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喔!闯祸了,蜜儿。”一脸心虚的向亚沁退离火墙好远。
“可是挺壮观的,火烧得好旺呀!我们去买生玉米来烤好不好?”不然太浪费这场火了,向亚蜜玩兴正浓。
蜜儿胆子真大,竟不怕被炸到。向亚沁拉着她提醒,“我们快走吧!万一追究起责任,妈咪得去警察局领我们。”
“对喔!快溜,不然妈咪会知道我们闯了几次的祸。”看来她只好下回再办烤肉会,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妈咪发威。
两人急急忙忙的走姿不符合台湾人爱看热闹的天性,因此引起某个高大男子的注意,一手一个抓住他们的后领看仔细。
“叔叔呀!我们很穷的,别看我们身上的衣服是名牌,全是人家的捐赠品。”
向亚蜜嘴甜的撇清富家女身分。
“是呀!叔叔,我们真的很穷,身上只剩下一个五十块铜板。”向亚沁没说其他全是美钞和加币。
霍玉蓟抬高他们的脸一瞧,先看看左边的女孩,再望望右边的男孩,相似的脸孔令他心口一热。
这是他的孩子吗?
“你们刚从加拿大来吗?”
好神哦!
两姐弟脚一落地,都用崇拜的眼神尊敬他,心灵相通的浮上这一句。
继而两人又觉不对,他怎会知道呢?因此一致地摇摇头说不是。
失望的霍玉蓟有点气馁,根据苑儿的说法,只要哪里有重大破坏事件发生,住那找一对看似最无辜的孪生姐弟即可。
但是——
咦!这对姐弟未免大无邪了吧!
而且在大火边缘镇静得出奇。
“沁儿,你国中课本带了吗?”
“我当然带……哎!你又捏我。”不疑有他的向亚沁抱怨道。好狠心的蜜儿,掐他的大腿。
笨蛋小沁,人家在套话还傻傻地回答。聪颖的向亚蜜甜甜地笑说:“叔叔,我们要赶着坐公车,不陪你聊天了。”
她拉着还一头雾水的弟弟就向前跨步走,霍玉蓟微笑地再抓住他们后领。
“蜜儿,你妈咪说的一点也没错,你比大人还精,专门带坏弟弟。”好完美的姐弟,他好骄傲。
向亚蜜放作无知的眨眨眼。“叔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亚亚不叫蜜儿。”
“你不是蛮儿?”霍玉蓟有些迷惑了,难道不是他们?
“当然不是,我弟弟叫沁沁,我是亚亚,从……淡水来台北找外婆的。”
身为卡登家第三、一第四顺位继承人,多得是眼红的人,他们得学会保护自己,不让坏人有机可趁,绑架他们勒索巨额赎金。
虽然尝试过的人下场通常都很惨,但是钱财人人爱,不怕死的大有人在。
“你们真的不是向亚沁、向亚蜜?”更大的失望拢上霍玉蓟心头,他好希望这两个漂亮小孩就是他和苑儿的宝贝。
“绝对不是。”向亚蜜拉起向亚沁的手发誓。
雷呀!你要劈对人,誓是小沁发的,与我无关。她在心中默念。
“也许我真的认错人了。”霍玉蓟的手松了松。“你们快去找外
“是的,谢谢叔叔关心。”向亚蜜传承母亲的智慧,高高兴兴地向霍玉蓟挥手道别。
然而,她的喜悦并未挂在脸上多久,三十秒后就像失水的向日葵一般垂下头。
原本要离开到别处寻人的霍玉蓟舍不得这两个孩子,跟随他们走了几步,有意要保护他们一路平安,像是父子天性使然。
“好悠闲呀!宝贝,拎起背包上飞机,搞得人家闹机变,我要不要鼓掌致意?”
大树底下斜靠着一身白的长发女子,外面套了件黑色雪纺纱小外套,眼睛一横地嗤笑着。
大火一起那刻,她远远瞧见两娃儿的身影,本想开口唤他们,但被人抢先一步,只好静观两人的应变能力,是否成长些。
黎紫苑发现一成不变的事实,女儿是恶魔来投胎,狡猾得连久经商场鳖诈的大人——霍玉蓟都被唬过,而儿子……
唉!不提也罢,迟早会被卖掉。
“妈……妈咪!你在这里呀!”好倒楣,在火场敖近被逮,一定逃不掉责罚,向亚蜜有如泄了气的皮球。
“嗯哼!我在这里是应该,而你和沁儿呢?”黎紫苑直直地盯现女儿,心想,开始数秒吧!
噫!流汗了。向亚蜜失了刚刚的自若。“我……我和弟弟想妈咪。对不对,小沁?”
“对呀!妈咪,我和蜜儿好想你,所以好辛苦的从加拿大飞来找你。”向亚沁撒娇地圈住黎紫苑的手臂。
“好辛苦?!”黎紫苑音一冷。
糟了,妈咪生气了。
双胞胎立即脚底发凉,脖子有股冷风吹过,本能地发挥“求生”意识。
“妈咪,你不能惩罚我们,不然在天堂的爹地会心疼。”被惯坏的向亚蜜搬出“亡父”当护身符。
“天堂的爹地?!”
眉微敛,霍玉蓟眼神阴鸳地瞅着一脸无畏的黎紫苑,有抹被戏弄的郁结,他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把自己搞得酸液四溢。
难怪她坚持不离婚,气得他差点飞到加拿大找人摊牌要回她,结果……
试问死人该如何办离婚手续,挠两张冥纸吗?
他瞅视着黎紫苑,“苑儿,我在等你给我一个回覆,一个不会让我发火的理由。”
谁理你,我只是懒得逢人乞求同情。黎紫苑根本不把他的怒气当一回事儿,“沁儿、蜜儿,叫叔叔”
“叔叔——”
“你让他们叫我叔叔?”他很痛心,亲生儿竟唤他可笑的称谓——叔叔。
“他们姓向不是吗?和姓霍的可扯不上关系,免得你老妈上门说我们高攀了你。”她不会让孩子认祖归宗。
霍玉蓟气恼地揉揉向亚蜜的发。“你对我并不公平,我是他们父亲……”
“的朋友。”黎紫苑果决的截下他的话,神色坚持。“不要让我恨你。”
他黯然地不作声。眼前该是他妻儿,却是别人的妻和子。
相见不能相认是多么残忍的事,他已经错过享受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难道还要背负莫须有的过错来赎罪,硬生生扯散骨肉情?
“叔叔,你不要难过,我妈咪一向很凶,吼一吼就没事了。”敏感的向亚蜜大人式地拍拍他的手。
霍玉蓟弯抱住她。“你好懂事,你妈妈把你教育得很好。”
“才不是呢!”向亚蜜马上反驳。“妈咪一天到晚要上班,全是爹地一手包办我和弟弟的功课。”
向亚沁献宝似地跑到他面前。“我爹地很伟大哦!他会煮饭、除草、修玻璃,还会陪我们玩,不像妈咪一放假就睡懒觉。”
“对呀!爹地还不许我们吵妈咪睡觉,说妈咪工作赚钱很辛苦,要多多休息,简直是……”向亚蜜偷睨了黎紫苑一眼。“大舅舅说他是妻奴。”
黎紫苑轻哼一声。“不用拖你大舅舅下水,这句话他当我的面抱怨不下千百次。”
“唉!”向亚蜜惋惜地叹口气,害不到大舅舅好可惜。
“看得出来向云方对你们母子三人好得没话说,我该感谢他。”霍玉蓟说得好心酸。这是他的责任,却被别的男人取代。
“你说的没错,他真的很爱我们,而我回报他的唯一方法是让他的姓氏永远流传下去,绝不再婚。”
两句话粉碎了霍玉蓟的渴望——对亲情和爱人,他似乎只能当个地下情夫。
“这些事以后再说,我们先带孩子们回家吧!”他已将她的豪宅当成自己的家。
他话一说完,向亚沁呐呐地扯扯他的衣角。
“可不可以先吃饭?”
“你还没吃饱呀!两包薯条和一大包鸡块哪!”向亚蜜吃惊地望望弟弟扁扁的小肮。
“我正在发育嘛!那一点点热量早就消耗光了。”他肠胃吸收快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