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端着酒杯走开,笑容不改地倚在窗边,“这是我家,我的出现不奇怪吧?”
“你家?”刑远树倒抽一口凉气。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家伙的家里?更惨的是,他甚至还躺在她的床上?
“刑少爷,你昨天晚上又去了久违的酒吧,嗯,让我算一算,”叶棠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距离我最后一次在LA的酒吧看到你,少说也有一年了。不过以前你喝酒呢,都是跟女人调情,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人也会借酒浇愁喔!”
“你给我的感觉……怎么像个偷窥狂?”刑远树从床上坐起来,头痛的盯着她,“我在LA的生活你全都了解?”
“嗯哼!”叶棠爽快地承认。
Shit!
刑远树俊挺的眉宇在瞬间皱得更紧,“小姐,你对我到底有何企图?”
“我爱你呀!”叶棠笑容可掏,不过为防他少爷发怒,立即又补上,“只是个玩笑。”她说着,把酒杯放在窗台上,转身走向卧房的另一端,像个女王般优雅地坐下来。
“我懒得陪你发神经!”刑远树受不了地从床上一跃而下,“我现在要走人了。”
刑远树临踏出房门前又转过头看她,一脸郑重的说:“我警告你,别给我玩什么花样,不然你死定了!”
出乎意料,叶棠居然像演舞台剧般夸张的一弯腰,“遵命,我的殿下。”
切,这个疯女人!刑远树不屑地甩门离开。
“五十三、五十四……”叶棠等在客厅里默数手表上的秒针,不到一分钟,一串脚步声又传上来,然后是火爆的拍门声。
她打开门,刑远树一脸怒容的进入。
“你这个……”他忍下爆粗口和想当场掐死她的冲动,盯着她问:“你公寓楼下的记者是怎么回事,叶棠小姐?”
“我沾你的光呀!”叶棠送他一张无辜的笑脸,“我哪有本事请动那些人,他们连夜守株待兔,可完全是冲着你显赫的身份来的。”
“连报纸报导都有了!”刑远树火大地把一份报纸丢在她面前。
叶棠俯身捡起报纸。“可惜没有配照片,我想要一张亲密的合照。”
刑远树一怔,惊讶地看着她,“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跟我传这种不清不白的绋闻,天上也不会掉下美元来砸你!包何况,我根本不记得有你这位校友!实说吧,你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叶棠一改卖傻的神情,收敛了笑容,似乎带点赌气地回答:“你当然不记得我,因为那时我只是一只丑小鸣,很不起眼,你身边多的是美丽的天鹅。”
“So?”刑远树受不了地摊手,“你现在打算用这种方式让我记住你?”
“不。”叶棠认真地摇摇头,“对不起,我在利用你,其实我针对的不是你,我故意制造这些传闻,只是想让一个人吃醋,当然……”
她说着,忽然变得有一丝沮丧,“如果他真的有爱我。”
刑远树听完,不可思议地跌坐进对面的沙发上,然后一字一顿地教训她,“你、有、点、脑、子,好不好?这么做,别说你自己可能得不偿失,更重要的是,你把我拖下水!”
“我知道,所以我向你道歉。”叶棠变得像做错事的小孩。
“算我怕了你了。”刑远树伸手投降,“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骂你也没用,我只拜托你不要再弄出多余的事端。”
叶棠咬了咬下唇,“我不会了。”
不会最好!刑远树站起来,重新打开门,“我要回去想办法摆平这次的事,不然爷爷借故这婚的话,我跟你都收不了场。”
叶棠的长睫毛扇了扇,忽然又笑了,带着一种饱含赞赏的口吻说:“Kevin,你还是老样子,比Benson更有绅士风度,他有时可比你自私野蛮得多。”
刑远树没好气地回她一个白眼,“你给我闭嘴!”
*****
第8章(2)
刑远树还没走到公寓楼下,就传来连环CALL,来电显示是阿伟,他不耐烦地接听,结果劈头就骂的人是谢佳轩。
“刑远树,你要不要脸?把可颐勾上手了,就转身搂着别的女人跳舞!”
“你以为我好受?”刑远树正有火没处发,“佳轩,你搞清楚,当时是可颐怯场了,弃我于不顾,我不找叶棠救场怎么办?话都放出去了,舞会开始我身边的位置却是空的,难道干等着让人看笑话?”
“可颐干嘛要怯场,还不是你们逼的!”谢佳轩的口气也很硬。
刑远树一怔,“我逼她什么了?我帮她打点好了行头,派人专程送给她,而且若不是跟爷爷有约定,我会亲自去接她。我搞不懂你们这些女生的心理,我有做错什么?”
“先不跟你说舞会,重点是昨天晚上!你跑去跟那个女人上床,难道也是救场?”
刑远树一听就气急败坏,“拜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我昨晚根本喝得烂醉,怎么可能和叶棠做那种事!”
“喝得烂醉?”谢佳轩狐疑,“我不信!你没事跑去喝酒干嘛?”
一回想起昨天傍晚看到的那一幕,刑远树整个人立刻又变得消沉,“因为我看见可颐和她前男友乘上了同一辆车……她关机,不接我的电话,转头却和别的男人跑了。”
谢佳轩吓得浑身一激颤,“你说什么?可颐又跟楼定宇那个负心汉?”
她还想问些什么,却发现已经被结束了通话。
刑远树视若无睹地走出公寓大厅,任由闪光灯“卡嚓、卡嚓”亮个没完,他绷着脸穿过一干记者的骚扰圈,走进自己的车里。
他现在需要回公司,派人尽快摆平这宗倒霉到家的事。
不过,更麻烦的还有他心爱的正牌女友。
*****
自从那天晚上刺眼的一幕后,方可颐简直就像突然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她一直没有回家,手机又是关机状态,害刑远树根本都无法跟她联络,而且不得不夜夜“独守空房”。
郁闷地灌下一瓶啤酒,他站在深夜的阳台上吹风,手机忽然响起。
“Kevin,是我,没有打扰你的好梦吧?”一个浪子的声音。
“Benson?”刑远树直皱眉,“我们好久没联络了……深更半夜,你不跟你新的艳遇在一起厮混,找我干什么?”
“兄弟,别这么不耐烦,我回来了,现在正跟你呼吸薯同一个城市的空气。”Benson的声音里洋溢着快乐,“怎么样?有时间大家出来见一面吧,你不能对老朋友太绝情。”
正因为是老朋友,刑远树毫不客套,直接答覆说:“滚,我没空!”
Benson立刻在彼端装出伤心的调调,“哦,愿上帝惩罚你的无情。”
刑远树不理会他的夸张,沉思片刻,说:“我的感情目前出了问题,Benson,说正经的,我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那家伙虽然是个不要脸的浪荡子,不过“情圣”的封号也绝非白得,对于女人细腻的心理状态,他的确颇为了解。
刑远树至今仍想不通,舞会当晚导致方可颐怯场的原因。
他把所有的情况简略地都向Benson说了,并且强调他这次真的很爱可颐,不要糊里糊涂的就失去她。
“为什么一定要她出席舞会呢?”Benson听完,反问好友。
刑远树一怔,继而月兑口回答:“因为这是爷爷为可颐出的考验题,只有当她表现圆满,爷爷才可能认同她嫁给我。”
“Kevin,你被耍了。”彼端的谘询师平心静气,“这只是一道陷阱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