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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玫心 第5页

作者:寄秋

“我低估你了。”唐君然手指像粗砂般磨过她脸颊,看似挑逗实则是一种羞辱。

她的沉稳应对超乎他想像之外,完全打破他既定的计画,偏离了正常轨道。

原来他打算以东方拜的身份接近她,进而引诱她爱上他,然后以爱为名伤害她令黑新痛苦,让她在爱与恨中挣扎不已无法跳月兑,这是他报复的第一步。

但是她一开始就认出他,不带半丝惊惶失措与他侃侃对谈,仿佛眼前的自己是她熟悉多年的朋友似的。

恬和淡雅的她激起他的征服欲,他要撕裂她的平静,毁灭她自以为傲的淡漠,黑家欠他的血债就拿她来抵,他要她匐匍在他脚旁求饶,哀哀哭泣。

女人是逃不出爱情的手掌心,他会让她疯狂的迷恋他,然后他才能好好的折磨。

什么尊严、什么傲气全沉人海底,她将会是一只最卑微的狗,等著他施舍少得可怜的虚情假义,以慰她空虚的心房。

“唐总裁,你要暍咖啡吗?我泡咖啡的手艺不错。”她都忘了待客之道。

“你确定不会下毒?”他躺回座位,顺手模走她刚才涂鸦的纸张。

她好笑的扬起美丽月眉。“值得考虑,毕竟是唐大总裁的建议。”

唐君然低咒了一声,觉得自己被消遣了,他非常的不悦,竟然在言词上无法使一个女人屈服,还被嘲笑小题大做。

他摊开白纸一瞧,拢起的眉表现他的震愤,她在上面写著几行字。

偏执狂,典型的狂热份子,症状一。

自大狂,过於自信往往导致有盲点,症状二。

深沉、冷傲、心机重、不快乐,结论是病态之一,需要纠正。(★)她在第三行下方特别加了个星形记号,表示是重点所在,要加强改正的必要。

“你所谓泡咖啡手艺不错,是直接把咖啡包丢进开水里?”瞪大眼,他忘了白纸上的辱人字句。

手指轻巧的一画,她以优雅的手艺吊吊咖啡包使其味道浸入开水中。“是手的艺术不赖呀!你不觉得我的手形很美。”

“你……”他真的很想一把折断她自称很美的腕骨。“你敢耍弄我!”

她轻笑地将咖啡送到他面前。“我可没保证咖啡一定好暍,你可以学古人拿根银针试试……”

笑声忽止,腕间传来的痛楚叫她几乎要落泪,这次怕要留下痕迹。

黑玫儿苦笑不已,她错估了他的忍耐度,一再地以朋友姿态对待满月复仇恨的他,他下手的狠劲绝不逊一般黑道份子。

“痛吗?”残忍眼眸中盛载轻蔑的傲慢。

“痛。”这是他要的答案。

“你很诚实。”他就要看她痛苦难当。

“谢谢,我少数的美德之一。”父亲常说她是小阴谋家,十句话中有八句是谎言。

偏偏有人信以为真地当成箴言。

他加重力道一握。“为什么不求饶?”

“简单的道理,因为你乐见我的痛苦,所以我不想成全你。”她眼底虽浮现痛楚,却宁可咬破下唇地扬眉笑说。

“你不该是黑新的女儿。”换个身份,或许他会……不,他不能爱上仇人的女儿。

像是自我厌恶,那一抹红艳让唐君然深感痛恨,泄愤似抓住她双肩,咬上那沁血的唇瓣,使得鲜艳的血液更快的汩入他口中。

血的味道刺激他的神经,仿佛看到那一地不乾的腥红正在怪罪他的背叛。

疯狂得近乎兽性,他激烈地吞噬她的柔美,强悍而无退路地深入她的口中,非要挖出她呜咽的灵魂不可,他要击败她的坚强。

墙上的监视器转动著,注视著它的人会以为是情人间的激情,不以为意地忽视。

但是,另有一架针孔录影机正收录著画面,非常急迫的传送到白龙帮,帮王南杰一瞧下由得皱起眉头,思忖著要不要出面。

“帮主,玫儿小姐遭受攻击,我们要不要派人过去瞧瞧?”一位忠肝义胆的兄弟愤慨的问。

黑玫儿在白龙帮徒众眼中,不只是前任帮主的女儿,更是他们心目中敬仰的女神,能够出污泥而不染地成为一流的心理医生,还能不时地照顾兄弟们的家人,恩德如同山一般高耸。

因此重义气的兄弟都称呼她玫儿小姐以示尊敬,当她是自家亲人爱护。

“暂时还不用,我想玫儿有能力应付。”他不担心玫儿会受伤害,她的拳脚功夫并不弱。

“可是玫儿小姐的嘴都在流血了,那个男人根本在侵犯她。”该死的,哪天别在路上被他堵上,定要他少条胳臂断条腿。

“小陈,玫儿的功夫是跟谁学的?”皇帝不急,一旁的太监急得跳脚。

他愣了一下,傻呼呼的一笑。“我忘了她是连续四年赢得亚洲杯自由搏击男女混合赛的冠军。”

所以说她有能力反击却不反击必有原因,他们太爱穷操心了。

“总算想起了,我当你胡涂了。”嘴上说得轻松,可南杰的心里是沉重无比。

没想到那个人屡次对黑老不利之后,居然将魔手伸向与黑帮无交集的玫儿身上,他到底想干什么,非要黑家人陪葬不成?偏偏这对顽固的父女不许他插手,说什么黑家人欠的血债由他们去还,与旁人无关。

几时他成了“旁人”,这档事他无法坐视不理,至少他得确保他们安全无虞,这是他仅能做的事。

“帮主,是关医生。”

意外的闯入者叫南杰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有人出面就好,她暂时不会有事。

“啧!你们也太热情了吧!害我浑身也跟著热起来,真是太缺德了。”吊儿郎当的风流男子倚在门口看“风景”。

突如其来的男音让唐君然冷下了脸,放开唇色已泛白的仇人之女,一抹不忍硬压在他的仇恨心下,不带半丝抱歉的舌忝舌忝唇上血迹。

那是她的血。

“负心汉又来串门子了,你的病人全死光了吗?”气息不稳,微带虚弱口气的黑玫儿含讽回应。

必子熙哈哈大笑并未踏入。“我才担心你会缺氧而死,最近心理医生缺货得紧。”

“要不要挂号,我算你便宜些。”她以自然的微笑掩饰乱了调的心跳,轻轻地擦拭唇上残红。

但是她的伪装根本骗不了熟人,明眼的关于熙瞧见她眸中的脆弱和委屈却不点破,为她保留一丝自尊。

“挂号就免了,为我引见这位幸运的男人吧!我们玫儿妹妹可是公认的荆棘美人。”花美,刺多,比玫瑰更难摘。

“不必了,唐总裁正要离开。”黑家的事由黑家人自行处理。

“我有说要离开吗?”不满意她自作主张的唐君然刻意搂上她肩头,造成亲密的假象。

“你还不走打算喝冷掉的咖啡不成,我的好手艺只表演一次。”黑玫儿无法定下心分析他的心态。

吻可以是粗暴,可以是狂风暴雨,可是他给她的感觉却是无底深渊,脚不踏地的直往下掉,何时会粉身碎骨没人知情。

那种心口空飘的骇然像是前所未见的暴风雨,连根拔起的席卷地上的作物,不留生命地要荒芜原本丰沛的上地。

痛在唇上,身体的知觉像是被抽空,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就此死去,他的狂肆夺取是她灵魂的剥离,在那一刹她是怕他的。

忍住惊惶失措的理智溃堤,她不想让他看轻。

但是,她也奇妙地生出一丝心痛,为他心灵的黑暗感到悲伤,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会凝聚那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暗,非常人所能接受。

案亲的无心之举造就了他的无心,这座罪恶的十字架她是非背不可了。

只是,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培养勇气,她不知道是否有能力化解开这场仇恨,钻研多年的心理知识用在他身上能有几分成效,她实在不敢抱持乐观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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