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她还是不知道英国之虎有多大的势力,只认识身边这个被她打不还手但骂会还口的下流男人。
因为每一个人都以为别人会说,就不再重复一次,所以当所有人认为她已知道英国之虎的权势时,她仍是一头雾水,不晓得英国之虎有多厉害。
不过有一点很好用,她只要提到英国之虎四个字,想对她不轨的人会立刻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地,话也说不清。
“你不怕他……”语气一颤的卡娜亚指着散发寒肃之气的男子。
蓝巧晶看了一眼约书亚,“我干么要怕他,他又不是真的老虎。”
真虎她还会装死避一避,他就免了,纸糊的老虎不禁烧。
“他比老虎更可怕。”稍微一瞪,卡娜亚腿软地走不动。“你简直天真得可笑,完全配不上他。”
“配不配得上是我的问题,反正我又不打算跟他天长地久。”等捞够钱她要上台湾找叔叔,然后一块送父母的遗骸回大陆安葬。
门槛不够高她不敢高攀,也从不妄想有人会推她上枝头被凤凰羽衣,人要有自知之明。
“晶儿,你想再见识一次我打人的狠劲吗?”都已经是他的人还想着离开,她太胆大妄为了。
蓝巧晶笑了笑拍拍他脸颊,“用不奢吓我,黛安女乃女乃说你不打女人。”
“女乃女乃的话做不得准,我拿你开先例。”约书亚的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她吓了一跳,后来有点生气他吓她。“去你的约书亚,你要敢碰我一下就跟你没完没了。”
“小泼辣货,我又没有真打你。”没志气,不过和她有过几次关系就舍不得惹她不快。
男人的懦弱呀!
“哈!真打了还得了,我是细皮女敕肉的小黄瓜禁不起一丁点破皮,哪像你是苦瓜凹凹凸凸,削不削皮都一样苦不堪言。”蓝巧晶嚣张的仰起鼻孔睨人。
“你喔!真是--”笑语未竟,一道白光陡生让他警觉地抱着她一翻落地。
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叫人多痛恨,他们毫不在乎的表现着实刺伤了卡娜亚的自尊,她简直无法忍受两人恩爱的模样,即使他们看起来像是在吵架。
血液里的嗜杀被唤醒,那天她求欢被拒的影像深深刻印在脑海中,七寸长的小刀一直带在身上,她知道要得到约书亚必须有人血祭。
没有一丝考虑,一手抹去眼皮上的血,一手悄悄的探向小刀的位署,卡娜亚飞快地向目标冲去。
一次不中再来一次,她连连挥刀查到被击落。
“你叫我不能饶恕你。”不打女人不代表他仁慈宽厚,而是女人不配他动手。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卡娜亚忿忿然的喊出心中的悲忿。
用了全部的心去爱他,为何他感受不到,为什么、为拭瘁他竟能残忍的剥夺她爱他的权利,他是最没有资格的人呀!
爱就是爱了,怎能一句不爱就要离弃她,她付出的一切难道还不够换他一丝丝的怜惜吗?
她不甘心。
“呃!你和她好好聊聊,我去找双胞胎玩。”什么都不怕的蓝巧晶最怕疯子,她刚发现的事实。
“你要将我留给她?”他的意思是她准备退让,所以打算避开?
蓝巧晶闻言误以为他也会怕疯子。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我在精神上支持你,你一定能赢。”阿门。
“晶儿你……蓝巧品你给我回来。”她竟然敢当他的面走人。
罢踏出门外的蓝巧晶一听见他的狂吼声拔腿就跑,直到听不到他的声音才停步,两道清泪黯然潸落,湿了她自以为坚强的面具。
原来,她也会心痛。
※※※
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滋味,现在蓝巧晶是彻底的体会到,由心底边向麻木的四肢,慢慢地沁入苦和酸,融合成一股五味杂陈的感觉。
她是什么身份她清楚得很,除了凶悍和自尊她什么也没有,可笑的是还不自量力的爱上古堡主人。
约书亚说她是可以任性、可以耍泼的情人,但是情人的使用期能有多长,如果连那么美艳妩媚的女人都留不住他,身为情人的她岂不是更短暂。
一开始就警惕自己别去爱他,偏偏不争气地在争争吵吵中,不自觉爱上他的狂妄。
没资格要求他的爱却爱上他,女人的悲哀在于无能为力,她逃避着不想看他对付前任情人的绝情手段,因为她害怕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他绝情的对象。
爱他不敢爱,不想爱却又无法控制不爱,矛盾的心情快撕裂她。
当初不该和他有交集,平行的两条线就该让它平行,那她今天也不会这么痛,带团探古堡寻访历史多轻松,她只需烦恼家里的狗喂了没有。
人的一生有多长,她要为无知的付出痛多久,如果能不爱该有多好,她情愿取一滴忘川的水忘却前尘往事,还诸原来平凡的蓝巧晶。
晶莹的泪珠是懊悔的凝结,今天好好的哭一场,明天她又是活力十足的泼辣女,美好的未来还在等着她,何必丧志的自怨自艾,她还有自己。
可是泪流不止,她好久不曾落泪了,连父母的葬礼她都忍住不哭,怕他们走得不安。
好想念爸爸的湘菜,以及妈妈那软甜的上海话,记忆不会淡去只是沉淀,永远留在她心的角落里,一落单便会跑出来和她做伴。
“笨蛋,哭什么哭,被留下来的我才该哭给你看。”这个小傻瓜,约书亚心疼的拥住泪人儿。
落入温暖的怀抱中,无声的哭泣转为放肆大哭,她就是忍不住嘛!他要是敢笑话她,她一定找他拚命。
“好了啦!别再哭了,小心眼睛肿成核桃大。”他笨拙地拍拍她的背,她的眼泪像一根根细针,扎得他心疼不已。
真是的,刚才的威风哪去了,不服输的凶悍不是使得正神气,怎么一转身占上风的人哭得淅沥哗啦,毫无美感可言。
女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一会儿是风,一会儿是雨,变化莫测,他实在无法理解。
约书亚的盛怒融化在蓝巧晶滴滴清泪中,化为寸寸柔情的拥抱她,希望她能永远无助的依靠他,像是纠葛的藤蔓缠着他不放。
风情的笑、性感的怒、哀戚的泪,她总是叫人不放心,每一面的她都带着迷惑人心的力量,在无形中抓住他的注意力,继而产生眷恋。
他的小母老虎是真正爱装样做样的小女人,前一刻悍得像煞星,此时却是需要呵护的小白菊。
多样的她难以捉模,可是令他爱不释手。
一抹淡淡的笑洗亮了他睑上神情,他终于能肯定自己是爱上这个任性的小泼辣女,甘认她成为自己曾最不屑的爱情俘虏,只因爱她。
“你到底在哭什么,我又不会打你,一个人偷偷的躲起来哭想让我焦急吗?”约书亚的语气轻得像春天的风,柔柔地。
“你……你别管啦!我高兴哭不行吗?”偎在宽厚的胸膛,蓝巧晶依然凶悍的低喊。
还是一样不讲理。“不行,我的女人不准哭,你只有我能管。”
“不要脸的臭男人,滚远点,你的女人可不只我一人。”她泄忿似把眼泪鼻涕往他胸口抹。
“有人打翻醋缸了,难怪我老觉得有一股怪味道。”这女人……他无奈的一笑。
总算像个女人懂得争风吃醋,不枉费他砍了数十座森林独锺于她。
“怪你的头,是你身上的浪骚味在发臭,谁会为你吃醋。”狗鼻子乱闻。
约书亚深情地亲吻她的发,“你呀!”
“去你的,我要切八段。”再也不理他了,下半身活跃的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