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会顺便带个菜篮去上课呀!我于弄晴怎会生出你这个笨女儿。”饥饿的女人火气特别大。
听她在说笑话,我又不是家庭主妇。“因为我妈不聪明的缘故,遗传嘛!”
大学生带个菜篮能看吗?
“于问晴你太久没换皮,敢跟我顶嘴?!”她抡起拳头打算来个于母教女。
姓郑的两父子在玩拼图,隔沙发山观于家母女大斗法,勉为其难地啃起未削皮的苹果。
“妈,你该去拉皮了,眼角的鱼尾纹皱得太夸张,还有眼袋浮肿像死鱼。”三十六岁的女人还美得像朵花,真是男人的末日。
“死小孩你再说一句试试,我马上帮你的脸免费整型。”变型那种,翅膀长硬了她照揍。我笑得无所谓地扬扬手中的小说。
“妈,你不想秋季服装缺个走秀的主角吧!”
“于、问、睛,你这条小毒鳗。”她咬着牙,硬生生地收回拳头。
“好说、好说,这一点我像爸。”善钻营是商人本色。老爸闻言岔了气的瞪我,怪我拖他下水。
“郑夕问,你能不能拿出为人父亲的气魄教训教训她。”于问晴就是被他带坏的,以前她多乖呀!怎么他也有事?!
“老婆,消消气吃颗苹果,家里没菜也不能怪女儿,她要上学!”
“难道你一个大男人吃颗苹果就会饱,我要吃蜜汁排骨。”她声高喊。
“别气、别气,咱们还有个御用男佣。”他先安抚老婆再看向儿,“小晴呀!衣仲文几时过来?”
“他不过来了。”我有先见之明预做了安排,你们死心吧!
“为什么不过来?家里的马桶好像堵住了,走廊的灯也该换。”还有哪里该修该换的。
“老爸,请你检讨检讨,一家之主别老指望别人来做水电。”而且是不支薪的那种。
他小声的嘀咕着,“一家之主是你妈。”
我听到了,相信妈也听得一清二楚,如此不负责任的说法居然会由我稳重成熟的老爸口中吐出,我是不是该口吐白沫吓他们?
“衣仲文不姓郑也不姓于,没有道理为我们这家奸人流血流汗。”今天我要来个大义灭亲,更正他们错误的生活观。我和他都不再做奴才了,大家一起吃着黄连喊苦吧!
于弄晴命令,“于问晴,打电话叫衣仲文来煮饭。”差点忘了个未来半子。
“我不要。”头—摇,我把果核往垃圾桶一扔。
“你敢不要——”母老虎发威地又拎起我耳朵。
我就知道自己是她拉来的弃婴。“爸,你不阻止你老婆杀人,流虹企业就后继无人了喔!”
不是我危言恐吓,郑问潮那小表根本没从商的天分,涂涂画画倒是能过一整天,若是少了我的裙下之臣,流虹企业熬不过十年。
“嘿,晴儿,自己女儿有什么好计较,明天再叫衣仲文来煮蜜汁排骨。”眼光要放远,他不想延后退休。
我必须说一句,老爸实在是超级不要险的大,老用下三流的方式平息老妈的怒气,瞧他双手往她高耸的胸部一罩,接下来我不好意思说。
他似乎没考虑到现场还有两位尴尬的子女,此时我若放声尖叫恐怕是得不到回应。
“郑问潮回房,脏东西看多了会做恶梦。”谁说我是好姐姐,我只是不想睡到一半有人来敲门,跟我抢棉被。
“噢。”他一脸不开心地抱起完成了一半的拼图走回房间:
等他一关上门,我才打开冰箱取出一盒冰块,一倒——“冷却、冷却吧!”
“啊!死小孩……”
“呼!好冰——”
两个大人直跳脚,抖着衣服甩出一块块小冰,瞪大双眼想吓死盒着串冰直的我。
“满汉大餐是老爸的。葱烧牛肉面是老妈的份,鲜虾肉羹请拿给里面的那个小表。”我仁至义尽了。
“泡面?!”
还嫌呀!本来我要买狗饼干!“你们请慢用呀!大爷大娘,小的要进房K小说了。”
“等等。”一只鬼魅般的手一伸。
“老爸,别拉我的后领啦,很难看。”我有不好的预感。
“咱们父女俩聊聊。好久没交心了。”他露出诡异的笑容。
“不……不用了,我明天一早有课要上……”咳咳!表缠身呀!
我有在劫难逃的惊惊感,我爸是一个十足的小人,而他一向能吃定我。
奇怪,我怎么看到一片忧郁的天花板呢?它由粉红色旋转成天蓝色。
第四章
“爸,请别用太严肃的表情考验我,你晓得我不爱用脑。”尤其是猜他的心事。
我闻到阴谋的味道,绝不是他肚饿的月复鸣声。
通常我的直觉很灵,根据以往我们父女俩交锋的成果看来,姜是老的辣的定律绝对成立,老爸在狐狸商圈混太久了,对设陷请人入瓮的把戏十分擅长。
而我不过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怎能和庞大的恶势力相抗衡。我一向有自知之明,不以卵击石。
小白兔和大野狼的优劣势立现,老爸的聪明只用来对付我,在老妈面前他永远装傻地像棵活动橡树,呵宠娇妻却耍弄他的儿女们。我是最大的受害者,也是无法借法律讨公道的家庭暴力受虐儿,因为我受到的是精神伤害而非,验伤报告干净地像同尔卑斯山初春的融雪。
郑问潮算是好命儿,有我在他前面为他挡灾,而且他笨得不需要别人引诱就会傻傻地往蛇洞钻,没人会想去设计一个笨蛋。
看着老爸深沉的黑眸.我体会到他又要老调重弹了。
唉!当商界名人郑夕问的女儿可不简单,不能太出锋头怕被绑架,因此我从来不向外人透露我父亲是谁。
但是,身为国际名服装造型设计师于弄晴的女儿更加不轻松,除了要帮她设计的服装走走秀,偶尔还得在路上为她挖掘适合伸展台的衣架子,好应付瞬息万变的服装市场。
最烦人的一点,国际服装趋势的前卫人士认为我应该也拥有母亲的设计天才和对生命的热情,因此对我抱着无限期许,希望我亦能大展身手,母女俩统领流行风潮,再造一股东方风横扫服装界。
可惜我让他们失望了,我有生意人的敏锐眼光却丧失对美的感受力,我可以在三分钟内审完一份企划书并做出最有利的决策,可要画图就得磨蹭个半天。
我的美术课一向是衣仲文代笔,他必须一节课画出两张不同画风的作业,方便我在下课前交给老师。
“放松,不用紧张,我不是要和你谈接掌公司的事,你别表现出一副要上阵杀敌的姿态。”这是他的宝贝女儿,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天才。
郑夕问的嘴角勾出好笑的角度,为她的备战样感到不可思议,草木皆兵地近乎滑稽。他还好意思叫我放松,分明不怀好意。“为何我无法相信自己父亲的保证,我觉得我像是一头待宰的羔羊。”一刀划下不留情。
“呵呵……你今天故意饿我们肚子的用意是为了什么,开始有了心疼小男友的良心?”那将是一项可怕的危机。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必须进入成人世界,不能总是伪装不成熟的小女孩欺世,亦即意味着她的魔性要破蛹而出,危害天数的善良生灵。
她有经商的才能,锐利的商业眼光,哪一支股票会涨会跌分析得丝毫不差,甚至动手脚操控股市的跌涨好让她厌恶的某人破产。
他看着却不阻止,评估她有多大的实力,而他发现小看她的人终将自食恶果。
没人愿意承认自己的女儿具有恶魔天性,但他可不,他反而乐于见她发挥魔的本性,这个平静的商界该注入活泼的新血。打散既定的局面才有新商机,她会是老、中、青三代商界大亨最畏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