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一轻点,麻布袋由中间裂出一条缝,露出浑身湿透,嘴唇泛白的向可娜,奄奄一息地几乎濒临死亡。
“该死。”
像是暴风女神的沙夕梦面上一厉,像是要摧毁地上物的神情十分骇人。
咻、咻!
几颗子弹由她背后射近,她头也不回的伸出右手张指接下,神奇得让人头皮发麻。
“同样的伎俩你还想玩第二遍吗?朱、乔、伶——”沙夕梦手一吸,洪帮的一行人全吸到她面前。
害怕至极的朱乔伶抱著手下颤抖,上下排牙齿直打颤。她是妖怪、她是妖怪……
“你不能……杀我……洪帮很……厉害……”她心惊的感觉到颈边被冰得透骨的指尖一划。
“你爱玩,我就陪你玩。”沙夕梦手指并未碰触到,但朱乔伶的脸已出现深可见骨的血痕。
“啊!”朱乔伶痛得想打滚,身子却僵得不能动。“不要……不……”
“把手举起来,我们是警察。”
朱乔伶松了一口气,把迟来的张宪德当救命神仙。他来得正是时候,她是受黑道势力迫害的落难女子。她心里是这么打算。
不过,她高兴得太早了。
心口突然一疼,她惊讶的垂下视线,一只女人的手正在她的身体里面,在众目睽睽之下扯出她的心脏。
“你以为得罪了女巫会有好下场吗?”
第十章
沙夕梦被带走了。
警方以杀人罪欲起诉她,不过她在警局待不过一天光景就被释放了,因为没有检察官敢办这起案子,法官也头疼地请假不克办公。
上官锋偕同沙悦宝前往警政署向署长施压,爆烈的沈劲陪著沙星博大闹警局,刚引退不久的大歌星江邪施展明星魅力,引来大批抗议司法不公的歌迷,连远在英国的龙御海都以维利特家族的力量向外交部递出求情书函。
一堆重量级人物全来凑热闹,警局外更是围了一群准备闹事的前山海帮分子,吓得警务人员不敢随意进出,在局里窝了一天。
警方当然不会向恶势力屈服,只是斟酌行事,尽量不激起人怨。
沙夕梦被释放的原因是法医的验尸报告和张宪德的说法有出入,法医指出,现场三、四十具死尸一大半死於毒蛇咬伤,其馀是心脏麻痹和气喘发作。
尤其沙夕梦手取心脏那一段根本不足以采信,朱乔伶的身上一点外伤也看不到,瞠大的双眼显然是被吓死的,胆囊完全破裂。
“怎么可能?我明明瞧见她掏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无法接受事实的张宪德惊得精神有些错乱。
他从未目睹过如此骇人的画面,居然有人的手能穿透取出内脏,表情阴冷得像来自地狱的使者,扬高带血的心脏祭向天空。
一道黑色闪电击中她的手心,瞬间带走还在跳动的心脏,他的一半队员因此吓得说不出话来,另一半队员则住在医院接受心理治疗。
总之,没有一个人见证他说的是实话,所有人都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不敢开口,以致他的证词不被采用,人人都当他疯了。
此次事件以黑帮械斗结案,不过,他的信誉也因此遭受质疑,外界人说他好大喜功,故意栽赃陷害改过向善的企业家,胡乱地诬指人家的女友。
“张队长,真是抱歉了。”沙夕梦淡然地朝他一颔首,神情不带一丝愧疚。
张宪德有片刻错愕,“你到底是不是人?”
“不是。”她从不认认为自己有人的特质。
“那你是什么?”世上真有怪力乱神?
“你不妨当是看了一场魔术秀,心里会好过些。”为了弥补,她在他身上下了金钱运。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要我坐视犯罪而不理?”他办不到。
“换个角度看,一下子少了几十名罪犯,台湾会有多少妇孺免於受害。”她是为人类除害。
“强词夺理,我会一直盯著你们的一举一动。”没人可以杀了人而不受法律制裁。
“很有敬业精神,我祝福你。”沙夕梦越过他走向一旁等候的单牧爵。
“你还好吧?”
她看了他一眼,“你问得很奇怪。”
表面上她在看所守待了一夜,但实际还不到三个小时,除了应讯那一段时间待在那儿接受简单的盘问外,其他时间她都施以幻术欺瞒众人的视觉,人如往常地在家走动。
“没人为难你吧!我看张队长快瞪穿你的背了。”他一定很不甘心。
“我想他会被你搞成精神错乱。”居然叫了一千幅挽联印上人家的名字,上面还写著:天妒英才。
单牧爵拥著她坐入车内,“谁叫他当著我的面带走你,还嘲笑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
“是吗?我以为他吓傻了。”手铐都掉了遗忘了拾起来。
“我都被你生气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何况是少见多怪的他。”单牧爵嘴边带著浓浓笑意,像是看了场爆笑剧。
丙然没看走眼,冰山底下藏的是座活火山,平时不活动进行休眠,清清冷冷表现出冰的晶莹让人一寒,一爆发即生人回避。
尽避心里有准备她将有惊人之举,但是一看到乱石混著沙暴的景况仍不免大开眼界,她的潜在力量相当吓人,没点胆识的人更会吓软脚。
尤其是她剜心的那一幕,他仿佛亲眼目睹战争女神复活,丝毫不在乎人命的轻重,弹指间夺取一条魂魄,骄傲地向世人显示她的实力。
他必须说一句:她的脾气比火还炽烈。
“你呢?想打退堂鼓?”普通人是忍受不了女巫的另一面。
黑暗与魔性。
“休想,你再多练个五十年。”在血腥世界打滚的人岂会畏惧血腥,他的手段并不比她慈悲。
一抹很淡的笑意浮在她嘴角。“你真的让人很讨厌,一点都不晓得要死心。”
“等你挖了它自然停止跳动。”他注意观察她的脸部表情。
“很冷的笑话。”她微放怒意。
“呵……宝贝,你爱上我了。”天呀!他该感谢谁呢?撒旦?!
“胡说。”她矢志否认到底,两颊染上淡淡晕红。
“不用急著想吃人,要不要我送你一面镜子?”面无表情的冰颜透著关心,因为爱。
她不是轻易动心的人,除非她所深爱的人,否则她见死不救,一脸事不关己的跨尸而过,无视垂死者的哀哀求救声。
她越来越像个人了,他的女人。
“单牧爵,我讨厌你。”她说的时候不带冰冷,反倒像是情人间的娇嗔。
口是心非。
“爱上我没有那么痛苦吧!我会让你很幸福的。”他故意说得暧昧,眼神轻佻的一挑。
“你……你喔!真是服了你。”沙夕梦轻笑出声,在他唇上一啄。
脑筋顿时一阵空白的单牧爵差点撞上来车,片刻的呆然之后扬起一阵傻笑,心口的喜悦逐渐泛大,让他看起来像个智障。
方向盘一转,他错开身后的车开上安全岛,熄了引擎拉过她便是晕头转向的狂吻一番,两人的唇瓣都吻肿了,还带点血丝。
虽然她没开口说过一句爱语,但是生性冷淡的她肯主动吻他是件多么令人兴奋的事,她的心底绝对有他。
“我爱你,梦儿。”
“我讨厌你,单牧爵。”
他笑著抚去她唇上属於他的血。“叫我牧爵。”
“牧爵,我讨厌你。”她紫绿色的眼底带著淡笑。
“而我爱死你了,爱到无可救药。”讨厌就是爱嘛!她太害羞了。
“疯子。”她在心里说:爱你。
单牧爵深情地吻著她的指头,“为你疯狂,吾爱。”
“我好像无路可退了。”恋爱的滋味就是这般天旋地转吗?
“退吧!退到我怀里,让我呵护你一生。”他张开双臂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