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爱你”虽然平常可闻,但象徵一份心意,楚天狂表面故作洒月兑,心里却闷得很,他比任何人更想确定她的心,而不是自己在唱独脚戏。
天王巨星又如何?一遇到爱情,照样矮化成平凡男人,渴望爱的安定。
“断你的头啦!你妈说得那么难听,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免得沾了我的俗气。”蓝中妮心中仍有气,哼!他家的地有她家多吗?
不是她夸口,死鸟飞不过的土地都是她家的,在以前,蓝家是所谓的大地主,三七五减租后才慢慢释出几百甲的田地。
现在她家仍是务农,不过大部份农地因都市计画而变更为建地,所以有人说他们是“田侨仔”。
楚天狂柔情地揉揉她乌亮的发,“不要装出一副受侮辱的样子,我知道你才不把我妈的话当一回事呢!”
别人或许会羞愤难堪,有恶人之称的她,定将其当成荼馀饭后的点心,可有可无、冷热不忌。
“我是真的感到受侮辱,你妈的段数那么低,和她较技会降低我的格调。”她还没出招呢。
他为之失笑。“是,你说得极对,我妈是有点不自量力,取纸灭火。”
他就是爱她的自大、狂妄,无所畏惧的清澈明眸,时时刻刻闪著战士般的精神备战,让他在担心之馀不免有一丝骄傲。
因为这是他的女人。
“不要给我嘻皮笑脸,轻浮得教人倒胃。”太顺从的男人会让女人没有成就感。
这回换白亦扬幸灾乐祸,“哟!听到没有大明星?你很倒胃口哦!”还好他的歌迷不在场。
楚天狂狠狠一瞪,“闭嘴!蒙古大夫。”
楚天默实在看不下去,他们当这里是交谊厅还是会客室?一点也不尊重病房的主人,他气的地想用上了石膏的脚砸人。
“咳!镑位,你们大概忘了主题。”
经他一提醒,大家拉回偏离的话题。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先前被打断的那段,大哥,是你该履行应尽之责任。”
楚天狂想心存侥幸,意图打马虎眼敷衍过去。“你对商场应比我得心应手,何必换人打乱既定秩序?”
“嗯哼!我已经做到腿断,请问你良心何在,要我坐轮椅去分担你的责任吗?”
他知道在演艺界的生存不易,工作同样繁重而琐碎,但是他已顺应大哥去做自己喜爱的工作五年,接下来该换他一展长才。
从小他就对航海很有兴趣,在国外念书那几年,他曾加入航海俱乐部,利用寒暑期做短途旅行,通常一个月时间往返。
有些地方因时间限制而来不及浏览,他常深感遗憾,期盼有朝一日能旧地重游,一偿宿愿。
“这……对了,这场车祸是否另有内情?你好像不愿当母亲的面多谈。”
终於切入正心,楚天默叹了口气,“我怀疑有人故意欲置我於死地。”
“谋杀?”
楚天狂平静的表面上有著一丝深沉,狂放的气息沉淀在冷酷的惊光中,他无法置信在现今社会上,还有如此心狠之人。
天默是单纯的生意人,怎会惹来杀身之祸?
“最近我接到不少无声的电话,电话中有粗重的喘息声,听起来像是老年哮喘,偶尔还夹杂几声尖笑。”
楚天狂慎重的思忖片刻。“你报警备案了没?”
楚天默把情况说出,“警方在家里和办公室的电话全装了追踪系统,不过没多大用处,追踪到的讯号都是空户。
“另外他们也查询了一些资料,目前没有找到可能涉案的关系人。”警力毕竟有限。
在伤害没发生前,警察大多以为是恶作剧电话,当寻常案件处理,但是等到事情真的发生时才来补救,只怕为时已晚。
而且不时的电话骚扰,通常会被当成变态所为,除非出现警告或威胁的字眼,不然警方不会特别派员保护。
他也一直误以为有人太无聊,乱打电话去戏弄神经贸的女员工和职员。
直到车子翻覆,看到行凶者嘴角的得意,他才知道是有人蓄意要加害,所以谨慎地不让外界知晓车祸的内情,以免凶手有再次动手的机会。
因为除了他,没人看过凶手的真面目,而凶手背后的操纵者更是个谜,他不能拿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去赌。
“你想有没有可能是那一波整顿行动衍生出的问题?”楚天狂心细地点出这点。
楚天默眉头一顿,有点迟疑的说道:“会吗?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听了他的天真话,蓝中妮不由得嗤之以鼻,“人性是贪婪的,你有听过贪婪有分年纪的吗?猪来投胎呀!”
弊材装死人又不是装老人,愈是上了年纪的人愈是想扯些什么在手上,有人爱钱,有人贪权,有人想名利双收,没人愿意老人失业。
楚天默无辜的说:“干么骂人?我只是认为他们没胆子买凶手杀人呀!”那人还真凶,不过被美女骂得很值得。
“狗急跳墙,逼急了乌龟也会飞,你是愚昧还是单『蠢』?人性本恶,何况买凶手杀人也花不了几文钱。”
蓝中妮的话引起两兄弟的注目,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
说完两人又对现一眼,心想真有默契,然后又一致地将视线转回她身上。
蓝中妮大方、没有芥蒂的解释,“我认识一位黑帮大哥,知道些基本价码。”
当然斐冷鹰不会说出这些道上行规,全是呆呆的木讷男丁介鸿在不经意时,被四位狡诈如抓的恶魔女子给套出。
“黑帮大哥?”两兄弟狐疑地拧眉。
白亦扬故作绅士礼地跳出来,“不好意思,她口中那位黑帮大哥正好是我的堂妹夫。”
当初斐老大上白家提亲之际,他们白家老少全无异议,举双手双脚赞成,并为他高贵的牺牲精神致上最敬礼,因为终于把白家最烫手的怪胎给销出去。
“原来是蛇鼠一窝,难怪你满身邪气。”楚天狂就是看不惯他老是对蓝中妮那份热络劲。
“抱歉,你骂到心上人了,小妮正好养蛇,而且她在和你同居之前,刚好和大哥大同居。”
楚天狂一拳挥过去,“放你的拘臭屁!她和我在一起之前是处女。”
捂著另一只熊猫眼,白亦扬反倒笑得很开心,这个家伙真火爆,连闺房私密都傻得吼给全世界听。
蓝中妮反手拍了楚天狂一下,“你笨蛋呀!他就是故意要套小道消息,我有四位室友还在一个屋檐之下。”
“对,我大哥的确很笨。”楚天默羞於承认他是自个的同胞兄弟,连这种事也说得出。
处女?!他真是好狗运。
楚天默想开了,是他自己迟迟未展开追求行动,才错过了一段姻缘,反正肥水流来流去都流进楚家田,都是相同的一张脸。
当楚天狂很不高兴地想揍弟弟一拳时,身旁的蓝中妮突然冒出令人心寒的笑声,他不禁忧心谁是下一个受害者。
你?
我……
他?
第九章
“总裁,这份和远洋贸易签订的合约,请你过目一下。”穿灰色西装的业务经理耐心等待著。
“总裁,这是上半年度公司总收入的净利,请你核对一下。”穿藏青色西装的会计师手拿金笔盘算著。
“总裁,这次发包工程承商的资料,请你签发一下。”工程部副理穿著咖啡色西装在一旁拭著汗。
“总裁……”
与额齐头的档案堆在一旁,布满桌面的是成叠待过目的资料和文件,电话铃声每三分钟响一次,有接见不完的企业大老、开不完的会。
眼前晃动的是中、英文交错的文字,看不尽来来往往穿高级西装的人,耳中传来属下们不曾间断的报告,楚天狂真的要抓狂。