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你一块蛋饼少开口,就是你害我被逼婚。”自由多可贵,婚姻的鸟笼多冰冷。
“我又不是故意……”沙悦宝才伸出手,蛋饼半途就被人拦截。
“请问一下,你们拿别人的东西时不心虚吗?”竟当著他的面分食他辛苦半个钟头的成果。
吃得心安理得的沙星博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东西不吃你放著长霉呀!”
“我有说不吃吗?”她们出现得太突然才令他措手不及……她们是人?是鬼?
“喂!客气点,你敢说面粉和蛋是你买来的?用我家的油煎,用我家的盘子装,现在还站在我家的客厅,你敢大小声?”
吃是她的生命。
他忍下气。她说得不无道理,材料是从冰箱拿出来。“我是做给梦儿吃的。”
“我们知道她生病了,专程回来看她死了没。”看在公祭后是土葬还是火化?
“我并没有说她生病了。”而她连拿张纸都没力气,更不可能通知任何人,她们怎会知晓?
“心电感应喽!说了你也不会懂。”好想吃、好想吃,蛋饼过来。
单牧爵不敢相信他端在手上的蛋饼会不翼而飞,而沙星博的掌心里正放著他的蛋饼。
“咳!我们是超能力一族,身怀一些比较特殊的能力。”轻咳出声的沙越隽用眼神警告沙星博。
“嗯,然后呢?”他是信了一半,总比怀疑她们不是人好些。
“你想了解多少?”
“全部。”
“贪心。”
她们之所以不约而同的回来,主要是收到极强烈的女巫电波,纷纷以心电感应询问对方的近况是否安稳。
通常这种波动只有极亲密的家人才收得到,四人互通有无后决定回来看看,因为只有夕梦和芎芎没有回应,她们不放心。
不过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有夕梦会在无意识下发出……也不算发出,是在生病时体内的女巫激素会外排,如同生物在受伤或受到攻击时会自我保护地散发气味,告知同作前来救援。
以前曾经有过几次,吓得她们以为会失去挚爱的姊妹,幸好都是有惊无险,存心磨练女巫的胆量。
“说不说在於你,我没空,你们请便。”他得再去重弄一份早餐。
“也好,省得夕梦病好了怪我多嘴,泄露她冰山底下的唯一弱处。”挺有个性的家伙。
“心软。”
奥?!沙越隽有片刻的愕然。
“我说中了对不对?她对人疏冷淡漠的原因是太过软心肠。”人冷不代表心冷。
她羽睫一眨的轻笑,“对她好一点,她受不了别人对她太好。”
“就这样?”
“我说过别太贪心。还有她不吃蛋饼,试试清粥配半熟的炒蛋。”他一定没生过病。
单牧爵转身走入厨房,等他再出来时,客厅乾乾净净地看不到半个人影,他没多想地走上二楼,当是一阵风来去。
三天后。
睡梦中的单牧爵惊觉有人欲对他不利,反应敏锐地翻身举手一格,人却狼狈地跌下床,他抹抹脸轻叹了一声。
“小姐,你是这样回报我不眠不休的照顾吗?”君子难为。
“不眠不休?”
“请不要用怀疑的口气质问,你有看到别人吗?”唉,枉费他一番苦心。
“没有几个怪怪的女人来?”她们不致那么狠,连她都能放弃。
“有。”
“她们呢?”
“走了。”他身手变钝了,轻易让她踢个正著,得好好反省。
“你的声音不对劲,感冒了?”难道真是他照顾她?姊妹们在搞什么鬼?
他气结的一睇,“我自尊心受伤了。”
三番两次受同一个女人袭击,理由都千奇百怪的可笑,而他没一次逃得过,总在最自信的时候不意遭到挫折,不免有些沮丧。
她出手从不先招呼的,招招快又狠,攻得人无心理准备,想防守已经来不及了。
“谢谢。”沙夕梦冷淡地丢了件他的衬衫给他。
“打了人再说谢,你的方式真独特。”他抱怨地口出讽语。
“你睡错床了。”似乎没打醒他。
单牧爵把衬衫揉成一团丢向角落,“三天来我都睡这里,况且你很满意有个暖炉抱。”
“我、怕、热。”她绝不可能主动去抱任何热源,不合理。
“不会吧!每天我帮你擦澡时……”她叫人流鼻血的曼妙身段,害他差点变禽兽。
“擦澡?!”紫绿色的眼眸忽地睁大。
“你很吵耶!小姐,体谅我三天来不眠不休……我累死了。”他仅著内裤地趴回床上闭起眼睛要睡。
“不眠不休是很好的成语,你用不著一说再说。”他等於是在提醒她,他们俩有七十二小时形影不离。
她不能忍受和男人同处八个小时以上。
“帮我揉揉肩,看顾你比上班辛苦多了。”美色当前可是一大诱惑。
在病中的她多可爱呀!动也不能动地任由他摆布,而且口气柔和多了,少了一层冰壁冻人,笑容虽薄却如早春的樱草,让人心暖和。
他都是趁她昏睡时才进行擦澡工程,光是月兑衣服便是一大考验。
以往他月兑女人衣服是彼此取乐,不动邪念地只为人净身可就困难重重,口乾舌燥地猛吞口水,只差没冲冰水澡,冷水已降不了他的温度。
目测永远及不上掌量,他晓得她有种出尘的纯净美,但是衣服底下的胴体更是冰雪难沾,无瑕地散发白玉光泽,叫人爱不释手。
挺立的霭霭云峰不见尘色,平坦如凝脂的小肮,郁郁似林的黑色地带……
天哪!不能再往下想去,除非有人愿意捐献雪白的处子之身。
阅人无数的他善於分辨处女的真伪,因为他从不碰处女。
“你看了多少?”
“由上而下,前后未漏,我还清过你的排泄物呢!”他说得一副受苦受累的模样。
突地双颊飞红的沙夕梦有一丝局促,“多事。”
“然后让你臭死。”他睁开一眼瞧她,似在责怪她的不爱乾净。
“不用你管。”她宁可身上长蛆也不愿和他接触。
单牧爵坐直身拉她入怀,“做人诚实点,不要连自己都骗。”
“我讨厌你。”真的好讨厌,讨厌他身上的气味让她软弱。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他忽地在她唇上一啄。
“脏。”喜欢可以和讨厌打平吗?
“多亲几次就不脏了,要不要哺点口水让你尝尝?”瞧她多嫌弃,根本口不对心。
她眉头堆积成山,“老板不用工作?”
“未来老婆都病如西施地躺在床上,我哪有心思去赚钱。”反正还有两条忠犬在,公司倒不了。
“放开我。”她不予以回应,免得他玩上瘾会当真。
姊妹们的殷鉴犹热著,她们绝对不存好心地把她留给他,想从中擦出点火花,好步上她们悲惨的后尘,成为半口棺材的主人。
老板和秘书的恋曲不见得适用於每个人,总有例外,由她来终止热度。
冰山是用来降温。
“你不反驳一、两句?不太像你。”该不会高烧把她脑子里的神经烧坏了?
“人有作梦的权利。”她限制不了。
望著她冰冷的紫绿色瞳眸,单牧爵只想深陷。“听过美梦成真这句话吗?”
“对我而言是恶梦。”连成形都不必,她绝不允许弄假成真。
“真不幸呀!梦儿,我才是梦的主人,你还是乖乖就范。”他故作轻佻地以下巴摩擦她的脸颊。
“我拒绝入梦。”她不陪他疯。
“来不及了,小逃犯,你已经在我的梦里扎了根,拔不掉。”倔傲使她眼底泛著动人光彩,美得几欲夺走他的呼吸。
“砍、锯、烧、淹,拔太费事。”她不做徒劳无功的事。
谤扎了就砍,砍累明锯,锯剩下的就烧,烧不尽就淹烂根部,只要肯用心,天下没有做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