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我要宰了你。”
不得已的朱雀眼一利,在子弹射入他身体前凭啸声打偏弹道,似报复地用力以身撞倒他,企图让他头触地地受点教训。
但——
出人意料地,他敏锐地一翻身,在落地前将两人滚抱至街旁的花墙后,巧妙地成了屏障,不再沦为被动的一方。
“你穿防弹衣——”
他得意地贴压她想给他一枪的手。“我怕死呀!”
“卑鄙,你用这一招设计我。”江湖中打混的老手居然败在他卑劣的手段中。
可恶,不该心存慈悲想救他一命,应该让他早日下地狱,以免荼害更多的善良百姓。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美上十倍。”十年前的她清艳出尘,而此时怀中的她已多了几分成熟的女性魅力。
一样令他动心的美丽。
“死到临头还发情,我该不该打面金牌来供奉你。”她的美不需要他来评断。
“我还没死。”他轻薄地抚模她的胸。
气到脑充血的朱雀当场傍他一巴掌,回身瞧瞧高楼上正欲起身逃逸的杀手,毫不留情地拿他发泄怒气,一枪击中其眉心。
一道黑影由高处坠落,吓得街上人群尖叫不已。
“好枪法。”
“我不会谢谢你的恭维,这是我苦心训练得来的成果。”以人为练习目标。
危机一除,朱雀转身不理会人。
“等一下。”面对朝思暮念的红粉佳人,他岂会轻易放人。
望着腕上的大手,朱雀冷眼手横过一劈。“找死。”
这十年来,霍笑天为了与她面对面的一刻,不仅尽全力地建立自己的企业王国,每天还抽出两到三个小时习武练拳。他牺牲睡眠时间终有派上用场的机会,熟练地应用擒拿术化解她狠绝的一臂,顺势一折地弓起后背,将她整个人面朝外地揽在怀中。“你会武功?”
“取巧罢了。’他谦虚地吻吻她的耳背。
朱雀觉得窝囊极了,身为龙门四大堂主之一,她竟未利用其资源模清他的底,贸然地当他是一般的企业家,导致现在百般受挫。她才是有史以来的大白痴,笨蛋加三级。“放开我。”她居然挣月兑不了?
“不行,朱雀有美丽的翅膀会从我手中飞走。”好不容易捕捉到的珍禽得细心照料。
“你在说什么鬼话,不要逼我痛下杀手。”龙门的功夫可不是路边杂耍。
霍笑天以舌尖划着她的侧腮。“要我放手很简单,请接受我特别为你订制的礼物。”
“礼物?!”
“就是……这个。”喀答一声,手腕传来冰凉感,朱雀当是手环地低头一视——
“霍、笑、天,我、一、定、要、杀、了、你——”她深沉痛恨地咬着牙,一字一句地低吼。
“亲爱的,你在感动吗?”
第三章
她的确非常感动。
靶动得想啃他的肉,食他的血,剥其筋,碎其骨,活生生地撕扯他每一寸痛感神经密布的肌肉,油炸色婬的黑眼珠。
流年不利也不该碰上个疯子,瞧他做了什么疯事。
一只红铁打造的手铐,没有钥匙孔,唯一可开启的方式是依他拇指大小设计的按台,过大或不及都无法打开环扣。
而这只手铐现在正挂在她的左腕上,另一端则冷冷地扣在他的粗腕,两人就这么将死了。
“霍笑天,左手写字不辛苦吗?”要不是龙门规条不杀无辜者,他早死在她枪下。
他笑意盈满眼地抬头一视。“亲爱的小雀儿,你想帮我分劳吗?”
“好呀!等你下地狱那天。”她才没那分闲空,即使桌上的文件她每一份都可轻易处理。管理一个堂口可比跨国企业困难许多,分寸得拿捏准确,不能有一点点偏失。
朱雀堂名下有弟子众多,掌管的事业森罗万象,有时连她都搞不太清楚,只知每月的实收得派十位会计师计账,再由她抽样审理。若是每一笔都要她亲自核算,那么她请辞堂主一位,因为她不想过劳死。
还有懒到没品的正、副门主老是奴役他们,自己份内工作不去完成不说,总是端出身份地推给身边的堂主、护法,可耻地令人怨——因为无恨的权利,龙家女是恶魔转世。因此在多年的磨练下,她要是看不懂商场上的交易文件才叫奇迹。
“霍笑天,你今天吃药了没?”
“对了,你没提醒我倒忘了,该吃颗朱雀丸。”他右手一扯,十分准确地吻上她的唇。
“霍笑天——”他没疯,她会先被他逼疯。
“笑天。”
哮天才是。“我的天呀!你能不能清醒些,到底要疯到几时?”。
“虽然我知道你那句话是无义词,不过听起来很舒服,当你的天。”他愿为她撑起一片天。
朱雀是个形色不露于外的冷艳女子,但是一碰到这个天敌,死火山也会激出滚滚岩浆,瞧她头顶都快冒白烟了。
霸道的男人她遇到不少,但是像他这样集合狂妄、傲慢、专制、自负和无赖五大缺失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完全吸收地表露无遗,足以荣登万恶之首。
“这样铐着我很好玩吗?”
“不离不弃,山无陵,江水为竭,乃至天地合,意下如何?”他嘴角含笑地画着她红艳唇瓣。
“调戏我让你很有成就是吧!”以他的条件要玩弄女人是易如反掌之事。
霍笑天微微正色地轻抚她腕上挣扎的红淤。“对你,我很认真。”
“很认真地调戏?”也对,他的确用尽心机要铐住她。
不是摆月兑不了,每回举枪欲射断两人腕间相扣的手铐时,他似有异能地把手覆在其上,似笑非笑地笃定她绝不会一枪穿透他的手掌。就因为他敢以手当赌注,所以她失了优势。
没人会像他那么疯,眉头不皱地拿身体来试验她的底线,毫不犹豫的态度让人气馁,她总不能真的朝他开一枪以示惩戒吧!
“不要以先入为主的观念来评论我的性格,它是因人而异。”他不喜欢她眼底轻视的蔑色。
朱雀装出心惊的表情捂着喉咙下方。“喔!请别把我列入你的优惠对象内,我会做恶梦。”
“小雀儿,你的本名叫什么?”可爱,他又多发现她隐藏的一面。
“想替我立碑造坟吗?”她不客气地冷言一嗤。霍笑天不悦地沉下眼,意在警告她少胡言。“填写结婚证书。”
“父母栏吗?还是证婚人?”想玩她。
“配偶栏。”他直言其意图。
“给你一句话,矮梯登不了天。”见多了大风大浪,岂会信他的疯言疯语。
“那就将天拉下来。”他不需要阶梯,一步可揽天。
“有没有告诉过你,狂妄的男人通常活不长。”左眉微挑,朱雀冷傲地撂下狠话。
“死在你手中是荣幸,请别手软。”他根本吃定她不会动手。
“你……”她气得掏枪一指,专属的手枪泛着金芒。
“不用迟疑,要我教你怎么扣扳机吗?”不见惧色的霍笑天抓住她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欲扣扳机。
“你疯了。”她倏地一惊抽回手,枪入袋。
两眼凝视,他轻柔地吐出心语,“为你而疯。”他不是一见钟情的奉行者,甚至鄙视这种小女生无聊的说词。但自从十年前和她短暂的交会,他陷入她无意编织的迷网,脑海里不时地浮现她苍白却坚毅的艳容,那像如影追随的鬼魅般缠住他的心。
以为只是一时的迷恋,他用更多妖媚娇柔的女人来证明,心是不由旁人控制的。三个月过去,不管他身下的女子是金发美女也好,或是热情的红发佳丽,在高潮来临前,艳丽的西方脸孔全变成一张带笑的东方容颜。
至此,他承认一见钟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