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他在说哪门子的鬼话?
锋敛眉眼神一利。“你是满清皇朝的二阿哥,什么样的美女得不到,别再盯着端仪郡主的小师妹不放,她入不了帝王门。”
“谁说我对她有意思?”胤懊恼的撇清。
“你的眼睛。”
“哼!你看错了。”他绝不承认对她有好感,那有损星子尊严。
“尽避嘴硬。”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反常。
胤还想为自己的不动心辩解,赵晓风却没给他机会地仰着脸,十分可爱的噘着小嘴。“胤哥哥都不吃,晓晓烤得不好吃吗?”她委屈的水眸写满伤心。
出人意料的,胤无法在她面前板起脸。“我对鱼虾类过敏。”
“什么叫过敏?”师父没教过。
“这是一种病,吃了或碰了不适合自己体质的东西会发痒或起红疹,严重一点会导致死亡。”“哇!这么可怕,你真没吃的福气。”她怜悯的取走他手中已冷的蟹足。他不忍心她失望的说道:“你可以烤些肉呀,或是面疙瘩。”
“啊!你好挑剔呐!厨房离这里好远好远,而且我们都吃饱了。”她已经涨得塞不下食物。赵晓风一句天真的话语,逗笑了两位贝勒夫人,这大概是二阿哥有始以来头一回被嫌弃。“叫下人去拿。”他弹弹手指,命令巴图唤人去执行旨意。
“你要自己烤呀?”赵晓风侧着头发出疑问。
大笑声由奎锋及海灏口中爆泻,一发不可收拾。
而恪抱郡王府一干仆从也因她的无知而惊惶不已,个个眼露如丧考妣的恐惧,两只脚直打颤地只敢看向铺陈的石板,担心二阿哥会不高兴。出身高贵的龙子自然有专人服侍着,谁敢让他纡尊降贵亲动龙手?简直是冒犯天威的大罪。“锋、海灏,你们觉得很好笑?”哼!再笑就一个派上山抓虎,一个下黑龙江捕龙。“呃,我又说错话了吗?”不安的赵晓风玩起手指头,不知笑得捧月复的贝勒们所为何事。胤狠瞪着笑到说不出话的兄弟。“没事,是他们决定替我去苗族一趟,太过兴奋而笑得不止。”嗄?!多狠的惩罚,两人果真笑不出来的僵着脸。
“爷儿,你的安危重于个人生死,恕我不能接受此次调派。”
“堂兄,我来升火烤肉,你爱吃多少我就烤多少,绝对不会扫了你的兴。”“阿谀,谄媚。”瞧他们态度变得多快。
锋双手抱拳。“为爷儿尽巨子一己之力,死而后已!”
“是吗?”
“兄弟情义可比天之无涯,海之无边。”冷汗微冒的海灏苦笑地说道。
“真动听的词藻,不过……”胤留着下文吊胃口。
“为什么我觉得你不安好心?”有点算计意味。
胤抚抚下巴,“如果你准备好要就任……”卑鄙些才能成就大事。
识时务者为俊杰。“饶了我吧!说出你的目的。”
“她。”胤俯视只到他肩头的女娃儿。
“她?!”
大家心里其实有个谱。
“恪抱郡王府小了一点。”他轻手地拭去小脸上的一小处烟污。
“你的意思?”海灏故作恭敬的拂拂衣袖。
幽邃的眸中透着狭色,胤不疾不徐的说道:“带着你们的妻子离开,有空别来串门子。”“还说对人家没意思,根本……”趁“大人”不在家行诱拐之实。
“海灏——”
“别恼羞成怒,我会有节制地……嘲笑你。”用尽心机就只是为了一个平民女子。“你……”
海灏莞尔一劝。“玩玩可以别认真,你的身份不同于常人。”
沉思的胤以静默回应。???
“回去?!”
哀模着圆滚滚的凸月复,益加美丽的银舞不解地问着丈夫,十分艰难地在锋的支撑下坐直身子。“瞧你满头是汗,累了吗?”他不该一时心软地答应她挺着八、九个月大的肚子过府一叙。“我答应可男要好好照顾她的小师妹,不好失信置之不理。”她忧心地望着和胤交谈的赵晓风。满汉联姻不是件轻易的事,尤其对方是权贵之家。
当初为了父亲与吴三桂余党来往密切而入狱,她在百般求助无门的情况下委身于他,本以为今生将与爱绝缘,抱着心碎终老于古寺暮鼓。在经过一连串的打击和伤害,甚至牺牲掉月复中胎儿后,他们好不容易才在宽容中放下自尊,换来今日的幸福。贝勒的婚姻大都不由自己,幸得康熙皇的仁慈,她才能与心爱男子相守。但是阿哥的情况和贝勒大不相同,就算是一个侍妾也得家世清白、出身名门,讲究门当户对,更何况是当朝皇太子。晓风质朴、天真,心是纯然如水般透明,绝无法适应丑陋、龌龊的后宫生活。难怪可男离京前一再托付,二阿哥的企图太明显。
他要掠夺。
“娘子,我的好银舞,你当真为了守女人间的承诺让我领军苗夷?”狂妄的锋采软化攻势瓦解妻子的心房。妻子临盆在即要他出征是万万不可能,而她也不方便随他远行,唯一的方法是背信女诸葛,以成全爷儿的私心。“这……会不会有危险?”银舞迟疑的一句,下意识抚抚肚子。
“两军交战必有死伤,苗人善使蛊毒,我没有把握赢得此役。”他刻意说得很严重。一颗大石就这样压在银舞心口上,令她左右为难。
丈夫是天,朋友是义,她该如何是好?
“赵姑娘相貌甚佳,若能真得爷儿疼宠纳为侧妃,以后你生下孩儿若是无聊,亦可入宫找她解解闷,况且有端仪郡主这座靠山,谁伤得了她。”可男的聪慧……“唉!希望我不会助纣为虐,毁了晓风的一生。”
“爷儿可不是暴虐无道的商纣王,你大可放心。”锋安抚的说服爱妻。
“可男会骂我的。”她低叹了一声,可她也不愿孩子出世时见不到亲生父亲的面。“我会为你阻挡她的怒火,我爱你,银舞娘子。”他放肆地在众人面前亲吻她榴色小口。“我也爱你,爷。”
在另一旁,海灏也放段哄骗他迷糊、好动的小妻子。
“回家?!为什么?”
“你不是一直嚷着要有艘自己的船,我特地命人专程为你打造了一艘梦云号。”回头得叫侍卫长尹殿安将旧船重新漆上油彩讨好她,免得穿帮。
“真的?”
不疑有他的梦云兴奋地抓住丈夫的手,两眼发亮地期待首航之旅。
但……“可男要我看好风旋儿,我们可不可以带她上船见识见识?”她也有伴好聊天。当然不成。海灏佯装的低啄她的粉颊。“你要陪我……”
夫妻间的私语让她红了两腮,娇嗔的一瞅。
“好羞人是吧!这种床第事不好介入第三者,咱们只好舍下她了。”他轻咬她的耳骨挑逗着。“你知道可男很聪明,而且功夫又好得吓人,她一定会怪我贪玩不负责。”好想上船玩喔!好个郑可男。“反正还有个认真的银舞在,要是全靠你这个小笨蛋,赵姑娘铁定被你玩丢了。”“讨厌,人家哪有那么胡涂。”梦云生气的嘟起小嘴正好叫他偷了香。
“要不要去玩随便你,机会只有一回,过些日子我会忙得抽不出空陪你喔!”他略带恐吓的说道。“我去。”但是……“风旋儿怎么办?”
好烦恼哦!
前些天她还豪气地拍胸脯保证,绝对“完璧”归赵,矢志保护可男小师妹的贞操,不让的二阿哥染指一小谤头发。誓言犹在耳边如打雷般震耳,如今却为了玩兴而背信,她好惭愧。
可男,我对不起你!
海灏好笑地瞧着妻子藏不住心思的小脸。“挡人姻缘会倒霉十八代,你不想将来的儿子怨你吧!”“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