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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婚花花女 第7页

作者:寄秋

“小问问?!”季缈缈低声一呼,信心垮了一角,他们似乎……交情很不寻常。

“不要再那么叫我。”他脸上有一抹狼狈的警告。

“再?!”季太太也起了一丝怀疑,他们当真是普通朋友?

“好吧!好吧!随你高兴,郑、先、生。”也对,拉远关系是她目前最需要的。

“晴儿,你想惹我发火。”郑夕问的表情深沉,不怒而威的神色给人一股压迫感。

可唯一不受影响的是依然不甩他的于弄晴,其他人都有些怕怕地三缄其口。

于弄晴站了起来。“喂!你这人有分寸点行不行?我是来负责规划你婚礼布置事宜的,不是来看你的臭脸,你要没诚意我大可不做了。”哼!威胁我!

她这辈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人家火你一句你还乖乖的任火烧吗?

当然不!

“坐下。”他用近乎命令的口气一喝。

偏她向来爱跟人唱反调。“原来你和十年前一样不长进,跟你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妈同副德行,令、人、憎、恶。”她用涂著蓝色指甲油的食指戳向他太阳穴。

不只是同桌的另三人因她放肆的举动而倒抽了口气,其他视线朝他们望的客人全都屏住呼吸,为她的不知死活捏一把冷汗。

但是,令人意外的,郑夕问在意的却是她言语上的羞辱。

“收回你的话。”看得出来他正极力在压抑怒意。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算老几?”她站得高高的,仰著鼻孔睨视他。

“于弄晴,有一天你会为你不驯的态度付出代价。”她太容易让人想宰了她。

“不用你说,我已付过一次惨痛的代价,因为我认识你。”光生于问晴她就痛了足足十个小时。

空气似乎在瞬间冻结,他冷冷的注视著她,久久不发一语的叫人害怕,彷佛下一刻即将爆出激烈冰岩射穿她,恐无完肤。

瘪台的服务人员拿起话筒准备按键,考虑要先报警或是找救护车,他们不想有人惹麻烦,更不愿餐厅内传出有意外伤亡事件。

但是,所有人都低估郑夕问的容忍度,显然他不只一次遭遇过于弄晴的无理取闹。

忽地,他站起身像扛米袋似的扛起她,不理她的尖吼谩骂、拳打脚踢,冷静而稳重的丢下一句,“失陪了。”

然后在众人错愕的惊呼中将人带走。

×××

“呃,秀子,我想……好像有一点抱歉,你看他们是不是……一对?”话虽然这样说,可张网巧的表情不像抱歉,倒像在忍笑,似乎乐见有男人能制服于弄晴。

“这……”李太太的眉头连成一条黑线,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

那是那个她所认识的商业奇才吗?

看起来比较像有礼貌的维京海盗,掳了人要走还记得打一声招呼,只是他似乎忘了他的未婚妻和丈母娘仍在座,竟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婚前“外遇”。

她忧心地看向女儿,生怕她受不了打击,没想到……

“缈缈,你不要紧吧?”她微笑的脸看起来有点失常。

“妈,我没事,你不觉得他们很相配吗?”一个是火,一个似土,烧出色彩明亮的璀璨窑瓷。

“相配——”她像受了极大的惊吓似地盯著女儿,一手模上她的额看有没有发烧。

“妈,我没事。”很奇怪,她竟没有心痛的感觉,只有祝福。

季太太急了,拉起季缈缈就要往外走。“网巧,我先带女儿到医院挂号,她一定生病了。”

“喔,好。”张网巧傻傻的一应。

等人全走光了,她一低头看见一桌菜肴,笑不出来的苦著一张脸。

吃不完是一回事,至少可以打包带走。

可是,帐单谁来付?

第三章

“认识我让你付出什么代价?”

没有目标,不顾一切,向来三思而后谋动的郑夕问有了行动,让感情凌驾於理智之上,当著众人的面前“绑架”于弄晴。

曾经,他们是令人称羡的一对,足迹踏遍东北角每一个风景地点,留下无数美丽的记忆和亲吻。

数过小野柳的岩石,上八斗子烤肉、露营,漫步沙滩打著水仗,她霸道地要他捡拾十二个贝壳,扯著他去看情侣们的欧欧私语,要他学著点。

植物园里荷花正盛,人家是去赏荷,而她却是怂恿他去偷摘荷,还笑著一脚将他踹下荷花池,大喊有人要偷抓鱼,引来市民围观。

情人双双到庙来,不求儿女不求财,神前跪下起重誓,谁先变心谁先埋。这是北投的情人庙中所题的诗;而她轻啐著誓言不值钱,满山满谷都是负心人。

他虽没起誓却对她说:我不是贪心人。

当时记得她俏皮的扮个鬼脸,做了那小鸟飞走的动作,她说人不能太天真,说不定她会是负心人。

一语成忏。

在他们正式交往的第三个月她飞走了,他手中那只小文鸟飞向广阔的天边,遥远而陌生。

或许是他们对神明不敬吧!情人庙前不说情话和誓言,轻蔑地嘲笑爱情无常所受的惩罚。

他母亲的介入只是让他们提早走向分离之路,怪她怨她恨自己,到头来如镜花水月一般,见不著心痛,见著了心酸,近在咫尺,遥如天涯。

她欠他一声再见。

“告诉我,认识我让你付出什么代价,一千万还不够吗?”她才是那个背离爱情的人。

她瑟缩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过去的事永远也无法改变。”

“你很任性。”她一向我行我素,不管道德的规范,年少轻狂的时候,她进出警察局的次数多不可数。

“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打从我一出生就叛逆到现在。”二十七年不算短,遇上她是他的不幸。

她标准的回答。幽然一叹,郑夕问嘲笑著自己自找苦吃。“离开我之后过得好吗?”

“你不恨我?”她讶异地转头看向他。

从被他硬塞进豪华宽敞的宾士车前座,她先是愤怒不已地想跳车,不愿如他所愿,继而害怕与他独处,仿佛会再一次失去什么。

在许多许多年之后,她才知道十年前的伤害对她而言是场梦魇,无时无刻地纠缠她,叫她更加的想让自己快乐,拥有她想要的一切。

她渴望爱情,谈过一场又一场的恋爱,一个城市一个情人的流浪著。

可是,她总是碰到不对的男人错放感情,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到头来心里牵挂的,是最初的那一段青涩岁月,那一段属於十七岁女孩的爱情故事。

问她后悔吗?

答案是不。

如果时光倒流回到那一年,她仍会毫不犹豫的走出去,负心的人没有权利回头看。

“你又恨我吗?”是他造成她的出走。

她的表情是一片错愣。“我没理由恨你呀!放弃爱情的人是我。”

懊骂的人是她。

“因为我没有给你足够的爱,我并未尽到保护你的责任。”那时,他正如她所言的天真,以为相爱容易。

却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家世。

他可以不在乎她的出身是否为名门之后,可是活跃於上流社会的父母却是十分重视门第观念,他们绝不会容许他和个名声壤到众所皆知的女孩来往。

与其说她放弃了爱情,不如说爱情放弃了他俩,只因他的爱不够深刻到足以留下她。

或者,她根本不知道他爱她。

“问,你别这样啦!我自私又无赖你是晓得的,你要骂就骂吧!我保证绝不还嘴。”她轻轻扯著他的手,一副十七岁女孩的表情。

怕挨骂,很无辜。

“笨蛋。”

“哇!你这家伙未免太小气了吧!真记恨到现在,我随便说说你还当真呀!”她哪里笨,于问晴都说她是聪明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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