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翻存招,外公的遗产,爷爷的教育基金以及信托基金她一直没动过,还有一群长辈硬塞给她“红包”和房地契,至少有九位数吧!
而且每个月的薪水加津贴是普通上班族的好几倍,整日窝在死人堆里没什么机会花钱,因此金钱对她的诱惑性不大。
但是他愿意牺牲一下勾引她,说不定她会把待不住的心动,愿意当他短期情人。
“女人不需要成就感,你只要取悦我就好。”在他的观念里,女人能做的事只有两件,暖床和生育。
她突兀地笑出声。“我的本事是气死圣人,想要我取悦你还不如赶紧去买条博美狗,它是我见过最诌媚的品种。”
“你认为我的话很可笑?”他的怒意轻易的因她的一笑而平复,这代表什么意由心?
他……爱上她了吧!
不可能,他怎么会喜欢老想要气死他的女人,一张嘴又毒又辣,还能摆出最净然的态度,往往她在笑别人却在哭,伤人不用刀枪。
要她的原因是她够特别,美得对他胃口,如此而已,绝无其他因素。
他不爱她,他只对她的身体感兴趣。仇琅不断地说服自己不爱她。
“不对,我觉得你的思想有研究的必要,要不要我介绍你认识心理医生,她比我漂亮十倍。”她堂姐。
“你是指我精神有病,以为我听不出来吗?”抬高她美丽脸蛋,他的食指摩挲着诱人的红唇。
真糟糕,她呼吸困难。“仇先生,时间不早了,你不用去扩展地盘吗?”
黑夜是恶的天下,魔性窜动。
“醉醉,你想我吻你尽避开口,夜晚能做的事不只是打打杀杀。”还能翻云覆雨。
“醉……醉醉……”多可怕的称呼,打小没人叫过她名字,家人都是连名带姓的直唤。“你叫我言醉醉或是言法医都成,别唤名字。”
他像是抓到她弱点的扬起诡笑。“醉醉,我们没必要那么生疏。”
打了个冷颤,言醉醉颈上的寒毛直竖,心里懊恼不已自曝其短,端着红蛋清人喝满月酒,亏大了。
“醉醉,你冷吗?让我来温暖你。”仇琅不容她拒绝地由后环抱她。
好想哭呀!“仇先生,别教坏小孩子,婉婉脸红了。”而她怕打翻昂贵的解剖器具。
男女力气有着先天的不公,同是四段的身手,败的大多是女人,鲜能在力道上取胜。
以她多年的学武经验断定,就算能与他打平也不可能占上风,她吃亏在持久战,平时的教学在于制敌机先而非杀人,光这一点她就赢不了逞凶斗狠惯了的他。
他的狠是为了保命、求生存,不像她只是拒绝不了人情压力才兼几堂课,教教警大学生如何学以致用,抢在最佳时机制伏犯人。
理论居多,实战不够,真要与真正的狠角色力拼是讨不了便宜。
“谁是婉婉?”瞧她煞有其人的盯着置物柜旁的冷冻室。
左手一推,她顺利地走到解剖台的另一边。“躺在上面的女孩。”
“过来,别以怪力乱神阻止我要你。”他还没有当尸体面前的经验,不介意拿她首开先例。
“你一向喜欢勉强女人就范吗?不管对方是不是心甘情愿。”言醉醉静下心地以气死人的冷淡语气说。
“你是第一个。”以往不需要他开口,手指一勾出口有女人贴上来。
“为什么是我?”她是生得花容月貌,但是比她美的女人不在少数。
仇琅也自问一句:为什么是她。“因为你是言醉醉。”
“仇先生,你该不会傻里傻气的爱上我吧?”菊花醉心,世间少有。
正常人是不可能自动对号人座地承认自己傻里傻气,谁爱上捉模不定的邪魔女都是一种不幸。
“你说呢?醉醉。”他似真似假地跃过尸体拉她入怀,嘴角噙着可恶的冷笑。
“我……”她正要来个四两拨千斤敷衍他,一阵不知羞耻的月复呜声乍然响起。
“你饿了?”她的表情令人发笑。
能否认吗?证据确凿。“我是饿了,邵大检察官八成死在路上。”
“你是指那包快馊掉的食物?”她坦然得好可爱,叫人想亲吻她。
“食物?!”言醉醉眼睛大睁的一瞧,电脑旁果然有印着某某餐厅的纸盒。“太好了,他还懂得喂食小动物,免得死于饥饿。”
二话不说,她月兑掉手套抹了肥皂净手,弃工作于不顾地掀开餐盒,拎起一块鳔鱼欲往嘴里塞。
她不是不爱吃鱼,而是嫌刺多懒得剔,邵之雍了解她的怪僻症,在她口口声声喊着不吃鱼的当头,故意买来刺少的鳍鱼排。
不过她专心到没发现他来了又走了,原本冒着热气的食盒已然凉透,失去鱼的鲜美。
“等等,不许吃。”仇琅一掌拍掉她到口的鱼肉,将所有食物扫进垃圾桶。
她……她的晚餐……现在打电话叫宋家妹子去买应该不晚,才一十点。“仇先生,浪费食物会遭天打雷劈。”
“我做的坏事够多了,不怕天谴。”雷不敢劈他。
“别拉,我的工作还没做完。”遇到土匪该不该放声求救?
只怕丢脸的是她。
“我带你去吃饭。”这女人太不憧照顾自己,从今而后由他来督促。
言醉醉以一记手刀攻向他。“婉婉需要我。”
她做事从来不虎头蛇尾,有始有终地完成手中的检验工作。
“是吗?”死人没有知觉。
他粗鲁的拉开冷冻室的冰柜,一脚踢向解剖台,在她傻眼的当头,将尸体倒入冰柜中,然后用力的关上门。
“可以走了吧!”
第六章
天呀!她该用什么形容词来称呼他的神来一脚,他简直是在亵读尸体,对亡者不敬。
狂妄,自大,无礼,自中无人,现在又多了一项罪证:粗鲁,他是个糟得不能再糟的“兄弟”,只适合当大哥命令人。
可是她却不应该的打心底直泛笑意,佩服他疯子的行为,可怜的婉婉在他发狂时刻痛呼一声,好像尸体本身还有痛觉似。
没有人在看到自己的身体遭恶意伤害而不发火,即使胆小表也有三分的鬼气,惹火了她照样发标,管他是狂鹰、衰衰鹰。
现在她不知该同情谁多,死人活人之战不关她事,她惟一该做的事是喂饱自己,然后回家睡个好觉——一个人。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在偷笑,你笑得太明显了。”那个女人欠揍。
抿抿唇,她笑得很含蓄。“仇先生先开罪于鬼,不能怪鬼不讲人性。”
表只有鬼性。
“你似乎很得意,看我一身狼狈大大的取悦你了。”他的头发还是湿的。
“其实你算是闪得很快了,双氧水的味道我还能忍受。”反正她也一身尸臭味。
“没事干么摆一堆瓶瓶罐罐,你想谋杀谁?”尸体吗?
“怎么没事,至是工作需要。”她刀法完美的切下第一刀。
晤!好吃,八分熟的牛排正合口味。
“你……哼!”仇琅招手要人送上一瓶威士忌。
言醉醉好笑的看他任性的举动,再瞧瞧那一头被六瓶双氧水攻击的黑发,一口笑气随牛肉咽下肚,小心的维持面无表情。
他该庆幸婉婉丢的不是有毒的清洗液或是碘酒,不然流下的不只是“水”,还有洗不掉的颜色,他大概一个礼拜不用见人。
谁叫他铁齿不信邪,凡事自作主张的不肯善待“尸体”,才会招来天怒鬼怨。
“仇先生别忘了身份,你不怕人暗算吗?”她以牛排刀按下倒了第三杯威士忌的手。
“女人不要多嘴,怕我醉得保护不了你吗?”同样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他不允许。
“不,怕你的仇家砍错人,当我是你心爱的女人。”男人的恩怨,受累者往往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