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呐呐地把秦九云剔除脑外。“没有。”
“白堡主是你的什么人?”
“他是我大哥。”她有些奇怪他为何要问这些话,天真的仰著头。
“大哥呀!”是你先不仁,不要怪我无义。“白姑娘,想不想玩两把?”
[可……可以吗?”她小心地掩起兴奋之色。
毕竟是不识人心险恶的千金小姐,哪能瞒得过江湖历练已成精的滑溜赌徒,只消一瞄就能看穿她的急切。
“你看那个穿灰衣服的男子如何?”以物易物两不吃亏,看来他有行商的潜能。
白绿蝶心跳加速的羞红脸,“他很……很有男子气概。”
嗯?他……她……他心中暗笑不已,原来缘分是这么来著,半点不由人。
“白姑娘别想偏了,在下的意思是去他的场子见识一下赌的吸引力。”哈,有意思,千里姻缘就由他一手牵。
“嘎?!”她脸红得更厉害了,羞得不敢见人。
向青华微笑地带领她下楼,来到一张台子面前轻拍庄家的肩膀,然后将她人一推——
“白兄,欠你一个娘子,如今还你了,可别再追著我讨。”该去换下一身脏衣。
“什……什么?”
暖玉温香在怀,白茫可愣得说不出话,忘了把人放开。
直到一声吆喝声响起才红了耳根地直道歉,“我……呃……不是故意……”
多清丽的姑娘,一双星儿眼好像会说话般。
四目相望。
闪电般的情丝迅速蔓延,包围住不语的两人,周围的声响逐渐远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眼中的倒影。
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
“来来来,再来一张牌……哈!天九破你的八一对,快给钱,快给钱……”
嗯——自由的味道,还有她最爱的吆喝声,人世间简直美妙到极点,要她少活十年都成。
牌九呀牌九,好久没模模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分别也有一年半载了,我可想死你,恨不得不吃不睡看你大显威风。
骰子兄弟别走远,我银子捧好就来!
“么五六,我压大,快抓盅,本少爷要大开杀戒……”一只玉手擅自收回她的筹码。
“大开杀戒?你当这里是屠场还是刑台,那么想当鬼。”真是不知悔改。
正想开骂的赵缨泪眼一花,反身抱住来者。“秋儿,秋儿,人家好想你哦!好想好想……”
她一口气说了十几个好想,可是肖未感动犹在气头上的辛秋橙,后领便叫人一拎地往后甩去,跌个四脚朝天,好不凄惨。
“谁?好大的狗胆竟敢摔本少爷,你不晓得‘八王爷’赌场是我……家的产业。”好疼呀!裂成两半了。
秋儿好冷心,居然不拉她一把。
“碰我的女人都该死。”白震天正欲下重手,一旁的辛秋橙及时用眼神阻止他。
“你的女人——”赵缨冷抽了口气指著他。“我家秋儿几时成了你的?”
呜……不要啦!她要是少了秋儿怎么办?以后没人来“息事”,她会哭死的。
赵缨未曾反省自己惹过那么多的祸事,心里头想的全是秋儿的好处,还要她帮忙解除婚约一事,不要被逼著嫁人,她还想多玩几年,不甘为人妇。
但她忘了一件事,她才是把秋儿输掉的罪魁祸首。
“小表,口气收敛点,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掐死你。”什么“他”家的,是他的娘子。
“哈!少说大话,我家秋儿在这里,你休想动我‘一根手指头’。”她仗著有人撑腰,神气的伸出食指一比。
“你真的不怕死,秋儿是我白家堡的人,你少逞口舌之勇。”娘娘腔的小子,油头粉面。
既然打不得,白震天小气地戳“他”一下。
白家堡?!“你……你就是那个不要脸上我家抢人的破烂天”
她想起来了,就是这个人下流地闯进府里,不问而夺地带走她最心爱的秋儿,害她找不到人来“息事”,急得像粪坑的蛆,沾了一身屎还爬不出自挖的坑。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啃他的骨,吃他的肉,唱他的血,扒他的筋,人皮拿来缝鼓,眼珠挖出煮碗莲子汤,拔舌剜齿浸药酒,外加拿他的祖宗牌位来赌一赌,输了当柴烧,看他敢不敢“诱拐”她的秋儿。
“我哪有……”“他”家?赌?莫非是……“你是赵缨?!”
“嘘!嘘!小声点,我还没有玩过瘾,别吓走了庄家和赌客。”赵缨看了四周没动静才吁了一口气。
“贾(假)公子,你真以为我死了不成。”辛秋橙环著胸,一脸冷意。
她嗫嚅的吐吐小舌,“秋……秋儿,你还在生那件事的气呀!”
“你是主子我是婢,主子要送要卖岂容下人多嘴,只有认命的份。”她说得丝毫不见宽容。
“不要这样啦!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从来没输过。”就输那么一回。
“难不成你是存心故意,看奴婢不顺眼得很,急急月兑手。”要她不怨不恼,难矣!
她一向晓得小姐的劣根性,只要一碰到和赌有关的事就一头栽下去,不顾后果的与之对赌,身侧可用的“资源”也一并赌上了,毫无理性。
以往有她在一旁看顾著,赌到一定限度便会出声喝止,因此出不了大乱子,小灾小祸不足为惧。
可是她才一个没注意,小姐就捅下大楼子叫人收拾不了,赌兴一来豪气万千,人当物品赌来顺手,未曾考量被当成物品的她是否会伤透了心。
如此的忽视虽非刻意,她也懂得这是有口无心的冲动之举,可心里就是割呀割的,始终放不下那块小绊瘩,记挂在怀。
她不是小心眼,而是当真被惹恼了,下定决心不插手小姐的任何事,让她尝尝赶鸭子上架的滋味。
不过看来小姐还学不会教训,依然沉迷於赌中不可自拔,是个真正无可救药的赌仙,永远没有觉悟的一天,至死方休。
“秋儿,你把话说得好严重,你明知我有多依赖你,哪舍得把你给人。”她哀怨地瞪视“敌人”。
抢她的秋儿,大坏蛋。
辛秋橙面无表情地冷哼,“事实摆在眼前,你是把我输掉了。”
“人家……人家……呜……秋儿你好凶哦!呜……你骂我。”她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不许哭,做错了事还有胆子怪别人。”她严厉地一斥。
赵缨被她一喝,眼泪就缩了回去,张大了无辜似的双眸抽著鼻。
“不要装可怜,我不会心软的。”不下重药,她会不知错在哪里。
这样也不成,好严格的秋儿。“秋儿,你要气我多久?”
“在你有生之年。”她还好意思问。
“嘎?!”不会吧!这么狠。
“你要自己走出去还是要被丢出去?”她偏爱后者。
“不要,人家才刚起了个头,至少让我再玩几回。”好不容易溜出府,不杀个天昏地暗怎成。
在府里每个人都看她看得紧紧的,一下子试嫁衣,一下子缝新鞋,左边一转是绫罗绸缎,右边一兜是珍珠玛瑙,地上摆的尽是大婚所需的用品。
人人见了她都说声恭喜,皇亲贵族陆续送来华而不实的贺礼,就连皇上堂哥也亲自来送礼,可竟没人问她肯不肯嫁。
烦得快闷死人了,再不出来透透气,她会像枯萎的花朵般失了生气,到时,又有人要埋怨。
辛秋橙弹弹手指,“我有没有听错,公子在使小性子。”
“好秋儿,你不会真的狠心要将我丢出去吧!”她忌惮地谄媚一笑。
“你以为呢!三小姐。”她手一扬,唤了几名侍卫。
敖近聚赌的人潮一听到“三小姐”,见鬼似地往一旁退去,怀疑地瞧著公子哥儿打扮的小儿,不愿和她有任何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