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南萼两手捏着他双颊一凶,“江大牌,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有吗?”他想不起来。
“你、要、去、电、视、台、录、影。”她一个字一个字念给他听个仔细。
“噢!那件事呀,”忘了就拉倒,干么还好心地打电话提点。
“还不出门,你会赶不及。”若是遇上塞车,他去收布景刚好。
“你陪我去。”江邪用一双桃花眼朝她猛放电。
沙南萼微醉地差点把持不住原则,他简直帅得没话说。“我是秘书不是保母,不需要跟去擦。”
“如果你不嫌臭,我会非常‘乖巧’地光着让你擦。”他邪气地撩起衣摆翘起窄臀。
“你……很好,你让我生气,就送你一程吧!”她口中念念有词地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
“南儿,不——”
江邪拉长了音一喊,瞬间身子腾空地成了透明。
在电视台的女厕里突然传来尖叫声,不是因为有个闯进来,而是心目中的偶像竟然出现在眼前,惊吓顿时变成惊喜。
受惊吓的反而是江邪,在一群女人的拉扯下几乎失身,他咬着牙暗咒害他沦落至此的坏女巫,惊惶失措地由女厕匆忙奔出,狼狈得叫人同情。
“孙媳妇,你不会也要走了吧?”她得帮孙子留人,老婆只有一个。
沙南萼脸色苍白的一笑,“我……我需要时间想想。”冲击太大了。
话一话完,沙南萼化作一道白光往天际射去。
天空蓝得很忧郁,如同沙南萼此刻的心情,郁结得提不起劲欣赏全东区最帅的交通警察,瞧他指挥交通的手形多优美呀!罢劲有力。
可是……唉!她居然只看了一眼耶!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以往若是不瞧个过瘾绝不离开粘住的位置,少说也要看个把钟头,今天却……
唉!唉!唉!
一生的叹息声大概全在此时用完了,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悲苦过,连动根手指头撒些雪花来造景都无力,三十二度的高温她竟觉得冷。
懊何去何从呢?难道真要顺应天命?
“救命呀!救命呀!有人抢劫——”
台湾哪天没人抢劫,大惊小敝,自己骚包要带着一身钱在街上逛,分明摆出一副“有本事你来抢”的富家嘴脸,人家不抢你才是瞎了眼,失财活该。
香奈儿的皮包、迪奥的新型手表、义大利制的小牛皮靴,三宅一生的高级套装,光是发箍就是纯金打造的蝴蝶花样,更别提脖子上那条气死路人的时髦钻链,人家抢她是理所当然。
沙南萼只消瞄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女孩的身价,旁人更加眼红咯!
经济不景气就多担待些,阿扁哥哥已经在想办法了,救急不救穷,就先散点财平衡一下贫富的差距,台湾当局会感谢她,人民也会致上感谢函,就当施舍穿西装打领带的白领乞丐。
斑失业率加好高骛远加吃不了苦等于懒,不抢要人家怎么生活?只要几分钟就可以“赚”到买快乐丸的钱,不堵她堵谁?
“不要……不要碰我……你走开,不要,救命呀!走开……”
破破碎碎的惊慌声直追着沙南萼背后而来,她都快烦死了还有人来唧唧歪歪,嫌命长活得不耐烦了?
再说,她已经非常好心地避到人烟罕至的小鲍园,干么阴魂不散的跟着闯?见死不救是台湾人的冷漠,要死就死远些,她需要安静思考大事情。
这年头助人不讨好,说不定刀子反向朝多事者砍,子弹也没写被害者的名字,一个不小心就成了无名尸,多划不来呀!
镑人自扫门前雪,体管他人瓦上霜。
“小姐,你有没有搞错?我也很怕死耶!”沙南萼气恼地拂开臂上多出来的手。
被拍开的女孩不死心的缠上她,两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一脸惶恐。
“求……求求你,救救我……我会给你很多钱当报酬……”天呀!台湾变得好可怕。
或许穹谷会答应,可是她向来冷血,别人的死活干她何事。“让开,我很忙。”
“不要啦!我会怕,他们一直模我……”女孩说得快哭出来。
“失身总比没命好,闭上眼牙一咬,忍忍也就过去了。”沙南萼再次无情的挥开。
这次女孩更绝了,干脆抱着她的腰,像只无尾熊似地赖上这棵活动的尤加利村。
“你不拖我下水很不甘心是吧?”这是她不信仰上帝的报应么?
“他……他们来了。”
女孩惊慌不安地躲在沙南萼身后,声音颤抖地直咬豆子,牙齿咔咔咔地作响,上排和下排皓齿呼应问候着。
“啧,老四,瞧瞧咱们又遇上什么好货色,分配分配谁先上。”
不多不少正好四个,分成四边地将两人堵在圆圈中央,婬笑地一抹嘴角唾液,眼神邪秽得很。
“我是路人甲,你们要动手请便,别来招惹我。”沙南萼冷淡的摆摆手,作势要离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
一把开山刀亮晃晃地挡在沙南萼面前,她瞧见持刀男子的长相,一闪而过的惊艳随即被叹息声盖住。
多有型的年轻男孩,帅得一塌糊涂,月牙型的刀疤横在左眉没入耳处,去拍动作片肯定红遍半边天,成龙都得靠边站。
好浪费喔!吧么没事来干抢匪呢,到牛郎店不是更赚,日进斗金。
“这位帅帅小弟,刀子拿稳别掉了,伤了你可爱的脸蛋我会心疼。”多好的风景呀!
歹徒突地涨红了一张脸,不知是羞还是恼。
“你……你在说什么鬼话,快把身上值钱的东酉全掏出来。”
唉,一开口就破坏他美美的外表。
台湾狗语耶,一张模特儿脸型的男人竟然口出台湾狗语,画面多不协调啊!
“我最值钱的就是身体,地摊货三只一百的手表要不要?”沙南萼扬起手腕画了一个漂亮的弧。
像梦幻似的,人人着迷于她的手势,忘神地望着她细白如玉的手指发呆,几乎忘了身处何处。
身边有着嘻笑的孩童走过,老人家牵着大黄狗在树下撒尿,年轻的情侣在草丛中卿卿我我忙办事,一件小裤裤挂在枝桠上。
看似近在眼前却穿不过他们的位置,此处形成一个透明空间自成一格。
烦上加烦,沙南萼有些不耐烦。
“你们算什么歹徒?想劫财劫色还像死人般站着不动,要我开堂课教教抢匪守则吗?”
不顺使人躁,帅帅的男孩是歹徒,天地间还有公平吗?她真想哭。
面目狰狞、满脸横肉的歹徒二才符合坏人的形象,拿把杀猪刀多搭调,一看就是通缉已久的大恶人,这样出来混才有饭吃。
人各其位,长相也是重要的环,不可以乱调。
沙西米配芥末,老米酒配小鱼干,香槟配鱼子酱,要是咖哩饭泡四物汤能喝吗?不拉肚子也难看。
“你……你不怕死呀!”
歹徒三怔了一下然后破口一吼,手中上膛的枪颤了一下,色胆大过于对金钱的需求。
“怕呀!可是撒旦不收。”留她为恶人间,造福魔界子民。
“你太张狂了,不给你一点教训是不成。”多棒的身段,一定销魂。
沙南萼揉揉发酸的颈骨,拉出身后的女孩,“你们的对象是她,不要找我麻烦。”
“不……不要呀……不……”女孩害怕的直摇头,像只八爪鱼似地缠上沙南萼。
歹徒四恶狠狠地甩着刀,“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先让老子玩玩再说。”
“我老子上西天礼佛去,你们要去找他聊聊吗?”想死不用排队。
而她老妈则下地狱和小表们泡茶,看谁茶水最毒。
“臭婊子,你敢咒老子,不让你尝尝男人的味道是开不了窍。”歹徒四开始解着裤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