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嘘!宝贝,我在签约。”他继而落下更多的吻,在发稍、桃腮、玉鼻、微颤的黑羽扇上……
这一刻,金玫瑰有种误上贼船的煌恐,她该不会被骗了吧?
当他的唇宠爱地贴上她柔软香唇时,滑溜的舌夺去她的思绪,脑子轰然地呈现空白,轻飘飘地忘了理智和对白,只有全然的喜悦。
玉臂随着他吻的深入而悄然揽上,十指狂野地插入他的浓发压近彼此的距离,愈吻愈狂烈。
一抹小小的火星在吻中擎擦,激起灿烂的火光,她不知不觉释放紧闭的心房,一株女敕芽抽出了绿滩,从心的缺口开溜,
无声的爱在黑暗中带来光芒,即使金玫瑰不承认。
听!
风在吟唱。
清脆的风铃是爱的回响,风展翔的嘴角扬起一抹细微的诡笑。
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她是他的。
远处的玫瑰花开放了。
刺骨的痛。
惟心的恨。
秋若桐的眼被嫉妒染红了,握着车钥匙的手沁出鲜红液体,然而痛的不是皮肉而是心。
他怎么可以有心?
她不甘愿。
相连的贵宾室没有隐蔽,可窥知另一方,这间私人的俱乐部是他们相识的地方,也是她献出初次的失心处。
就在眼前的桌子,她娇喘不已的承受撕裂般的欢爱,一次又一次,直到晕么。
她是用了全部心力来爱他,即使身为人妇亦难以忘怀往日的甜蜜,一一收藏在心灵深处回顾,她以为他心的位置一直空白。
此刻,望着他双瞳流露的迷恋,她无法不恨,这是她渴求多年而不得不放弃的真心。
他不该让她看见眼底的依恋,知道他有颗平凡男人的心,不再是高不可望的天,他坠尘了,失去天神的尊贵,少了光芒。
为什么令他痴狂的不是她?
秋若桐痛苦的瞳孔中映出凌厉的恨,她恨夺走他注意力的妖娆女子。
她、该死!
“凝语,你和展翔才是天作之合,人间佳偶,男人的逢场作戏当不了真,他最终的选择会是你。”
泪流不止的童凝语几乎泣不成声,明明自己说要看开,为何心还是那么痛?非要亲眼见识他的无情才肯断念,伤了自己。
“傻妹子,你哭什么劲,一个稍有名气的小明星哪能和童家千金相比,商场上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展翔只是和她玩玩。”
忍住抽噎,童凝语咬住下唇故作镇静。“他有他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傻话,你是展翔交往七年的正牌女友,风、童两家早作了打算,过些时候就让你们定下来。”
“大嫂,你想有可能吗?”透过门缝,她泪眼蒙蒙地瞧着风展翔吻别人。
秋若桐心机深沉的假意安慰。“别往坏处想,男人婚前花心,婚后定是个忠心丈夫。”
“我们结识了七年,他的个性我岂有不知之理,他,认真了。”她说得苦涩。
“认真又如何,风家两老不会允许他娶一个女同性恋者入门,你安下心。”
你等着当怨妇吧!秋若桐狠毒的在心中补上一句。
她自知今生无望,自己得不到所恋之人的爱,恶毒的也不许旁人得到幸福,她要大家都活在痛苦深渊翻不了身,陪她暗自饮泣。
所以她狠下心推童凝语同溺苦海,更要风展翔尝尝不得所爱的折磨。
童凝语惊得忘了抽气。“你……你说她是……同性恋?”那么美的女人。
“是呀!”
“怎么……可能,她是目前台湾最红的广告明星,应该不会……”她抬眼瞟瞟一脸怒容的女人。
秋若桐假意的惋惜,“咱们上回走错的那间PUB就是同性恋酒吧,而她是老板。”
为了这个消息,她花下巨资请徵信社调查,并得知金玫瑰刚甩了两个未满二十岁的小情人。
“唉!长得如此艳美却是个女同志,展翔这回铁定会受创。你适时展现温婉风度,石心都会受感动的。”
“大嫂……”童凝语原本放弃的心又燃起希望。
女人就是傻,爱欺骗自己,只要一点点推力,她们就可以推翻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继续沉溺在虚幻中。
自误误人。
“小语,你要坚定点,把展翔拉出错误漩涡,别让他上了那个女人的当。”秋若桐在一旁轻喃细语。
“可是……不好吧?”童凝语有些胆怯。
“新语和展翔是多年好友,他不会当面给你难堪,大嫂陪你去和他谈开。”她像个好大嫂一般鼓舞着。
“万一翔生气,场面会闹得很尲尬。”良好的教养教童凝语懂得顾全。
“尲尬是一时,若是他和女同性恋者来往的事上报,对他日后的前途是一大致命伤。”
“这……”童凝语犹豫了。
“爱他不是口头上说说,拿出具体行动来证实,让他体会到你宽怀的用心。”
“是这样吗?”她迷惑了。
相恋七年,两人聚少离多,当时她正在加州大学念经贸,无法时时跟随地四处拍照,只有寒暑假能和他聚聚,平日只有几通电话互问日常。
爱上他的那年刚好是高三联考前,她的理化不是很有把握,大哥才情商好友来教授。
少女怀春总是梦,十七、八岁的她很自然的与他亲近,不到一个月光景,她就失去了处子之身,甘心等候他偶尔施舍的一个薄笑。
可是今日他轻易将笑容予人,说不介意是谎言,她多么希望他展开笑颜的对象是她。
春蚕吐丝为化蝶,红烛失心成血泪,女人何其无辜,蝶舞烛火都为男人。
是他寡情?
还是薄爱?
或许是她的多情吧!
“小语,优柔寡断可是会错失好良缘,你不能心软。”秋若桐笑着羞了她的脸。
童凝语回以不甚开朗的浅笑。“大嫂,你和大哥真幸福,不用经历这些挫折。”
“呃,是呀!你大哥是硕果仅存的好男人,爱妻国家负责任。”她说得干涩。
台面上是如此,台面下她清楚得很,因为结婚多年未生育,他早在外另筑爱巢,和一个刚踏出校园的清纯女大学生养了两个孩子。
说实在话,她并不想童新语,因为在他心目中,妻子才是唯一,每日一下班必回到家中尽其丈夫本份。
而外面的女人只是他挑来生育下一代的工具,两人之间纯粹是交易。
大家都以为她贤良、温柔,其实童家每个人的动向都抓捏在她手中,每月只需一张面额百万的支票而已。
“去吧!小语,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秋若桐戴上面具,面具下的脸孔是仇恨。
邪恶的力量总是胜利的一方。
一步跨出去——
是喜?
是忧?
第六章
女人的第六感最敏锐,尤其是从事水银灯下的工作,人们视线中喜与恶代表舞台的成与败。
她喜欢成功,喜欢接受众人倾慕的目光,可是吝于付出。
金玫瑰很诚实的坦言,她是个自私的女人。
“有人在看我们。”
风展翔顺顺她的发,笑她太敏感,贵宾室除了进出的服务人员外,谁会无聊地偷看人家卿卿我我。
这是风家的产业之一,两间相连的贵宾室是为区分男宾与女宾之用,各自可形成一小后,男人在左侧聊事业和时事,女人则谈孩子和衣着。
只有亲近的朋友得以享特权,不对外开放营业。
“我说有人在看你还不信,她们不是人呀?”金玫瑰用下巴一努。
“是她们。”风展翔的好心情在看到推门而人的人影时为之一转。
她有些在意地勾起臂弯假向他胸口,“风流鬼,人家来讨债了。”
“吃味了?”他轻啄她微拧的鼻头。
“我讨厌争风吃醋的场面,你解决好再来找我。”提起包包洒月兑地往后一甩,她提着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