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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艳相公 第23页

作者:寄秋

张果儿由碗柜中取出一张看起来有些皱的符纸交给他,坐回原位剥豆子准备待会儿好下锅,爹想吃毛豆炒虾仁。

“这是什么?”感觉不太妙,没啥重量的符纸怎会让他心头好像有点沉?

“诛杀符。”省得他抱怨连连,让她耳根子难受。

“诛杀……”黑目一瞠,他马上把符纸放回原处。“果儿呀!你好心狠手辣,居然要我冒诛九族的危险去谋杀九王爷,你那么想当寡妇吗?”

“第一,我和你没什么关系;第二,你是孤儿皇上诛不了你九族。”再加一道炒河粉好了。

瞧她说得多事不关己,宛如初识的少魂少魄。“果儿,你还在生气吗?”

“我该生气吗?”笋闷竹鸡应该是一道好菜,待会得到后院挖根新笋。

“你是在生气。”轻叹了一声,他帮着剥豆子。

“好吧!就算我在生气又如何,你要去画张消气符给我吗?”看也不看他,她掏米一洗。

“有这种符?”不行,他不能画符,因为他是阴阳师肩上负有天命。

“没有。”她冷淡地挑着烂菜叶。

还好.否则他就难看了。“我知道你在气天香公主那回事,我已经尽量在避了嘛。”

他说得委屈兮兮,一副求饶的表情拉住她故作忙碌的手。

“当驸马爷很好呀!有两位公主痴心相守,哪天路过扬州别忘了来喝碗豆腐脑,我少收你五文钱。”她抽回手,开始切肉丝。

张果儿晓得自己这醋吃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她控制不住心口直翻的酸液,像是千百条虫子在喉管爬着,不是味道。

当她看见那两位干金娇女一为他争风吃醋,另一含情脉脉地直瞅着他,有种想杀人的一下破茧而出,她让自己过于骇人的情绪吓坏了。

不想让妒意左右自己的理智,她试着—一抽离好不容易获得的感觉,希望心不要那么涩然。

但是她做不到,嫉妒像张着牙的戾猛狡倪,舞着爪子要将人生吞活剥,一寸寸吞没她的理智,像要挖出她的心。

气他不该教会她喜怒哀乐,人若没感觉就不会心如乱麻,扎得她微微泛疼,必须咬着牙根才能舒缓胸口的闷痛。

也气自已感情下得快,盲然的信服一个自己对他一无所知的人,原本以为他是江湖中人或是世家子弟,没料到他是个官,还是个官位不小的大官,平民如她似乎不怎么高攀得起,她只是个卖豆腐脑的。

喜欢和爱,爱与喜欢,她已经分不清了,不知不觉中两者融合为一的爱上他。

“别说反话来恼我,我不爱听。”表情沉郁的玉浮尘从她背后环着她。

她停下动作,手资上他放在腰间的大掌,“我不喜欢改变,我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一时的恐慌是自然的事,一切有我,我永远会在你身边。”而他越来越贪恋她的温暖。

“你长得太美了。”祸水。

又来了,难道真要他自毁容貌。“是俊俏,别再用美形容我。”

“手如柔责,肤如凝脂,领如招挤,齿如瓢犀,综首峨眉,巧笑情兮,美目盼兮,你觉得如何呢?”他是如此美男子。

“花为貌,鸟为声,月为神,玉为骨,冰雪为肤,秋水力姿,诗为心,是谓美人,你又意下如何呢?”她才是不染纤尘的月宫仙子。

她忽地一笑,柔如流水。“咱们在比美吗?”

“是你先起的头,我不过附和。”唤着淡淡发香,他以唇贴着她雪女敕玉颈细细啄吻。

“别老像个登徒子爱偷香,让爹瞧见了你就不好过。”素手轻轻一推,她钻出他双臂调粉好匀肉。

三口人的灶房本就不大,狭小的空间多加他一人更加拥挤,取蚌盐巴拿根葱都很难不碰到。

“你爹早默许我们‘私通’,他有酒有肉万事足。”他故意不齿的一嗤。

“用词修饰些,亏你还是个御史。”她真怀疑他这御史官儿是靠“美色”获得的。

“不生气了?”未来娘子嘛!多哄几句准没错。

她怔了一下,杏眼一瞪,“你真狡猾,难怪有那么多姑娘中意你。”

“天地良心呀!我从来没去报惹过她们,人长得俊俏就是麻烦。”他举起手,指天立地的发誓。

“为什么我觉得你很得意呢?”他的眉在笑,眼在笑,无一不笑。

“因为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他将她转过来面对他,爱看她羞红的粉颊。

“甜言蜜语。”她轻喷着,眼中载满甜蜜。

“真想马上娶你过门。”额抵着额,黑眼看进她眼底。

“我不会骑马。”眨眨眼,她一脸正经地看不出在开玩笑。

“你……”他闷笑地摇一摇头,“你让我爱惨了,小娘子。”

“我……”

不管张果儿的未竟之语是什么,他暂时是听不到,轰隆似雷的声音倏地传来,好像有重物倒塌,地面还动了一下又一下。

嘈杂的人音由隔邻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似有很多人走动,可是隔壁人家只有二老和一名幼子。

“怎么回事,外头宛如千军万马行经。”地像快裂开似,是地牛翻身了吗?

“我们出去看看。”

彼不得灶上正滚着米汤,两人狐疑地走到前院,一眼瞧见张家老少搬了张长凳坐在树下跷脚,一盘嗑了三分之一的瓜子摆在中间。

顺着他们视线瞧去,张家东侧大约七、八蜒平房正在拆除,上百个工人抬进抬出拆屋的废料及建屋的新材。

“爹,是哪位大户人家要搬迁吗?”看来似乎很急,一边拆屋边建屋,速度极快。

“谁晓得,我们看看热闹就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只要敲下的墙别压坏他家屋顶。

张老爹吐着瓜子壳,脚抖呀抖的看人忙,指指点点像街口的三姑六婆。

陡地——

“姐,你在煮什么?”

一阵焦味传来,张果儿“哎呀”一声往屋里跑,结果那晚张家吃了一锅锅巴饭,粒粒皆焦黄。

而他们居然说……

好吃。

第九章

恶梦呀!怎么会是她们?

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短短两天在动员上千名工匠的日夜走E工下,一座新漆未干的庄院赫然落成,大门两旁的石狮子雄伟吓人。

并非开玩笑,一般大户人家的石狮口中大约是咬着石球或彩球,J狮子是口吐长舌垂地,舌上挂满了鹅蛋般大小的夜明珠。

天呀!是哪个不怕贼偷的笨蛋将夜明珠摆在外头照明,再善良的百姓瞧了也会起贪念,何况是以偷为生的宵小,不出三天成了人家的囊中物。

也许是太急着完工,朱门上方梁木似乎歪了一边,“香幽居”三个字看来像“鬼幽屋”,叫人看了毛骨惊然。

到了第三天真相大白,隔壁果然搬来两个女鬼,除了头发以外身都是白,使得原本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苍白,活像死了又复活的女尸。

受到惊吓的是她们的邻居。

“玉哥哥,我做了一道芙蓉桂圆糕,你要不要来尝尝看?”

“我不……”

“玉御史,本公主吩咐御厨烧了一盘凤尾对虾,你快趁势吃。”

“我不饿。”他终于能把一句话完整的说完。

“不管啦!人家专程端了走一段路过来,你非吃不可。”天香公主霸道的口气依旧。

一段?一墙之隔能有多远。“我不能吃虾,会起疹子。”

“什么,你怎么不早讲,害我在御厨身边等了好半天。”本来她想命跟着她们南下的御厨做牡丹馄饨鸭,可是因为要等很久才作罢。

没人叫你多事,他刚喝完好大碗的荣莉鱼片汤,鱼是溪里抓的,茉莉是野地摘的,经由果儿巧手一烹煮,真是人间美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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