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早在十年前我就领会了一件事,靠山山倒、靠水水枯,唯有靠自己才是根本,我不作梦了。”
“苑儿——”隔着门板,他发出深痛的呼唤。
没一会儿,梳洗完毕的黎紫苑一身明亮。清爽,看不出一夜纵情的惟怀,容光焕发地扬着自信的笑容出现。
“你出身好,不怕饿死,小老百姓的我可没那么好运,请让让。”她一副过水无痕的模样。
霍玉蓟脸上浮现受伤的神色。“我觉得自己像是星期五上班的男妓,在被利用过后随即让人丢两把钞票打发。”
黎紫苑回过身略微考虑。“你认为买你一夜该付多少夜度资才不失颜面?”
“苑儿,我不想补牙。”咬着牙,他忍着不去吻她。
“我忘了你是大少爷,最不缺的是钱。”接着她妩媚一笑。“是不是该换我向你索价,毕竟主动的人不是我。”
想想,到最后变成互动吧!
吸了吸气,霍玉蓟长脚一跨搂住她,对着她耳后呼气。“我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是剥光你的衣服。”
“别闹了,玉蓟,我真的很忙,没空和你打机头战。”她还得拨空拿份合约给金伯伯签。
“而我很空,在多了十年之后。”不满正充斥他胸臆间。
黎紫宛平稳略带讥诮的回道:“阁下社交生活之活跃,够捐赠全球百年新生儿的诞生精子量,而且是正字标志的优良品质。”
“那是……”霍玉蓟有些局促地黯了脸色。
“当一个人心死了,他只能用唯一的知觉证明他还活着。
“是哟!还真是委屈你,原来你全身上下全死光了,唯有胯下那话儿还强悍得很。”
“我承认作法偏激了些,因为我不够聪明,学不会潇洒地挥挥衣袖,遗忘今生中唯一的爱。”
黎紫苑无言,抬头望进他深倩、执着的认真眼眸,原本沉淀的心再度泛起涟满。
这样的心情教人忧郁,她根本怕了无形的爱情毒,全世界找不到这剂解药,稍有不慎沦落无底洞,欲爬亦乏力,毒发心亡,威力不可测。
“苑儿,相信我,今生今世我心中只有你一人,绝无旁人的,她们全是我报复下的发泄品。”
黎紫苑不禁问:“你不觉得不公平吗?她们何其无辜,其中不乏有真心相待的人。”那也是一份爱呀!
“别人的死活与我无关,是她们死黏上来就要有心碎的准备,千金小姐不过如此。”霍玉蓟说得不带一丝感情。
哼!全是一群肤浅的女人,自以为高人一等想掳获他的心,使出千奇百怪的绝招,还故意谎称怀有他的孩子。
虽然这些年他荒婬无度,“使用”女人的速率惊人,但是从未在任何一个女人体内留下种,在最后一刻他都会抽出,射在其他地方。
若真有人敢上门宣称怀了龙种复得意非凡,下一个小时她会发现自己碰上了魔鬼。
因为她会被拖上手术台,进行非法的堕胎手术,不管她体内是否受了孕,或是怀了不知名男子的骨肉。
“我真的快赶不上会议,没营养的对话不适合在此刻聊。”黎紫苑挣开他的怀抱拿起公事包。
“等等,我和你去。”霍玉蓟赶紧穿上月兑了一地的零乱衣物。
“你慢慢等吧!不奉陪了。”
黎紫苑洒月兑地扬扬手,不顾他在身后的咒骂声,写意地取走管家准备好的早餐袋和车钥匙,走向已温热的坚尼跑车场长而去。
随后赶至的霍玉蓟一脸懊恼,“善解人意”的多事管家递给他一把钥匙,指指车库中的宝蓝色积架,他立刻会意一颔首。
一前一后离开了两辆车,绝对忠心的管家向加拿大、义大利和美国拨了通电话,通知其他“主人”在屋檐下发生的点点滴滴,当个称职的间谍。
于是乎,台湾又要不平静了。
“外公、外婆,让我们去台湾好不好?”
加拿大的某一处休闲式住宅,占据半片山的空旷草皮上,架设了一座小小凉亭,旁边是可容纳五、六人坐的白色花亭。
四周零散着有些孤寂的儿童游乐设施,因孩子们的成长而逐渐失宠,失去往日的光华。
一对活泼可爱的小男孩、小女孩,绕着一对含笑曲膝坐在草皮上的老人家,直嚷嚷着想念许久未见的母亲,圆睁睁的大眼透着孺慕之情。
天晓得要人小表大的他们装出这表情有多困难,他们还很认真的扮演天真无邪。
“好不好嘛!外公、外婆,人家真的好想好想亲爱的妈咪,你们看我想得都吃不下布丁和冰淇淋了。”
一脸慧黠的小人儿一说完,她身侧的小男孩像个可怜的小白兔,两手内弯搁在下巴直点头说:“好想、好想。”他呼应着小女孩的话。
“这……”两老为难地看着眼前淘气的外孙们。
“外公,我长大了,可以自己坐飞机,不要担心我和弟弟会走失。”
“是啦!外公,姐姐跟妈妈一样能干,她会把我照顾得根好。”
瞧这两姐弟一搭一唱配合得天衣无缝,使人误解他们的年纪有段差距,其实不然,他们之所以能心灵相通只有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因为他们是双胞姐弟。
而且姐弟出奇的聪颖,现今已挑读国中一年级,是所谓天才型的儿童,所以特别刁钻难缠,普通教师已应付不了他们艰涩的问答。
家中聘有几位学有专精的特殊教育家教,以高智慧来满足他们需求的知识。
“外婆,你跟外公讲啦!我们这几天都很乖,没有胡闹哦!小弟也没有欺负隔壁的布朗。”
黎许含笑无奈的一叹,泛儿哪来的胆,不就是蜜儿带社区华人小孩去“攻击”人家,和她妈小时候的个性是一模一样。
“布朗妈妈怎么上门说你打断小布朗的牙齿,还有白朗党的小狈是谁绑在河床的石柱上,玛莎莉的猫咪被鞭炮吓得跳上墙头下不来……”
“呢!这个嘛!你知道有些人欠教训,我……我才替天行道。”向亚蜜理直气壮的推卸责任。
她目前是卡登家族第三顺位继承人,弟弟向亚泌是第四顺位继承人,全都以东方人之姿入主排外的卡登家族。
他们的地位仅次于“舅舅”亚雷和妈咪黎紫苑,其英文姓氏是亚蜜卡登、亚泛·卡登。
“替什么天行什么道,人小表大,毛毛躁躁成不了事,跟你妈一样不安分。”黎正文板着脸孔训话,心底倒是挺乐的。
小小年纪正义感十足是不错,不过不能太纵容,迟早会惹上大祸。
“外公——不安分的孩子才会成大器呀!妈咪小时了了,大了当总裁就是最佳范本。”
小外孙女的撒娇加无赖式的骄傲感,一时间教黎正文感触良多。
他宁可一家平平顺顺当个没钱的小老百姓,总好过年老在异乡思念旧时亲友,女儿在感情上二度受创伤,始终有个阴影在,迟迟不愿再涉及感情事。
“小猫咪,你又带着弟弟烦外公、外婆是不是?”沉稳有劲的嗓音速然让两个小孩泄了气。
“大舅舅,今天不是周末,你私自休假是不应该的行为,我要检举你渎职。”最好叫妈咪开除他,但向亚蜜又一想,不成不成,万一大舅舅不工作一直待在加拿大,那她和弟弟不就多一个人管?
黎紫言笑着揉乱她的发。“我来开会可不可以,小避家婆。”
“喔!’她嘟着小嘴,少了平日欣喜的大笑脸。
“现实的小表,不先给舅舅一个热烈的拥抱和牛女乃味十足的亲亲。”黎紫言张开双臂等待。
十岁大的向亚蜜满脸不屑的碰碰他的脸,意思意思。“大舅舅,我已经断女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