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听起来好威风,皇宫好不好玩?”她像是需要主人抚拍的小花猫,三两下就爬到他身上。
微暖的金眸闪着笑意,刘易斯以手势要两个碍事的小表出去,他们毫无异议的离开,只是眼神相当不屑,又一个重色轻弟的哥哥。
但他们怕被丢,那太丢脸了,惹火了二哥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想去白金汉宫参加舞会吗?”他刚好趁此机会改变她的外型,让她艳惊全场。
“不要。”她毅然决然的拒绝,表情是绝对的认真不带矫情。
“为什么?”他倒是不解了。
“舞会都很无聊,而且不停的和一堆人打招呼,不管是不是你所认识的人。”她很讨厌明明是不喜欢的人还要虚伪应付。
他笑意迎面地抚抚她的脸,“妳常参加这种无聊的宴会?”
“是呀!我哥哥们老是把我打扮得像洋娃……”她恼怒的一瞪,“你又设陷阱套我话。”
每次都被骗,难怪连十岁的双胞胎都说她笨得要命,脑袋空空。
“妳多心了,我是怕妳在城堡闷久了会闷成呆子,所以要带妳出去见识见识世面。”他的手在她光滑的锁骨附近徘徊。
他一定不安好心,笑得好贱。“我很好,用不着见世面了。”
那种宴会她常常参加,家人都爱拿她当宝炫耀,一有机会就把她装扮得像交际花带着四处亮相,他们一下子和商界领袖寒暄,一下子和政坛大老把酒言欢。
而她只能跟着转圈圈,僵着笑应付虚伪的赞美,她在他们眼中看不到真心,唯独她有多少利益可图,待价而沽的价码定位在何等界线。
由于家人为了保护她不受歹人觊觎,所以对外一律称她是安家的远房表妹,不曾公开她真实身份。
不论在哪一行业都有丑陋的一面,与会人士大都是事业有成,难免在外惹些花花草草,自然而然把她归类成有价码的拜金女,没人相信什么远房表妹之类的鬼话。
像有些老头会带年轻女子出席,表面上是干爹、干女儿叫得亲热,结果不巧让她瞧见一对“父女”在阳台办事,女孩口中还直喊着:爸爸,不要停,你好棒……
想想还真恶心,自那次后她再也不参加任何宴会,即使有总统在场也不赏脸,反正电视上天天看得见,何必去凑热闹。还有一点,她不做展示品。
“我知道妳在说客套话,有空和人群多接触接触。”嗯!少了眼镜的遮掩,他更能看清她眼底有趣的想法。
嫌弃。
居然有人放弃到白金汉宫跳舞的机会,她的拒绝的确叫人意外。
苞他客套容易中圈套,谁晓得他在打什么主意。“我喜欢安静。”
“太静了可不行哦!我的小女人应该活泼些。”刘易斯轻点她的鼻头像是宠爱。
“别又来了,你玩不腻呀!”老说她是他的小宝贝,他的最爱,听久了都觉得烦。
谎话信得十成十,真话当马耳东风。“早说过不是玩,小心眼的妳就是不开窍。”
要他说反话不爱她,他可说不出口,就怕她“当真”,到时又是一笔大费周章的胡涂帐,算也算不清。
“干么开窍,你欺负得还不够痛快吗?”她也知道不是玩,是他的兴趣。
专门欺负她。
“亲爱的小甜心,妳太小看我的实力了,我还没开始欺负妳呢!”到时,会痛的是她,而他是享受战利品的人。
“什么?”
像墨西哥跳豆般跳起,满脸惊慌的安晓恩退离他三臂远,一副地狱魔王在眼前现身的模样,手心按着胸口,瞠大双眼。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原来他比她想象中邪恶,欺负还有分等级,开胃菜先行端上,主菜还在后头。
“瞧妳兴奋得坐不住,我的『欺负』妳一定会喜欢,而且缠着我一再『欺负』妳。”明明是非常暧昧的暗示,但由他口中说出却显得一派正经。
政治人物的魅力在于昧着良心做事时,仍散发圣人光环,丝毫让人看不出在造假,而他是个中之最,所以才能常常耍得她团团转。
但也因为如此,真话往往流于俗套,叫人不敢相信,宁可以怀疑的心态面对。
“刘易斯少爷,你能不能少耍点心机,我像是兴奋的样子吗?”惊吓还差不多。
她对他的少爷尊称是一种无奈的抗议,并非真的尊敬。
刘易斯弹弹手指,一副妳知我知的表情。“小恩恩害羞了。”
“我哪有……呃!那个你有没有……看到……”安晓恩结巴的指着门口。
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肯定是她眼花,大白天不可能有这种事,她在作梦……
“看到什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门外走廊空空如也,只有空气。
“花……花瓶……”在走路!
“城堡内的花瓶是不少,妳要哪一个尽避开口,待会我叫人送到妳房间。”一个花瓶不值得大惊小敝。
“不是啦!你没看见花瓶走过去吗?”半人高的花瓶还斜了一下,探出瓶口一“望”。
虽然很夸张,但她的感觉的确是如此,好像花瓶有生命似,想看看朋友在不在里面。
银发在半空中甩了个漂亮弧线,“小恩恩,妳最近很紧张吗?”
“哗!好美。”安晓恩没注意听他的话,两眼倾慕地注视那一头银发。
“回神了,别再恍惚,下回说不定告诉我家具在聊天。”刘易斯大手在她眼前一晃,似笑非笑的嘴角诡异的扬勾着。
“啊!”她怎么又……太丢脸了。
唉,好苦恼哦!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花痴,着迷于他的一举一动。
“相信我,花瓶绝对不会走路,妳看到的是树影。”他非常认真的下保证书。
她很想相信。“可是外头没有树哪来的树影?”
“如果我告诉妳这是一座魔法城堡,所有的家具不只会走动,会说人话,而且拥有思想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由她去烦恼。
“你……你不要吓我,我胆子很小。”她当场心口一寒,背脊泛凉。
她最怕鬼了。
刘易斯笑了,是不怀好意的那一种。“晚上睡觉时,是否听见对话声却看不见人影,以为是风的回音?”
好……好像有耶!她老当那是在作梦。“城堡里没有闹鬼吧?”
“放心,城堡里没有一只鬼,不过……”倒有一堆活的家具。
“不过什么?”安晓恩疑神疑鬼看向四周,不自觉地朝他靠过去。
害怕无形物是人的天性,无知使人惶恐。
“半夜若是遭到不明物体骚扰别心慌,我的房门未上锁。”永远欢迎她来敲门。
“不明物体……”她冷不防的打了个寒颤,一脸惊惧的投怀送抱。
他当然是乐于施以保护。“乖,不用怕,我会一直在妳身边。”
“真的?”她死命的揪住他衣服寻求安心。
“信我一回吧!吓死妳我就没人欺负了。”总要让她有心理准备。
她不像未来大嫂一样胆大妄为,震惊之后很快地和家具打成一片,成为他们最忠实的朋友兼守护者。
眉头一皱的安晓恩感觉不太对劲。“该不会是你和双胞胎串通好,故意要看我慌张失措吧!”
越想越有可能,一窝子大小奸诈,狼狈为奸,就爱看她出糗。
“我的甜蜜宝贝,妳真的想多了。”头一低,他吻住还有疑惑的小口。
小提琴王子挽着心爱的花瓶小姐打门口经过,朝里头做出一个类似竖起大拇指的动作,微笑地和爱人相偕离去。
刘易斯的金眸盈满笑意,技巧性地移动身子,让沉醉于吻中的迷人女孩背对门口,免得又破坏他大好的偷香计划,她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