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呃,我……我是来探望你的情形有无好转。”话到了口里不好吐出。
“用不着矫情,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龙御海微张开眼,深蓝的眼眸中有流动的深沉。
“你知道……瞧我糊涂了,谁能比你更清楚。”他笑不带真意地有些怨。
“沙秘书。”龙御海冷不防地冒出一句。
“嗄?!”什么意思?
“收回代理人权力是她一手打理,事前我毫不知情。”标准的行动派。
“你说她自作主张插手公司的事?”原来如此,吓了他一大跳,以为东窗事发。
“她是我的秘书,而且请冠上机要,这是她的要求。”龙御海的嘴角有着纵容笑意。
他笑得多坦然。“你不是放弃她了,怎么在四年后还请她来?”
他很纳闷,一个足不出户、近乎自闭的男人如何办到这件事。
“是桃莉姑妈。”他感谢她的母鸡天性。
“她老人家知晓你喜欢人家才千里迢迢去牵线?”真叫人嫉妒。
“不,她是为我找物疗师而去。”咦,该不会是隔壁的琼斯老头故意指引她去台湾的吧?
越想越有可能,当初参加婚礼的人应该都有看到那则广告,或许日子久了有人会忘记,但是身为她的指导老师,是不可能会忘记自已老挂在嘴上的得意门生。
这个爱扮丘比特的老家伙肯定有捣鬼,只要在迷恋他的桃莉姑妈耳边说两句,依她关心自己的程度绝不迟疑,哪怕三个月一百五十万英镑的高价都喊得出口。
“真羡慕你有对好父母照顾你,还有富有的姑妈来认亲,一辈子不虞匾乏。”蓝依·哈吉森说得有点酸。
“可是牺牲了我这条腿。”朋友的定义原来是这么肤浅,只用金钱着眼。
养父养母对他有养育之思是没错,但前提是一场蓄意的大火烧死他一家四口,生父生母和两个分别五岁和三岁的妹妹。
这件事对当时只有十岁的他是何其残忍,他必须背负死者的冤,生者的苦而存活,再好的养父母也比不上一家和乐。
“车祸伤了腿是意外,要是你肯完成婚礼不急切地赶往机场,我相信它至今仍会是完好如初。”他为心仪的普若西亚抱不平。
“你在怪我?”龙御海半眯着眼瞧他强忍的愤怒。
他气愤的回道:“我怎能不怪你,每个人都把矛头指向我,说我故意破坏你的婚礼,见不得你幸福美满。”
“普若西亚说的?”她就是这种女人,把错全推给无辜的人。
“你……”他不想说普若西亚的坏话。“我不是来找你讨论逃婚一事。”
“你想要回代理人权力?”其实给他并非难事,可惜有人不同意。
蓝依·哈吉森屏气故作无所谓,“如果你想重回公司管事,我一定挺你到底。”
“应该不需要你仗义相助,那是我的公司。”少了代理人光环,他有何立扬去支持。
真是可笑!
“你真的要回公司坐镇?!你的腿……”蓝依·哈吉森一急,表情变得不甘。
“我有沙秘书。”龙御海微微一笑,信任的口吻叫蓝依·哈吉森怨恨。
“她相当能干,而且精明得胜过男人,会是很好的左右手。”他言不由衷的道。
“不,你说错了,我是打算把公司交给她管理,我依然隐身幕后。”她不是左手也不是右手,她是他的心。
极受震撼的蓝依·哈吉森朝他一吼。“你疯了,你宁可把公司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也不肯给我?”
“你向我要了吗?”深如海的蓝眸直视着他,万般无言心自知。
“我为公司努力了这么多年,难道比不上她?”他恨、他恼、他无助。
“我说过了,你向我要了吗?”只要他开口,在一个月前。
蓝依·哈吉森重燃希望的舌忝舌忝唇。“如果……呃,如果……”
“来不及了。”龙御海摇摇头,腿部的痛苦渐渐舒缓,表示今日的苦难快结束了。
只剩一天。
不过明天又是怎么样的地狱?
“你在耍我。”无法抑制的愤恨由蓝依·哈吉森口中咆出。
“不,只要沙秘书同意,它是你的。”偏偏她喜欢看人哭。
“真的?”蓝依·哈吉森正在窃喜,但……
“别开玩笑了,少拿我来卖。”别人的痛苦挣扎是她的最爱,她长得像上帝吗?
分享?哼!掠夺才是她的本性,她要的是过程而非有形物。
沙越隽抱着一堆文件走进来,手臂上挂了件宽大的男性浴抱,身后跟着提另一桶热水的下人,上面浮历着玫瑰花瓣和淡淡花香味。
她也怕臭,每回龙御海泡完药浴之后,身子一移改浸会浑身香透的花瓣浴。
“丝丹亚,你今天慢了十分钟。”对他而言等于十个小时一样难捱。
“我顺道去楼上拿了件东西。”她一转将文件丢给蓝依·哈吉森。
“这是……”他不解地问。
“没多少,你亏空的公款记得补齐,下个月要点交。”英镑三亿,美金十亿而已。
他脸色一白地顿感沉重。“我没有,我一向为公司卖命……”
“少赌一点,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留一点给别人养家活口。”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龙御海插口道:“丝丹亚,我看就别……”逼他还钱。
“龙先生,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而我最爱自己了,所以残忍是必要的。”赌不能纵容。它是无底深渊。
“包括我?”龙御海扬眉一瞬。
沙越隽笑笑地围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一喃。“人家对我好,我会还他两倍,人家敢杵逆我,我回以十倍、百倍。”
为之一愕的龙御海轻覆她的手,说不出口的情意全埋在心中。
第六章
“沙越隽——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快住手,不然别怪我辣手摧花!”
“拔草还差不多,你还不够辣。”她可不是被吓大的,而且最不爱听劝。
“你是不是女人,强暴男人一样有罪。”他很想就范,但是她肯配合到底吗?
“你去告我呀!只要你走得出这扇门。”嚣张!聪明如她肯看上他是他的荣幸。
表情极度痛苦的龙御海以一只枕头盖住重点部分,逃避无门地以长臂推开她,看似在抗拒投怀送抱的美人恩,其实不然。
长发飘逸的东方美人跨坐在他大腿上,叫人瞧了暧昧十足,绝对会想入非非地掩上门。尤其是黑发蓝眸的俊朗男子双手扶着她的肩,一副正要一亲芳泽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那么回事。加上还有申吟声不时传出,路过的仆从都淹口一笑,快步地通过竟相告知。
“噢!拜托你离我远一点,我很正常。”他从来没有这么保护过自己的“贞操”。
“看得出来,它非常活跃的发很。”沙越隽双手作势要覆上去,试试能否提得住。
“不!”龙御海连忙抓紧她恶劣的手。“绕过找吧!沙大姑女乃女乃。”
“不行,要就是要,没人可以说不。”他越是抗拒她越要得手。
他要抵抗到底,绝不服从。“改天好吗?我今天不方便。”
“干么,你和女人一样二十八天来一次吗?”拖拖拉拉哪像个男人,她都不介意吃点亏,他还理由一堆。
“我头痛、脚痛、肚子痛,那里更痛。”而且胀得发疼。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坐在他腿上不起反应才怪。
“啧!死了就不痛了,要我成全你吗?”歪种,瞧他一脸小媳妇抵死不从的模样。
“隽隽小甜心外面的天气很好,风和日丽最适合你散……”喝!她……她竟然坐在枕头上,底下的“壮汉”、一下子英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