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点都不在乎牧风在你之前有过的女人,包括我在内?”耿秋桑不相信的轻问!是女人就免不了有妒心。
杜小眉不解地睁大清瞳,“为什么要在意?人都有过去,总不能一笔抹去吧!”
又不是小学生写字,写错了用橡皮擦擦去,没有过去的人还算是个人吗?就算是机器人也会明白地记录著出厂日期。
“你真豁达……”她短促的一笑。
她起身泡了一壶咖啡,为两人各添一杯,然后取出白色的“女乃精”舀了一小撮调味。
“秋桑姊,风虽然很好却只有一个,我不能还给你。”她才不豁达,还是有一点点贪心。
一抹异光闪过她眼底。“如果我硬要『物归原主』呢?你该不会和我拚命吧!”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想到那么远……喔!谢谢。”杜小眉接过咖啡啜了一口,觉得味道怪怪的,比以往苦。
大概没加方糖,勉强入口还可以,总不好拒绝人家的好意。
“打小我就和牧风走得近,及长更成为知交好友,两家的父母早已筹备我们的婚礼,你能介入吗?”
第十章
“你要离开台湾?!”
说不出是如释重负或是感到意外,江牧风总觉得不太寻常,宛如风雨欲来的前夕特别平静,令人察觉不到一丝异常的气流。
生性骄傲、自负的女人是不能忍受失败的,由这些年她的表现看来,除非有重大事故发生,否则一个人的性情是不可能变化太大。
枝头野鸡难为凤凰,墙头野花不成幽兰,各有各的命数和生长环境,难以变化立场。
风是无形的,所以捉模不定。
“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家松了一大口气,生怕我冥顽不化的缠死你是不?!”她有那么可怕吗?
藤生树死缠到死,树生藤死死也缠,耿秋桑自问没那份闲情逸致,为对面山头放烽火。
他如入自家客厅地来去自如,黑眸蒙上一层透视镜。“打算几时离开?我去送你。”
“怎么,担心我只是说说而已呀!急著要把我丢上飞机。”送祸。
想笑,她的眼角却有些湿意,他的急迫挺伤人的。
“毕竟朋友一场,我不想伤你太深,离开也好。”省得留下来看他和小眉卿卿我我更加伤感。
“你心里一定在庆幸,少了我的搅和日子会太平些,反正我并非不可取代。”
在工作、在床上、在爱情,她都是可有可无的递补品,聊胜於无。
江牧风敛凝双眉,“别看轻自己,我一向认为你是百分之百的极品,你的出色无人可取代。”
於内於外,她都是光芒四射的聚光水晶,否则以他挑剔的眼光不会要她当人生第一个性启蒙者,她是少见的紫晶玫瑰。
优雅、高贵,带一丝神秘,不具备人的七情六欲,她太冷静了。
即使放错了感情也不吵不闹,淡然得像一杯水,剧烈震动之后仍是一杯水,透明无颜色。
“包括杜小眉?”她尖锐的看向他,目光是淬了毒的锋芒。
“她不完美,但是我为她心动,你该知道我是个情绪化的人,一向凭感觉做事,『是她』的脉冲一下子冲进我的躯壳。”他发出低沉的笑声,“我被自己打倒了。”
能不爱就不算完整的人,他忠於自己的感觉,奋力抓住眼前的一道流光并妥为收藏,幸运必须自己争取。
他的飞扬神采是她心头的痛。“你违反了自已的原则。我不行吗?”
一瞬间的脆弱让她显得人性化,有了生命。
但,不再吸引他。
“别让我为难,秋桑,我们不是今天才认识。”皱起黑眉,他表情冷淡地像她说了句傻话。
是呀!她多傻。她暗笑自己的痴傻。“要喝一杯吗?当是为我饯行,我讨厌送别。”
“我很想如你所愿,不过待会我得去接眉,她怕酒味。”肩一耸,他笑得十分陶然。
心之所系,惟爱而已。
雹秋桑拿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你真宠她,不怕她爬到你头上撒野?”
摇著一杯微散麝香味的蜜思嘉葡萄酒,粉红的色调摇曳生姿,她两指轻夹散发动人的风情,以引诱者的姿态朝他走去,眼露性的邀请坐上他大腿。
贝引是女人的天赋,由两人无数次的交欢中,她不难挑拨他最敏感的性感带,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若他青髭新冒的下颚,一滴葡萄酒滴落胸前,清凉地滑入。
爱情如果能够背叛,就由她开始。
“秋桑,别让我瞧不起你。”江牧风一手箝制住往下抚去的柔荑,他的眼倏地冷沉。
她像醉了的女人咯咯大笑,无赖地往他的唇吻去,完全不顾形象地在他唇上落下无数的吻,企图引起他狂肆的热情。
酒液溢出嘴角,让她看来性感而迷人,自动滑落的罩衫酥胸微露,相信没有一个男人能躲得开如此的诱惑。
那是极致的美,一种不流於俗气的胴体美,骨肉匀称不见一丝瑕疵,她还故意撩高下摆展露美腿,他一向抗拒不了。
“要我吧!牧风,你不是最爱吻我的?我的人全是你的。”她要为他所拥有。
她的呼吸中微带酒味,叫人不饮也醉。
“别作践自己,你让自已沦为不堪的女人。”他顾念著多年交情拉开她——
跃而起地抹去她留下的口红印。
不可否认她的令人沉迷,他会有欲动纯粹是生理反应,无关他要不要,理智清明的他知道不可一错再错,否则后果会不可收拾。
不爱她就不能给她希望,并非他有所谓的贞操观念,另一个女人更能引发他潜在的欲求。
“我还能保有什么呢?就当是离别礼物吧!要我,最后一次。”她已经抛却自尊,拉段的求他。
他的眼中有犹豫,最后毅然决然地推开她。“爱你自己吧!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牧风,你太残忍了,连最后的回忆都不肯留给我。”难道她注定要失败?!
“建设前有必要的破坏,残忍反而是一种仁慈。”帮助她解月兑。
她愤怒地将酒杯掷向酒柜玻璃门。“去你的仁慈,我为你付出的还不够多吗?你怎能无视我的深情。”
“冷静点,你有些歇斯底里。”他眼神很冷,刚硬地不生怜惜。
他的怜爱与疼惜已让另一人占据,再无多惰分给她,残忍往往是新生的开始。
“我为什么要冷静,是我先爱上你的,所以你狠得下心伤害我,你负了我,你负了我呀!”她大吼的扯著头发。
“秋桑,你去照照镜子,看你还认不认识自己。”他毫不留情地推她到镜子前面,让她看清自己愤世的丑陋嘴脸。
披头散发、眼神呆滞,红丝密布黑白分明的杏瞳,那是她吗?
滑坐在地的耿秋桑抱著膝痛哭失声,引以为傲的自制迅速崩溃,绝望的哭声令人动容,恍若受伤的小动物独自哀呜。
流水无情呀!无奈花儿飘零,她败得很惨,不值得一哂。
“不想让人家同情就擦乾泪,你是全球艺术界的女王,何必为爱伤神。”她是极品,无人可否认。
“牧风……”抬起头,她满脸泪花仍美得不可思议。
江牧风语气转柔,“不是你不好,而是爱情由不得人选择,我上辈子八成欠了那只小老鼠的债。”
因此她来要债的。
“是呀!由不得人…”若能选择,她也不想爱得这么苦。
“你自己要想开……咦!这是什么?”好熟悉的手链,似乎在哪里见过……
“小眉?!”
“有。”
蓦然的应答声叫客厅中的两人傻眼,一个忘了哭泣一个忘了说教,同时看向卧室门后一颗探头探脑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