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原来无关恨,他只是不爱她而已。
深深地一鞠躬,没有大吵大闹,她用眷恋的爱意看了他最后一眼,自此以后怕难相见,就让她再贪心一会,记清楚他的模样。
走出这里的日子将是一片黑暗,她必须出卖身体,过着生张熟魏的生活好还债,成为名副其实的妓女。
“等等。”
她以为他回心转意,欣喜地展开笑容走上前,“你还要我?”
“妳忘了拿走支票,令尊的债务不用偿了吗?”一张薄薄的纸张由他手中扬起。
是屈辱,也是心酸,一张面额两百万的支票买断她的爱情,而她还有两亿五千万该还呢!
面对亲密的仇人,她死了心。
※※※
“怎么搞的,弄得一手都是血?”急救箱呢?他到底搁哪去了?
随便撕块桌巾布吧!阮正达先检查手心有无残存尖刺物,然后先做简易的包扎止住血。
“你很闲,医院垮了吗?”无所谓,反正他有的是钱,再盖一间就成了。
“差不多,如果你再不回家,可能房子也没了。”他绝非危言耸听。
“听起来像是威胁,你向天借了胆。”冷哼一声,秦狮不以为意。
“你想我敢吗?是你家的牛女乃妹。”女人的可怕在于言出必行。
闻言他身一正,眼神复杂地一睨。“她怎么了,控诉我的恶行?”
“不,她只是无聊得想杀人,扬言要放手烧房子。”他说得很轻却打了个颤。
“小女孩的戏言听听就算了,你别在一旁搅和。”他心中大为不快,排斥两人一起造反的可能性。
可得到的,心烦,得不到的,心痛。
他想见她又怕见她,矛盾的心情左右为难,游移不定地揪落不少根头发,他日要是秃头自找来,怨不得人,谁叫他爱她。
爱!
秦狮不修边幅的表情出现一抹古怪,烟抽得凶猛更见冷酷,突生的字眼令他措手不及。
“唉,你尽避说风凉话吧!不必我多事,她不知从哪弄来十桶五加仑的汽油,目前正摆在客厅中央。”他都吓傻了。
“你在开玩笑吧!谁敢帮她?”他忽地起身,在四方空间内来回走动。
这幢占地五十几坪的别墅是他用第一笔珠宝交易所得买下的,平时很少在这里过夜,这是用来发泄的金屋,有别于住家的需要。
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晓位置,通常他会先让女人进去等着,确定附近无记者才将车驶进车库,一逞之后先行离开,女人必须待上三个小时到一晚,以免被不死心的媒体摄入镜头。
他一直对记者很感冒,绝不让他们有一丝丝窥秘的机会,有时宁可冒着得性病的危险找路边流莺一渲,也不愿私事被公诸于世,成为全国人民茶余饭后的笑话。
“别小看牛女乃妹,她比我们想象中的有办法。”心脏差点无法负荷。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我很佩服她的勇气,她真的不怕我。”
谤本白担心了,亏他喝光一打白兰地。
“听说你曾经想……掐死她?”阮正达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触犯到地雷区。
“你必须承认她有气死圣人的能力,不是掐死她就是掐死自己。”而他做了前者,差点。
“你不生气了?她说了不太中肯的评论。”看他的表情好像苦笑。
“是我比较怕她生气吧!她一凶起来可是狠狠的。”抓得他痛死了。
她上辈子是头母老虎,只准她咬人不许人咬她,发起狂来六亲不认,管他是谁先咬一口再说,咬错了自认倒霉,因为她会说一句,谁叫你要跑来让我咬。
口气正当得像是别人引诱她犯罪,她一点也无愧色,反正不咬白不咬,错的永远是对方。
而对方就是……他。
“原来如此,难怪你不敢回家。”他取笑着,自行倒一杯酒浅饮。
“她没离开?”
“本来是要走,可是又大喊不甘心又旋了回来,准备火烧房子。”当然,他的功劳是“帮忙”提行李。
这丫头……浓浓的情意溢满他心口。“汽油呢?别让她伤了自己。”
“你不在乎她烧了房子?”这男人疯了,跟钱过不去。
“诚如她所言,我是有钱人,烧了还有新屋住,造福失业指数。”有钱也没什么不好。
“你……”真服了他。“汽油我收了,分别放在不同的角落,绝对伤不了你的心肝宝贝。”
看得出他整个人都陷进去了,身为医生兼他不承认的朋友关系,唯一能做的是献上祝福,期盼他情路走得顺畅。
“心肝宝贝……”他笑得很柔。
表情一敛的阮正达严肃地问道:“牛女乃妹说你出门打猎,你做了吗?”
“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一句,谁听得懂。
“我刚在门口遇见戚宜君,她一直是你的女人。”他向来就不赞成性、爱分开的论调。
“如果你要问的是我碰了她没有,答案是NO。”他双眼冷厉,恢复狂狮的本性。
“为什么?”对他而言,女人的存在只在取悦他身上的某个器官。
“因为,我爱上牛女乃妹了。”
他的直言让阮正达久久回不了神,他真的……
爱上她!
第六章
他又回来了,这个以金钱筑成的华丽墓穴,他该怎么兴风作浪呢?一手导演八年前的悲剧。
一道洒月兑不羁的人影自行打开秦家侧门,玩世不恭的笑脸上有抹算计,不怀好意地走进睽违已久的家,嘲世的眼充满奚落,一切并无多大改变,令人厌恶的玫瑰花圃依然存在。
他记得“她”最爱站在玫瑰花前唱歌,温柔的脸上总是带着叫人想摧毁的宁静,好像世间已无忧愁,人都该快快乐乐地活着。
但他偏不,非要介入“她”平静的生活,捣乱“她”的自得其乐,硬生生拆下“她”爱唱歌的翅膀,从此成了无声的天使。
他爱“她”呀!可是“她”却不让他爱“她”,老用逆伦来约束他,说什么天理难容。
哼!天在哪里,头顶上那片空气吗?
当他在美国受尽种族歧视的欺凌时,有谁肯伸出援手拉他一把?他必须打落门牙和血吞,以更强势的力量反击回去,不然早死在美国人的土地上。
案母只会自怨自艾,打死也不肯回国认错,一个瘸了腿,一个体弱多病,拖着不死赚取微薄薪资,有时连他的学费都东拼西凑。
吃不饱也饿不死的穷日子只为了一点点骨气,枉顾他应得的权利,富裕的秦家也该有他的一份,他讨回本不为过吧!
“秦狮子……咦!你是谁?”正准备开溜的藏玺玺看见一熟悉的侧面一喊,随即发现认错了人。
孟广歆一见短裙下的修长美腿,惊艳地吹了个口哨。“美丽的小姐幸会了,我是孟广歆,妳呢?”
“我妈妈说不可以对陌生人说出自己的名字,所以我允许你叫我张小姐。”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妳允许……”他失笑地要调戏她粉女敕的雪腮,可是被她避开了。“请问张小姐为何在此?”
他喜欢挑战,越是不可能办到的事越想去征服,譬如眼前这完全不受他男性魅力影响的女孩。
“应该是我问你话才是,你不该在这里出现。”他不是记者她很确定。
记者不会穿着亚曼尼男装配高级意大利皮鞋,手上还提旅行用皮箱,容量可装一辆坦克。
他从国外回来刚入境,这点她很肯定,因为箱子上头的号码牌还没拆下,但她实在纳闷得紧,他是不是时差走错了地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不怕被轰出去。
“No、No、No,迷人的美人儿,我在这里出现是天经地义的事,妳才是闯入者。”他摇着食指状似轻佻,冷不防地点点她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