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可以吗?”她的表情吸引了他,一时间于靖霆想伸手碰触她,证明她是真非幻。
“不行,我的心受伤了,它说不原谅你。”她拿乔地要他离开。
他不在意的笑笑。“我明天再来。”
“明天?!”她惊吓得捂着胸口,往后一跳贴着墙。
“你还没答应和小峰见一面,我会再来拜访你。”他走到门边却出不去。
瞿小婴巴不得他快离去地要电脑开门。“于大律师学不会写死心两个字吗?”
“我回去查查字典,明天见。”他忽地低头在她的粉颊上轻啄。
这一啄吻两人同时怔住了,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凝重,互望着不知该说什么,心里翻搅着不知名的情绪,空气间传来电流的交击声。
幽幽的一声叹息由于靖霆口中逸出,她微张的唇太诱人了,在临走前他忍受不住蠢动的,轻轻地吻上她,吻上她……
他后悔了。
回到家用过晚餐的于靖霆发现他无法静下心,脑子里浮现的是一张凶恶的小脸,以及那香甜可口的小红唇,尝起来像冰蜜沁入骨子里。
他好后悔只是轻轻一尝,应该放大胆地吻久一点,她的唇相当适合他,即使后来换得一巴掌也是值得,他太压抑自己了。
回想她今天开怀大笑的次数大约是他三十年来的总和,丰富且多变的表情叫人望尘莫及,仿佛随时随地她都保持开朗乐观的心境,连带着他受了影响。
一直以来他和女人老是处不来,不自在地显出严肃的一面令人退避三舍。
可是和她相处却渐入佳境,仿佛蜕化成另一个人的侃侃而谈,没有生涩和僵硬感,正如他在法庭上的出色表现,流畅到底不见半丝生硬。
或许是她的笑容太真,宛如无私的太阳照暖了他冰冷的心,以至于不受控制的受她牵引,急于再见她一面。
明天,似乎很长。
“爸。”
一声童稚的轻唤招回他游荡的神智。
“小峰,有事吗?怎么还没睡觉。”看看表快十点了,是他上床的时间。
“小婴。”他局促地绞着小白兔睡衣。
他了解的点点头。“小婴真的很可爱,爸爸今天见过她了,我回努力说服她来参加你的生日。”
“可爱。”于青峰赞同的头一点,眼睛是在笑。
“不过爸爸要先跟你说明一点,她和电视上的小婴不一样。”就怕他会失望。
“不一样?”他不解的偏着头。
懊怎么解释才能让他明白呢?“大人的世界是很复杂的,她……呃,她……”
“凶。”
“你怎知道她很凶?”他惊讶极了,没想到儿子只用一个字就说中重点。
“看。”他的嘴角有一咪咪上扬。
“你不怕她凶吗?”
难怪人家说小孩子最单纯,能一眼分辨出好人和坏人,光是透过电视便能看出一个人的内在,儿子比他敏锐多了。
“不怕。”摇着头,于青峰的表情似乎在说,我喜欢她。
于靖霆忧心的一叹。“可是小婴说她讨厌小孩子,我怕你会受伤。”
“我乖。”微露的渴求包含着千言万语,不象是八岁的小男孩。
“我的小峰最乖了,爸爸明天再去试试,也许会有转机。”离儿子的生日只剩四天。
于青峰双手突然用力抓住他。“我去。”
“小峰乖乖,明天爸爸还要上班,要等到下午才能去找小婴,你要去上课。”暂时还不能让他跟,这是他身为男人的私心吧。
因为他也喜欢小婴,比喜欢更喜欢。
“我去。”他摇得更厉害,抓住案亲的食指上下直晃不肯放手。
于靖霆抱起儿子坐在腿上。“小婴非常凶,你瞧她打了爸爸一巴掌,我想她会生气很久很久,所以我要先向她道歉,等她气消了才能带你去见她。”
“不乖。”他捏捏父亲的脸,意指他不乖才会惹小婴生气。
“小子,我是你老爸耶!你敢因为一个外人生我的气。”他抓起儿子倒栽葱。
由于父亲以往不曾有如此轻松愉快的一面,于青峰的表情头一回出现震惊,一再伸手模模他的脸,看是不是有人冒充父亲。
看着儿子不相信的目光,于靖霆发出爽朗的笑声吓了他一跳。
“假的。”不是父亲,他是假的。
“真的,我是爸爸,你忘了我今天去见小婴了。”在孩子们的心目中,她有魔法。
“喔!”他安心地放下手。
“你们父子俩这么晚还不睡在干什么?”被一阵笑声惊醒的于陈月花探头一问。
她真的吓到了,家里很久没听过笑声了,自从她丈夫死后。
“聊天。”
“聊天。”
两父子心情好,同时开口回应她。
“不会吧!我们家的小哑巴也会说话?”天要下红雨了。
“妈!小峰不是哑巴。”头一次于靖霆的语气不含沉重,轻快的一说。
儿子撞邪了呀?感觉不太一样。三、四天说不到五个字还不算哑巴吗?
“妈——”
“好啦!不说了,免得你们嫌我罗嗦,早点睡觉。”她快困死了。
“妈晚安。”
于青峰也小声地道了句晚安,让于陈月花心头一软,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孙。
“下午那个女人打过电话找你,我要她以后别打了。”脸皮真厚还敢打来。
“依依?!”于靖霆有一丝惊讶,三年来失去联络的前妻为何要找他?
“你别再和她纠缠不清,不然我死给你看。”她就是不喜欢那个媳妇。
“妈,有小孩子在。”他是不会主动去找她,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在三年前就断绝了。
她看了一眼小孙子。“反正你要想清楚,不要再糊里糊涂了。”
“我知道了,妈,你用不着担心我们会复合。”镜破难圆。
“恩!那就好,那就好。”
她口中直念地走回房中,心头的一颗大石终于落地,本来她还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儿子这件事,现在她真的放心了。
那女人不会回来了。
第四章
“喔!”小婴姐你完了,这下轮到你要倒霉了,赶快来巴结巴结我,我会算你便宜点八折优待,薄利多销。”
宋怜怜人未到声先至,如入无人之地的闯入茉莉居,手上还拿着一只冰鸭翅啃。
看来她是来报忧的,其实是逃难而来顺便赚点小钱,楼下几位“姐夫”的钱都A了,没理由不来挖一笔逃生基金。
说起她家那位“美人儿”真是过分,说好了不能再打,结果她不过是一时忘了和他的约会努力赚钱,他竟狠心地揍了她一顿。
虽然不是很痛,可是她的自尊受伤了,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她不甘心,不能老是被他治得死死的。
女儿当自强,她要发奋图强一雪前耻,让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她宋怜怜。
“哈—你好吵哦!我刚躺下去睡没多久就听到你的喳呼声,你今天没课吗?”好悠闲的学生,真叫人羡慕。
打了好长的哈欠,瞿小婴抓着凌乱的发、光着脚丫子由房里走出来,满脸困意地像八百年没合眼似,靠近鼻梁的眼角还有一颗眼屎。
连录了两天影真的很累,熊哥不知哪条神经搭错,两天共录十天份的存档,从早到晚连喝口水、喘个气都得匆匆忙忙。也就是说,她和上百名她最痛恨的小孩子共同生活了四十八小时。
天呀!她还能不疯真是奇迹,一大票小孩子围在身边嗡嗡叫,难得她不抓狂地带者他们一起疯,只差没在点心里下药让他们跑厕所。
大半夜好不容易收工了,一群小孩子被电视台的专车送回去,她才稍微得到一些像人的尊重,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说什么也不愿再当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