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部分都是冲著赌而来,嫖妓则是赢钱后的一、二事,她是看在眼里鄙夷在心中,可怜糟糠妻倚门相待,稚儿粥不止饥。
十赌九输是常理,赌场非善堂,输个精光大有人在,她也只能昧著良心收下黑心钱。
赌一旦沾了身,休想有回头日,她家小姐就是最好的例子。
赌字,贝者——背者也,注定翻不了身。
“我的好秋儿,要掀开衣襟让你瞧瞧吗?”他作势要撩开前襟。
轻呼出声的辛秋橙掩面一赧,“想布施到城门口,那里多得是乞丐、游民。”肮??『湍懔女乃旌苡淇欤??灰?悸谴哟顺ぷ∠吕矗俊彼?梢晕??痈且淮北楼阁。
“等我疯得不像话时再来讨论,目前我只想找到三小姐。”如果他肯帮忙,她用眼神要求。
视若无睹的白震天迳自解开她如瀑的乌丝。“待遇从宽,只在我之下。”
“天生婢子命,无福消受。”她在八王爷府受尽宠爱,何必屈就。
王爷对她恩同再造,从不干预她的一切作为,虽然冠上奴婢称谓,可其职权却大过於小姐,普天之下谁有此度量呢!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你想激怒我——”他脸色不快的一沉。
“我……”
“喔!谈情说爱被我逮著了吧!”
欲哭无泪呀!望著两张逼近的脸孔,苦笑的辛秋橙忍不住放声尖叫,拔腿就跑。
“娘子,走慢些,小心跌倒。”
“大嫂,等等我,我的喜雀……”
闻言,她跑得更急切。
天降灾,人有权不受吧!
风凉——
云起。
第三章
这是解月兑吗?
不,是深沉的思念。
凭栏而望,天上的白云幻化成的姿容全是她,有沉静的,有低头思考的,有浅笑盈盈,有轻嗔娇斥,最后的影像是她拂袖而去的怒颜。
不是故意要惹恼她,一时嘴快地与她谈起经营手腕,奚落女子不该出入瓦舍勾栏和男人周旋,此乃青楼妓女所为。
他知晓批评她的话有欠公允,可是说出去的话难收回,碍於男人的颜面问题,他硬是拉不段道歉,任由懊悔充斥心底。
一见她气呼呼的扭头就走,丢下一句“朽木难雕佛”,他以为她会像先前几日般窝回客房生闷气,所以未追上前。
等到了傍晚时见不到人来用膳,他才得知她早已出堡,未曾知会任何人。
他担心她一路上的安危,便暗中派人查探她是否顺利进入八王爷府,表面上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维持著一堡之主的威严。
相思不愁眠,笑是儿女事。如今解了相思,愁绪却堆满心窝,平时的静谧成了死寂的空洞,想她想得心痛。
太安宁了。
“堡主,你决定要烤那只雀鸟裹月复了吗?”
回神的白震天没好气的一睨。“九云,你向天借了胆子敢嘲笑我。”
“冷面商首威震四方,小小氨座岂敢网撒八面。”玉面玲珑的秦九云故作谦卑地拱手作揖。
“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的小把戏只能哄哄绿蝶那娃儿。”笑面虎。
他扬声一笑,“功力退步了,看来我挺惹人嫌的。”
“知道就好。”白震天板起脸,神色傲然。
“听说你这阵子反常得厉害,小弟还赶得及看这场热闹吧,”他兴致勃勃的问道。
“我打算做棺材生意,你要先订一口算八折。”想死不怕没鬼当。
他抹了抹脖子收起笑意,“没变嘛!你还是刻薄得很。”
秦九云是白家堡的副堡主,打小即让老堡主收为义子,和白震天之间亲如手足,因此他才敢开玩笑地数落,不在意受责难。
两人的感情十分深厚,偶尔口头上的交锋无损二十几年来的交情。
“至少没毒死你。”不知她现今可好。
“一副失魂落魄的憔悴样,是叫哪家的姑娘给抛弃啦!”他随口打趣著,却无意说中心事。
“缝好你的鸟嘴,聒聒噪噪地吵死人。”他哪里憔悴了,顶多胃口不张罢了。
“好心遭误解唷!我是想尽好兄弟的义务,陪你大醉一场。”他摇头叹气地摘下一片榕叶含著。
心情不佳的白震天没空与他打哈哈。“太原那方固的货源补足了吗?”
“我出马能出错吗?香料、布匹一应俱全,还完成了马匹的交易。”大漠的马儿最矫健。
“大话,盐市的出货量为何短缺?百姓无盐可食。”民生用品是最不该匮乏。
“这……”秦九云丧气地吐著苦水。“私盐泛滥,盐枭大肆抢夺,咱们商行损失不少盐块。”
盐漕官吏管不了事,胆小怯懦地任由枭贼危害乡里,白家堡算是轻微折损,有些商号却因无盐可卖而关门大吉,便宜了私枭。
即使组了民兵也无济於事,枭匪大都是来自边境的契丹人,剽悍的成群结队四处掠夺,小老百姓哪抵挡得住大刀大斧,只有任其宰割的份。
能有盐卖就不错,大宋重文轻武,将帅训练不足,出兵讨伐往往落个败字,实在……唉!不提也罢。
“别为无能找藉口,下半年我要看见人人有盐吃,户户不缺盐。”这是诚信问题。
奥!好沉重的责任。“我可以调派堡里的武师护盐吧?”
“需要多少尽避开口,不够再向外招募。”世态不平,是该增些护院。
“早说嘛!害我提心吊胆怕成不了事。”以为得自个儿提剑上阵。
“没用。”他低啐。
秦九云轻咦了一声,“怎么不见赌鬼,又上妓院嫖妓了?”
“我哪晓得,最好死在女人肚皮上做个快活鬼。”他有些恶意的诅咒。
“啧!口气很酸,是不是羡慕他的自在?咱们也去温温香如何?”嫣水阁的芙蓉骚得带劲,一想起胯下就热呼呼地肿大。
“没兴趣。”
“干么,改吃素了?!”他怀疑的一瞟。
白震天慵懒的说:“提不起劲。”
“天呀!你真的很反常,嫣容和水滴儿可是盼著你这位大金主呢!”肯定是病了。
以往不需要邀约,每隔十天半个月就自个儿上嫣水阁找两位包养的妓娘宣泄,还有意赎身纳为妾,享受双姝的美人恩。
他玩女人有个原则,就是不和其他男人共享。
像嫣容和水滴儿是他的专属妓女,两人先后让他开了苞,以处子之身成为他的女人,从此只能留他过宿,其他男客休想染指。
他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属於他的玩物绝对是百般纵容,珠宝、美服一律不吝惜。
不过,他的玩物们也必须听话、温顺,不得逾越本分妄自想飞上枝头,否则无情地予以断其后路,连妓女都没得当,沦为街头乞儿。
“堡主,你该招个大夫进堡把把脉,及早治疗才不致误了时机。”脸色确实不佳。
眼神一沉的白震天笑得令人发毛,“你巴不得我早日归阴好篡位是吧!”
“我是关心你的身体,真是好人难为。”他眉头一皱,大感压力。
“今天云很淡,风轻无雨。”他轻喟了一声,似有千重忧。
“堡主,你真的很不对劲。”秦九云瞧见远处的小人儿,挥手一招。“绿蝶,堡主是不是吃了不洁的食物?”
孩子气的白绿蝶踢踢小石子,一张脸臭得生人回避。“没用的大哥,气走我的好大嫂。”
“嘎?!什……”
“闭上你的嘴,是你一天到晚拿著鬼刺绣和我抢娘子,她才吓跑的。”她也是罪人之一。
“吓!明明是调戏人家的狂峰浪蝶,美人儿般的大嫂才会受不了地离开。”种树的嫌泥乾。
“绿蝶,你的教养呢?谁允许你对我如此说话。”刁蛮的小表。
“大嫂说女人有自主权,不应处处仰人鼻息,你不能仗势欺人。”她要自立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