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过了千年,难道磐石无移?
单无我眼底泛起痴迷,“爱她的好,爱她的坏,爱她的无法无天,爱她的骄纵任性,爱她的任意妄为,爱她的霸道跋扈……”
“等等。”根本是在数落她一身缺点。“你在损我还是拜托我多踹你一脚?”
他轻笑地保持距离以防她的阴招。“我是在告诉你,不管你是怎么样的人,我对你的心永远不变。”
东方沙沙瞥他一眼。“肉麻,善变是人的天性。”他打动不了她,男人的誓言和白开水一样廉价,淡而无味。
“一千多年来我一真信守承诺,爱你是我坚持的选择。”单无我坚定的眼神中透露他对爱的固执。
“别看太多神话故事,谁见识过你口中的千年之约,荒诞的说法只能骗骗中言情小说毒的天真女孩。”她一个字也不信。
他很无奈,要怎么做才能说服她松了心防,真要使贱招才能勾起她深埋不愿回想的记忆吗?
心里存在著无力感,深受前世困扰的他感到一丝挫折,他是不是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以为相逢便是爱情的延续,而忽略她个性中的强悍、固执?
她是不受掌控的,但他却一味安排她该如何走。
错了,一开始就用错方法,他该布下陷阱引诱她走向自己,现在改弦易辙为时不晚,只看另一计策是否计划进行。
忽地,鬼哭神号的手机铃声响起。
东方沙沙抄起手机,“有事快说,没事去死。”吵什么吵,一大堆人吵著说话她哪听得清楚。
电话那头兵荒马乱,你一句我一句争著要发言。
“闭嘴,牙齿痛全给我去牙医诊所报到……再说一遍,手机收讯不良……咦,绑架……”
东方沙沙的表情一阵怪异,然后发出爆笑声,好像听到一件可笑的事,竟有人敢公然绑架前烈火帮帮主的独子。
“……妈,你听错了,我没有在笑,我是在咆哮……对,我会处理……谁……是他……嗯!我知道了……”
虚应了几句后挂上电话,她不见心焦地依然故我,用脚夹起因笑太激动被她拍落地板的晴天女圭女圭。
瞧不出脸上神情,她冷静得像是无事人,一边交代某人在几点几分去何处要债,一边打著没人看得懂的电脑密码进行网上交易,旁若无人的叼著女乃油酥片吃著,直到一片黑云遮住顶上的日光灯。
“咦!你还没走?”她不露痕迹地消去报废的单氏企业资料。
“谁被绑架了?”他故作无知的问。
她不认为有什么好隐瞒。“我弟弟。”
“你不担心他?!”是亲情淡薄或是她天生冷血,居然无动於衷。
“用不著担心,该烦恼的是绑架他的人。”勇气可嘉但愚蠢。
“不救他吗?万一被撕票……”他是该同情“匪徒”,年底加薪。
东方沙沙信心十足地噙著妖媚的魅惑微笑。“不会,东方取巧的命很硬。”
心口一撞的单无我痴迷地望著她不轻易展露的邪魅。“要我帮忙吗?”
天呀!他根本把持不住的想要她,那紫瞳中的媚,流转的妖野,在在勾动他潜藏的。
好个小魔女,她是故意的,即使遗忘了过往记忆,她仍用身体本能记住他对她的种种需求,刻意地撩拨起他体内不得宣泄的火。
不管是前世今生,她总有办法吃定他。
“回去啃你的办公桌,东方家的私事轮不到外人插手。”表情一变,她霎时如噬人夜妖泛著红光。
她是烈火中的妖魅,狂放而恣意,美丽的外表是武器,足可夺魂。
近乎墨色的瞳孔迸射出清冷的紫,给人一股冰寒的感觉,压迫著四周沉闷的空气,仿佛要冻成霜雾般透入人的骨髓。
遭到拒绝的单无我反而轻松的笑了。
不愧是他所爱的女子,充满野兽的张力,航行的船是该扬帆了,载爱而行。
海与天连住前世今生。
***
“呃,请问你是十方阎王先生吗?”
如此天真的问话让提著药箱的萧逢月不耐,这是哪门子的搭讪法,他长得像自称痴情其实无情的家伙吗?真是瞎了她的狗眼。
最厌恶与人接触的箫逢月不理会身后女子,大步一迈地企图摆月兑要不得的纠缠,腿长让他占了优势,后头小跑步的喘气声令他心情愉快。
看你能跟到几时。
恶作剧地东转西弯,明明有电梯不坐故意走楼梯,一下子往人群中昂首阔步,一下子趁灯号变换时间抢黄灯,等她追上时已是红灯。
煞车声不绝於耳,喇叭声按个没完,可是奇怪得很,没有一句火气略大的咒骂声。
算了,不管她,继续走他的路,他懒得理会穷追不舍的花痴。
才正放心以为甩开黏人的苍蝇精,他停下来买份报纸还未付钱……
“先生,你是不是十方阎王先生……我要一杯恩乐冰。”好、好累,脚底八成磨出水泡了。
“思乐冰一杯……”咦,不对,他干么帮她点一杯思乐冰。
没来得及收回出口的话,快手的工读生已打好发票送到他面前,他不得不掏出千元大钞找零,空不出手拿回“他的”思乐冰由身后女子接收。
萧逢月的眼中布满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很想狠狠的唾骂她的无耻。
为了不惹麻烦上身,他决定闷不吭气,一手拿报纸一手提药箱,往最阴暗潮湿的小巷子走去,那发酸发臭的味道连他都皱眉。
心想她该走了吧!没有一个拜金女敢走暗巷,而且旁边还有一只死狗的尸体在。
没想到他拨错算盘,一个戴著大口罩的鸡蛋妹,应该说有备而来的女子正在他身后三步探头,全身上下的名牌外加一副黑墨镜。
懊死的,她惹毛他了,分明要他难看。
“先生,请问你是十方阎王吗?”她的字典里没有死心。
又是十方阎王,她烦不烦呀!那家伙有他养眼吗?“不是。”
懊知难而退了吧!我不是死老千。
“先生,我知道你是十方阎王,你用不著瞒我,我不会泄露给第三者。”除了她妹妹。
他在磨牙了。“我再说一次,看好我的唇形,我、不、是、十、方、阎、王。”
“先生,你不好意思吗?当一名闻名四海的赌王是难能可贵,我不会轻视你。”嘻嘻,别想骗她,他一定是十方阎王。
“去你的难能可贵,我哪一点像十方阎王。”白痴女人,古代的小番婆。
气得头顶快冒烟的萧逢月快步由她身侧走过,连看一眼“见不得人”女子的心情都没有,只想把她丢进淡水河洗洗脑袋,也许洗出一堆垃圾。
说不定换颗脑袋更快,现今医学治不了白痴。
“你不用像他,你就是他呀!十方先生。”好粗野的男人,三妹明明说他修养很好呀!
难道是三妹的资料有误?
她连忙拍拍不怎么聪明的后脑勺,三妹最厉害了,她不可能搞错资料来源,一定是他在装蒜死不承认,怕人家向他借钱。
“十方阎王不姓十方,你当他曰本人不成。”该死、该死,他干么回她话。
女子笑声轻柔地拉住他的手。“十方先生你承认了呀!”
“承认什么?”唉!他怎么又开口了。
他郑重否认绝非因为她黄莺般甜美的嗓音蛊惑他,通常声音甜美的女子有一张恐龙脸,他是响应政府的环保政策才搭理她。
垃圾也该受尊重。
“我晓得你怕暴露身份引来一大群人和你弈赌,守口如瓶是我的优点之一。”五根手指头数得出来的“美德”。
“谁管你守口如瓶,别再跟著我。”阳光毒,所以她烧坏脑子值得原谅,别去想掐断她脖子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