!有必要闹得这么大吗?”
肯定会被同学笑死。
“哪有很大,包括小花在内才五个人,我还嫌人数不够壮观呢!”就是不想闹大她才婉拒亲朋好友的大鼓阵。
“人家叫水仙啦!”小花好难听哦!
“水仙是花的一种,你又还没长大,叫小花刚刚好。”和风拍拍汪水仙的头像在拍小狈。
和妈五十多岁了,“含莘茹苦”地带大四个孩子,因为和爸是木讷汉子,三天听不到他说一句话宛如异形,所以一家之主的重任自然落在和妈肩上。
那天和爸肚子痛没法去市场批菜,因此唯一在家的小儿子无照驾驶地开车送和妈去买菜。
回程时经过一间正要开幕的连锁店,风一大吹落了招牌砸扁车顶,驾驶座旁的和妈首当其冲祸从天降,自然成了倒楣的受害者。
可是餐厅的经理非常不讲理,和妈都决定不追究此事自行疗伤了,他却反过来要求赔偿,指称他们撞坏“放”在地面的招牌。
吃定了和涌只有十七岁没见过什么世面,找来律师说要控告他无照驾驶及毁坏私人物品,没有五十万不肯善罢甘休。
开什么玩笑,和家是小康家庭又不是蔡万霖,“区区”五十万是拿得出手没错,可是凭什么便宜那个头上没两根毛的经理。
律师很嚣张吗?她家楼下不就有个王牌大律师,真要法院见谁怕谁,告得他们倾家荡产用不著再开餐厅了。
“大姊,你看木炭够不够?”反观和云的愁染双眉,兴匆匆的和涌当是来郊游好报当日所受的气。
“再多弄一点,角度要对准,今天的风很合作。”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喔!好。”先把瓦斯枪准备好。
风、起、云、涌是各司其职。
和起本来在屏东外海附近的军舰上,一封“母病危,速回”的电子邮件急得他告假十五天,赶忙要回家奔丧和治丧,因为他是长子。
而在台北念二技的和云同样收到E-mail,连夜赶火车南下地托同学请一个星期的假,哭红了双眼生怕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赶回家中,可是他们见到的并非奄奄一息的母亲,一口粥、一口鳗鱼的和妈满脸疑惑地问他们回来干什么,有放假吗?
火大的两人将误传军情的小弟拖出来痛殴一顿,心想反正都请假了,不如在家待一阵子照顾行动不便的母亲。
三个孩子都在家独缺老大,和妈一通电话电召和风,难得聚首的四人才会同时在家,因此也有了闹事的庞大阵容。
“和起你在干什么,叫你去五叔公家搬稻草,你随便拿两捆稻草人来敷衍我呀!”没用的家伙。
“大姊,你少冤枉我了,人家的稻子还没收割哪来稻草,这两个稻草人还是骗五叔公说是妈要的他才肯给我。”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钉草人泄愤吗?有点低级。
“算了,算了,山不转路转,我有更好的办法。”先浇点水吧!
是更毒的办法吧!和起颇为同情得罪她的人。“你袋子里是什么东西?”
“喔!辣椒粉和蒜末,你待会洒在稻草人身上。”嗯!大功告成了。
“洒在稻草人身上……”辣椒粉和蒜末呢!很呛人的。和起呐呐的看著餐厅的方向。
和风测测风向打了个手势,准备大展身手的和涌点燃本炭,火势汹涌地迅速烧红了煤炭,他喷了些水维持炭的温度只闷烧。
培根、玉米、芋头、青椒、蛤仔、地瓜、腥羊肉一应俱全,她顺手倒了些油在稻草人上头,一块冒烟的木炭十分不小心的一扔。
“来来来,来烤肉,一家烤肉万家香。”
烤肉?!
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她在搞什么把戏,噗哧一笑的加入烤肉行列抢得不亦乐乎,谁也不管闷烧的烟会飘向何方,他们只是一家出游来烤肉而已。
不过始终烧不起来的稻草人尽冒著黑烟,在上风处的他们是毫无感觉到异味,照常吃吃喝喝地玩起小猫,喝可乐,还可乐地笑声连连。
但是今天的风吹得特怪,像是和和风商量好似的,那烟没有一丝丝偏向地进入餐厅空调,顿时黑烟密布仿佛恶火侵袭,九成满的客人掩著鼻夺门而出。
不用说他们的目的是达成了。
连员工和厨师都灰头土脸的准备逃生,气焰高涨的经理更是狼狈不堪,看得出他相当怕死,惊惶失措地撞倒好几张桌子,紫苏、鱼翅、玉米粒等残渣弄了一身。
上衣的口袋有半片牛排,酱料染污了白衬衫远看似血,整个人狰狞地像是刚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
真是一家烤肉万家香呀!有人因此气黑了一张脸。
“你……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谁准许你们在这里烤肉?”他要报警捉他们。
此时,非常古怪地,一朵低飞的白云靠近,原来飘向餐厅的黑烟忽然转向,淡淡地往空旷的地方飘散。
一手串鱼丸,一手烤鱿鱼的和风问他要不要吃一口。“台湾有哪一条法律规定我们不能在自己的土地上烤肉?”
沿用一表千里的道理,婶婆孙子的女朋友的舅公的小姨子家隔壁那位七姑的小表弟,所以是“自己人”,理所当然借用一下是人情。
反正还债的是和妈,和几个“小”孩子无关。
“你们烤肉的烟影响了我们的生意就是违法,这叫公共安全法。”他脸一抹,越抹越脏。
“骗人家不懂法律呀!哪有烟。”她和梦里那只兔子商量好了,它准会帮她的。
“谁说没有,那不是……”手一指,他愣在当场完全木化。“怎……怎么可能……没烟……”
“阿伯仔,你不要欺负我们乡下人老实,人在做天在看,良心也稍微模一模。”想坑她和家,门都没有。
“我才三十四岁你叫我阿伯,我非告你公然侮辱罪不可。”他哪有老得让人叫阿伯。
和风拉过不解世事的汪水仙。“她今年十五岁不叫你阿伯叫什么?我们乡下人的规矩是跟著小孩唤人,不然你说丈夫的大哥要如何称呼?”
“大伯……”呃!不对,他怎么会被她牵著鼻子走。“王律师你最公正,来说说她犯了哪条法。”
辩不过人的秃头经理头一模地推出善辩的律师,一年几百万的律师费可不能白费。
谁知眼神锐利的律师还没开口,一马横扫的和风眼神轻蔑的一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