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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漾茉莉 第18页

作者:寄秋

“石碣?!”

真是他,仇琅的左右手。

第七章

真没想到鹰帮的势力这么大,一个帮主身边的人都能有此好身手,小露一下就吓退一干不安好心的恶人,连滚带爬地不敢回头再来找麻烦。

爱屋及乌一事在联合女子出租大厦里住户身上得到印证,鹰帮的人会因为帮主的缘故顺便保护其它人,使其不受伤害。

黑道的力量令人惊奇,从事律师工作本来就是游走在正与邪的边际,没人可以告诉你是对是错,必须由自己去判断,谁都不能保证不会犯错。

由他看来,还是有不少讲义气的黑帮人物在替天行道,尽避他们的行为不见容于当今社会。

转着银质钢笔,于靖霆的心思难以集中的盯着某一点发呆,下垂的嘴角逐渐往上扬,眼中浮起一丝温柔,她真是与众不同的凶女人。

主持节目时清新可人的大姐姐形象和她本人差之甚远,根本是判若两人,打起架来的凶狠劲不逊于粗壮的大男人,依法律条文而言是蓄意诈欺。

她以清纯的假相欺骗世人,诱拐孩子们纯真的心,一转身又露出虎姑婆的獠牙,咬上信服她歪理的小孩子。

送她回去的乐趣在于多抢到一个吻,她对他绝非无动于衷,只是她尚未开窍,体会不出两人相融灵魂所产生的共鸣声。

食物真是她的弱点,只要一提起与吃有关的话题,她会兴奋得像个小女孩般喋喋不休,绕着他说天说地猛擦口水。

越是与她相处,心中的好感逐渐加深,他几乎已能确定那是爱。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镇日想着她,看不见她的缺点只有好的一面,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能浓缩到与她相会的一刻,只为她着迷。

这种心动的领悟是他三十年贫瘠生命中唯一一次,以前他和其它女人的往来不过是人生的小点缀,不值得一提,包括他的前妻。

前次婚姻所遗留下来的美好事物是小峰,是他将小婴带入他们父子俩的寂寞生活里,丰富了两人的世界。

欸!他已经不能失去她,该如何才能获得她具体的响应呢?

一丝苦恼爬上他眉间,也是张克难推门而入发现的第一画面。

“听说王立委派人去找麻烦了?”风不大,雨水成灾,他是扫到台风尾。

于靖霆冷静地抬抬眼。“你的消息从何而来,我不记得曾敲锣打鼓大肆宣传。”

“小道消息到处都是,只要有心不难查到。”他有些朋友以打探消息为生,俗称线民。

“别把这件事闹大,我们自己人知道就好,我不想给人嚼舌根的机会。”太过小题大做容易引起争端。

“我明白。”张克难神情一肃的接着说:“要不要报警?由警方的人来保护你,直到王立委的儿子入狱为止。”

“不用了,我还应付得来。”他比较忧心的是向来横冲直撞的辣娘子。

虽然有鹰帮的人适时路过救了她一命,难保王立委不会找其它帮派人物出面,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黑道兄弟是认钱不认人。

“明枪是好躲,就怕背地里放你一记冷箭,你不重新考虑接下这个案子?”明哲保身。

“你来当说客?”反应冷淡的于靖霆未给他正面回复,表情深沉难测。

“是救你一条命,王立委的人不好惹,我不希望哪天上殡仪馆认尸。”张克难没好气的说。

于靖霆失笑的一睨好友。“你太杞人忧天了,台湾是有法治的国家。”

“可是你不能否认黑枪泛滥,治安问题已亮起红灯,台湾快不能住人了。”真叫人感慨。

曾几何时,美丽宝岛沦为犯罪天堂,拥枪自重的黑道份子大摇大摆走在街上,和警察勾肩搭背,小学生书包里装的不是书而是光盘。

吸毒、卖婬都恶化成一种趋势,放眼望去是一张张稚气的脸,但是眼底的沧桑叫人不忍。

“几时你学会了悲观,台湾还有得救。”由己身做起。

张克难一脸不堪回首的摇摇头。“对台湾乐观的是傻子,你真不怕死?”

“既然决定了就不反悔,我无法原谅他们滥用暴力。”尤其是差点伤到他心仪的女子。

“蜻蜓,收起你过度的正义感,人活着最重要。”谁晓得王立委又会使出什么卑鄙的手段对付他。

“你也被警告了?”平静的眼神瞬地沉下,纵容犯罪便是给别人为恶的机会。

偏偏他的职业是律师,无从选择地成为共犯,间接杀人者。

“也没什么啦!砸了车子的挡风玻璃而已。”张克难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不难看出他眼底的心疼。

他把车子看成他的老婆,怎会不心痛万分,那是花了一百多万才买来的新车。

“抱歉,连累你了。”于靖霆没想到自己的任性举动会牵连无辜。

“少给我一脸愧疚,朋友又不是当假的,哪天请我喝一杯就是。”故作开朗的张克难心里在滴血呀!

但他又能怎么样,自认倒霉喽!没人愿意自己的车子被砸得面目全非,连保险公司都不太愿意理赔。

“你说个时间,有空我一定奉陪。”男人的友谊不在乎一点小事。

“还要等你有空呀!”他最近好象很忙,常常大半天见不着人影。“对了,我差点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张克难往外头一瞄。“嫂子找你。”

“你大哥结婚了?”他没收到帖子,几时的事?

额头一拍,他受不了地直摇头。“我说的嫂子是你前妻董依依。”

“她来干什么?”于靖霆的神情紧绷,不太乐意前妻的到来。

“叙叙旧喽!好歹夫妻一场,不好人散情份散吧!”劝合不劝离,夫妻若能重修旧好也算是一件美事。

于靖霆叹了一口气。“我对她根本已没了感觉,哪来的情份?”

“怎么,有了新人不要旧人了吗?”他开玩笑的道,谁知好友出乎他意外地露出甜蜜的微笑。

“不会吧!真让我猜个正着?”张克难想起前些日子来卖情报的宋怜怜。

“八字还没一撇,我在努力当中。”滴水穿石,他有耐心和她磨。

他好奇的走近一问。“透露一下,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或是名门闺秀?”

“二者皆非。”她无法让人归类。

“哇!这么神秘,那她叫什么名字?”有名字就不难追踪。

“无可奉告。”

“喔!吴可枫……告?!”死蜻蜓居然玩我。张克难目光责难的瞪着他。

“叫她进来吧!有些事当面说清楚的好。”他不想再为此事困扰。

“是,于大律师。”

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一位楚楚动人的娇柔女子立于眼前,剪剪水眸流露出无限爱意,一如往昔的惹人怜爱。

只是于靖霆完全不为所动,冷静地看着她,像是看一位久未曾联络的朋友,不带情绪。

他们的心都变了。

“你有事找我?”

局促的董依依紧张得手心冒汗,能再见到心爱的男人她有说不出口的激动,很想象以前一样毫无顾忌的投入他怀抱寻求安慰。

但是她知道自己已失去一次机会,过去的日子无法再重来,站在这里是她鼓起莫大的勇气,只为见他一面。

扁是看着他俊伟的侧面,一颗心就卜通卜通的急跳着,仿佛回到迷恋他的少女时期,不受控制地想去亲近他,化开他眉间的忧郁。

当初她怎么狠得下心虐待自己,签下象征自由的离婚协议书,让自己活在后悔的思念中,日夜以泪洗面怀想两人的种种。

她还是好爱他,她如何忍受得了没有他的日子,他是她的生命呀!

“依依,你是来发呆的吗?”于靖霆的口气有一丝不耐,像是她打扰到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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