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离乡的游子最能感念母亲的心意,他懂得。”佳节倍思亲呀!
“好吧,我是瞧他没桂花糕吃才送去喔,绝不是刻意去见他。”她强调没有其他居心。
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凌莲姬的眉宇间洋溢着喜色,娇不胜羞地掩口偷笑,对于此行可是怀抱着不少绮思,势必要将单破邪变成她名正言顺的夫君。
二十年了,该有个结果,若他对她好一点,她可以宽宏大量地原谅他这些年的不闻不问。
若是他敢在边城狎妓养妾,她绝对会还以颜色,将所有女人丢进井里淹死以示警惕。
第五章
“将军,你怎么都不来找奴奴娃相好,害人家想你想得孤枕难眠,浑身热得发烫,你来模模。”
大胆的奴奴娃以为和单破邪有过一夜恩情,自认身分不同,不顾士兵拦阻地直闯入议事会场,娇媚百出地就要执起他的手抚模高耸的胸房。
王大海和陈威立即上前一挡,顺手将重要兵册收妥,卷起兵马分布图。
她太僭越了,不懂应对进退。将军的女人何其多,小小蛮女妄想攀上富贵实属可笑,何况她是有目的而来,谁能不防她几分。
自视过高的美女往往流于俗气不自爱,稍具姿色就抛媚送波地勾引男人,愚蠢地当每个人都受她诱惑,蛮横地分不清自己的处境。
鲍主又如何,不过是塞拉族送来取悦将军的妓女,根本不值得尊重。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拦我,我可是你们将军的女人。”可恶的挡路犬。
“抱歉,公主,将军的女人一向待在军妓营,你有当妓女的癖好吗?”陈威装迷糊地讽刺她低贱。
“放肆,你敢侮辱我,将军一定砍了你的脑袋。”她扬起手就想往他脸上挥去。
他拿起佩剑假意要收好,“不意”格开她的手。“哎呀!没伤着公主的手吧?”
“你……对我不敬就是对将军不敬,来人呀!把他拖出去砍了。”奴奴娃一副将军夫人的姿态下着命令。
可惜没人理会她,士兵们文风不动的挺直背平视前方。
“啧!我好怕哟!几时公主成了将军的分身,女子不论政可是我朝的律法哦!”陈威食指一勾唤士兵搬来椅子,表示他比她大。
恼火的奴奴娃揉着细腕委屈一喊,“将军,你的狗奴才对我出言不逊,你要为人家作主。”
床上极尽缠绵,下了床翻脸不理是常有之事,女人若不明白这一点,一味强索,非分之举只会惹人嫌弃,她的矫揉造作便是一例。
“我们将军忙得很,没空招呼你啦!最近的游民闹得太不像话了,该出兵镇一镇。”
“你在胡说些什么?关外平静得很。”王大海的大声唠叨让她心生惶恐。
“你来得太久了,所以没遇着强索过路费的强盗,有商旅不给还被殴打成伤地抢劫财物呢!”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当老虎嘴边的毛好拔。
王大海忍她好久了,不找人出出气怎成。
奴奴娃理直气壮的说:“走过人家的土地是该付点小钱嘛!难道欠着不还不能讨呀!”
“哈,那你得看看是谁的土地呀!等我们杀光那些游民就没人敢乱来了,一群欠人教训的土匪。”
那些游民太不把天龙王朝放在眼中,不断放胆挑战边城守将的底线,日益猖狂地为所欲为,活动范围由原本的十里外推进三里,索取变成豪夺。
他们在城郭上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已有不少百姓商人叫苦连天的向将军申诉,要是他们再不收敛近乎盗匪的行径,出兵是迟早的事。
一时的容忍不代表退让,惹毛了他王大海就带兵冲进游民营地杀个片甲不留,过路费缴给地府的阴差去。
“我不准你任意屠杀游民,关外本来就是我们的家。”她一急着维护就露了馅。
陈威嘻皮笑脸地把发往上一撩。“公主的意思是同意我朝徵收关外人士入关的过关费喽?”
“怎么可以!我族人就靠卖皮革、兽肉为生,哪来的余钱缴过关费?”奴奴娃激动的大喊。
塞拉族就是穷才想来关内求发展,人民的生活受限于穷山恶水,仅能以打猎维生,在秋季末冬来前准备足够银两和粮食好过冬,收入并不丰。
一旦下了雪,一片银色世界是找不到食物,大部分兽类都已消迹灭踪,躲进洞穴中冬眠不易捕获,未有万全存粮的人家只有挨饿受冻地挨过一冬等来春。
如此恶劣的环境就靠贩售山兽野禽来挣取微薄银两,一家温饱尚嫌困难,若还加上过关费,岂不是逼着一族人去跳河,荒原之地再无塞拉族。
“那就好好整治你的族人,休想在我的城墙前逞勇,天龙王朝不是尔等小民觊觎得的大饼。”单破邪冷冷开口道。
“将军,你……”她竟觉得害怕,他的冷冽神色比草原上的冬雪还令人寒心。
“尔等小民若肯诚心臣服我朝便罢,倘使起了贰心,休怪本将军无情,挥军十万就够铲平百里内的一草一木。”
面上一白的奴奴娃强行挤过陈威与王大海。“将军,我族绝对忠心于天龙王朝,你就不能看在我俩的关系饶过塞拉族人?”
“你与我有何关系?不过是塞拉族长强塞给我的女奴,要打要骂便是,没教你提水劈柴已是天大的恩惠。”早该下下马威了,不致养大了他们的胃口。
“不是这样的,难道我没带给你快乐?”她不甘心地意欲力争。
“军妓营里哪个妓女没让我开怀过,她们可是服侍男人的好手。”单破邪故意说得重色好欲。
人不风流枉少年。单破邪年少时曾有过不少风流事迹,但是一接下已逝父亲的棒子成为守城将领之后,要担负的责任迫使他放弃那些不羁的喜好,专心在边防上。
军妓大都是由皇城中挑选而来的自愿者,在此不受鸨母的剥削,士兵的薪饷足够支付嫖妓的费用,不会赖帐或是残暴的施以拳脚凌虐,日子过得比以前舒适。
少数妓女是犯了罪发配边疆为妓,刑满可自行离去或嫁予情投意合的士兵,军营中设了一处眷属平房,方便传宗接代。
而单破邪也并未如自己所言地睡遍军妓营中每一个女人,他有特定几个专门服侍他的妓女供其发泄,公务闲暇之余才会召入房内消磨一番,绝不贪欲而误了军情。
“我是公主,她们是妓女。”奴奴娃特意要区分出自己的崇高地位。
“有何不同,月兑了衣服全是女人,差别在于要不要付银两。”边城的气候让这些细皮女敕肉的女人肌肤部变粗糙了。
效奴娃气极了,“你说我连妓女都不如?”
“公主若是如此认为,本将军也不好反对。”他的确是这么想。
“你敢不娶我……”不,他不能拒绝她,不然她会成为塞拉族的笑柄。
“我为什么要娶你?”他语含轻蔑的反问她。
“凭我是塞拉族的公主,你玷污了圣女的名誉,于情于理你都该娶我为妻。”她说得愤慨。
单破邪狡狯的一笑,“你大概不晓得我的未婚妻已由皇城起程来此,准备与我完婚吧?她贵为镇国公主,其父手底下的军队可是塞拉族人的十倍。”
“你在玩弄我的感情?”耳边似乎传来一阵丧钟声,她手脚冰冷的直冒寒意。
奴奴娃就是听闻了这段流言才赶紧来求证,欲巩固自己在颐州的势力,全力为族人护盘,她一直深信自己的美貌无人抗拒得了,所以才未尽心地过着有人服侍的舒适日子。
没想到他的一番话将她从云端推至地面跌个粉身碎骨,她的将军夫人梦,她到手的荣华富贵,一切虚幻得教人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